夜色吞噬了黄昏,街灯照亮了商业街的辉煌,那些酷爱夜晚生活的人们正沉醉在灯红酒绿之中,发疯似的享用。
出租车里我们三人静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好似对外面繁华的夜市并不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我先开口起了个头,才开始对四眼一家的情况又议论起来。
我说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四眼一家人有内伤啊。从他家里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里便能感觉出来。
郎喜乐说我看四眼明天百分之百去不了学校,他绝对恢复不了那么快。
我马上问狗蛋,你的小女友跳楼那段时间,你痛苦了多久?什么时候才从那种死亡阴影中走出来的?
狗蛋说别提了,我那时绝对比四眼难过。因为我的女友死,跟我有一定的牵连,她是被我怀孕后自杀的,等于我背着一条人命在苦苦的思念女友,你们说那种滋味会好受吗?真的那时也有自杀的心思,觉得人活着没有多大意义。
郎喜乐说狗蛋当时是失恋的滋味叠加杀人的滋味,属于二合一,你能活过来也真的不容易。要是我真能麻烦死,我现在好像都离不开白丽,就像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死,一旦离开她,我真能绝望的跳楼。
我啧啧嘴,说不容易,都也不容易。不过狗蛋现在精神状态能恢复的这样好,已经很不错了。但愿四眼也能像你一样坚强的挺过来。
我的话音刚落,手机放出一段优美的音乐,我快速拿起来一看,电话号是个陌生人。
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开口就是你过来吧,我在家里等你。我以为对方打错了电话,赶忙问你是谁?
电话里面噗哧一声笑了,说你这个大昏头,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就不能变的聪明点吗?
“哦,怎么会是方舒婷?她父母不是回来了嘛,她还敢跟我联系?”我心里嘀咕道,不过马上就振作起来。
于是,我问道你怎么会用一个陌生电话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是一个男人的电话呢,没想到是你,你父母不在家?
“是的,他们又去健身中心教授钢管舞去了。你过来吧,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我不知道方舒婷有什么事要找我,反正从她的话音里能感觉到她挺着急的样子。
“我昨天去理发时将价值2万元的项链丢到理发屋,我怀疑是他们那里的员工捡到了我的项链,我去找过,他们不承认,我想看监控录像,这些家伙们也不让看。所以我想今天让你陪我一起去一趟,你是个男的可以帮我震住他们。”
我立刻明白了方舒婷的意思,说可以,这点忙肯定能帮,你在家里等我吧。
郎喜乐问是哪位美眉给你来的电话?我说方舒婷打来的,让我去她家一趟,她的项链不小心搞丢了,让我帮忙去找。唉,这点烂事,其实我今天并没有安排要去她家。
我让司机停下车,方舒婷家在相反方向,我还得重新打车。
下了车,我紧接着又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奔方舒婷家驶去。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方舒婷还没有出来,我点上一支烟,习惯性的看着小区出口处一阵阵失神。
一会儿,方舒婷终于出现在出口处的灯光下,她的步子走的很慢,右手捂着自己的面颊,我不太看得清她的表情。
我焦急的向她迎了过去,开口说亲爱的,你怎么总是毛毛糙糙的?理发还能把项链搞丢?
她可能不爱听我说这样的话,哇的一声哭了。我立刻没有脾气,说不要哭了,我们现在就去,也许还能找到。凭我的预感。
姑娘很娇气,扑在我的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眼泪都能湿透我的衣服。我摸着她的秀发,说不要闹了,我们赶快去吧,太晚了也许人家就下班了。
方舒婷这才脱离开我的身子,抹着眼泪跟着我向前走去。她说得这家发廊距离她家不太远,没必要打车。
这家店我也来过一次,里面共有四个理发师,三个女的一个男的。真正的老板也是个男的。
我俩推门进到,有人说欢迎光临,理发吗?我摇了摇头,说昨天我的女友来你门店理发把项链丢在你们这里,有谁看到没有?
结果大家谁也不吱声,我很生气。但我知道他们的老板长相,现在他没有在这里。这种事跟他讲还是有力度的,别人都起不到什么效果。
“你们店老板呢?”我问跟前一位正在帮人理发的小伙。他说刚才还在呢,谁知一会儿跑哪里?你去旁边一家眼睛店里看看吧,也许在那里聊天。
我紧跟着又走出了理发屋,去旁边眼睛店透过玻璃一看,里面果然有那位老板。
他看到我向他走来,觉得很纳闷,正聊着天也不聊了,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我说你好,是这样一个情况,昨天我女友来你们店理发,不小心把项链整丢,能不能配合我看下你们的监控?
老板的眼睛看完我又看我身后的方舒婷,似乎明白了,因为方舒婷已经找过他,他当时没有答应让她看录像。
现在来了位男士,他倒没有惧怕的意思,说你还是不要来我们这里找了?她根本不是把项链丢在我们这里,如果丢在我们这里,肯定会把项链归还你们的。
我说是不是丢在这里,看一下你们的监控好吗?如果监控里确实没有显示我女友的项链,那我也认了。
这个家伙很固执,死活不让看录像。他越是这样我越认为项链就是丢在了这里。
最后我故意把项链的价格提升了五倍,说是十万元买的。如果不配合我们看监控,那就报警了。
我没有想到这个老板很狂,不说报警还没有太大火气,一说报警,这厮顿时大怒,直接走近我,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报去吧,谁来了都扯淡,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怎么不对了?来哪里讹诈人?老子开店这么多年,什么刺头没有见过?跟我玩什么鬼把戏,赶快滚粗!”
这家伙确实挺顽固的一个人,好话坏话都不听。我当时想压住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来处理这件事,可是这家伙非常目中无人,简直把我的自尊心伤的无处藏身。
我自己这件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跟着小女友来的,我不能在女友面前表现的太草包,那样会让她瞧不起我。
我愣怔了片刻,不是妥协,而是在酝酿爆发力。
心说我本不想打人,但你这个傻子不长眼,竟然把我强迫得下不了台,那就别怪我无情。
这个世界不喜欢懦夫,我也不愿意当软蛋,所以你今天注定你要吃我的铁拳。
嘟囔完,我义愤填膺般的攥了攥拳头,指关节嘎巴嘎巴的响。这就预示着我的拳头要发威了。
“你开个店咋这么狂?是不是从小就没有挨过打?那好,今天我给你来点阅历,让你尝试一回挨揍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我说完,一拳就砸在他的左脸上,这家伙距离我太近,来不及躲闪,我以十环的水平击中要打的部位。
这厮的脑袋瓜受力后迅速失去平衡,像拨浪鼓一样来回抖动了几下。
紧跟着,我的左拳又给右侧腮帮子来了一拳,这一拳也很有力度,听到咔嚓一声,我一阵惊喜,猜想他腮帮子里的骨头一定折了。
这厮理发应该是个高手,打架是个白痴。我只用了两拳,小子就没有了任何还击的能力。双手捂住头不动了,嘴里在极其痛苦的哼着。
然后我又给他肚子上了一脚,直接把他踹靠在墙上。
这时眼镜店的服务员惊呆了,赶忙过来劝我,这位先生不要再打了出人命啊?你没看他都不还手?你总这样得寸进尺是不信的?
我一回头怒视着这位服务员,原来还是个女同志。但我在气头上,女同志一样没给她面子:“去你吗的,你算哪根葱?跟老子得瑟什么?滚!”
小女子吓得脖子缩短了一截,灰溜溜的闪了。我走到理发店老板的近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凶狠的问服气没有?不服继续揍你?
这厮立刻孙子了,小弟不要再打了,不就是一根项链嘛,至于跟我这样动武?
“不是我想打你,是你太狂,现在你继续狂啊?为什么不狂了?告诉我项链在哪里?是不是你们捡到了?记住,给老子说实话,不说实话,要是从监控里看到是你们内部人拿了项链,我还继续扁你。”
我说话也真够阴狠的,充满野蛮的那种,确实把这个家伙给震住了。
这厮马上孙子一样朝我点头哈腰,说项链的确在我们的手里,这就回去给你拿,请不要再伤害我。
我听了这话才感觉舒服点,心想这种人就是欠打,你不打他,他永远长不大。
紧跟着,理发店老板战战巍巍的走出了眼镜店,然后拿来了方舒婷的那条项链。
姑娘确认完的确是她的项链,我们俩才洒脱的离去。原来方舒婷的项链的确被他们内部人捡了,觉得它是个挺昂贵的东西,这些人便有了贪财思想。因此,方舒婷找了几次想看监控,这帮人都不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