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我和他深吻了多久,最后是迷迷糊糊地被他送回家的。我是不是正人君子我不知道,不过薛睿可真是个正人君子啊!
我在第二天的阳光中醒来,看到自己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身上穿得整整齐齐。有些好笑地打开手机,看到薛睿给我发的十几条信息,大多都是在告诉我,他绝对没有趁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轻薄我,他把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就老老实实地走了。
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笑意,哈哈地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这个傻子!
心里溢满了被尊重的感动,其实,即使他昨天和我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真的生他的气,我既然决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会计较这些小节了。
只是他对我的尊重,对我这个人的重视,让我更是受用。我知道自己的身段还是很惑诱的,他能忍得住,说明爱我这个人大过于爱我的这具身体。
把脸埋进枕头里,薛睿的信息刚好又发过来了:“浅茹,还没睡醒吗?”
我调皮地回应了一个“嗯”。
他发回来一个发怒的表情,随后道:“你这个促狭的小东西。你想不想知道徐述之和他的小情人怎么样了呀?”
女人都是八卦的生物,我一下来了劲,积极地回应道:“想呀想呀。”
片刻后,薛睿发过来一张他和徐述之的聊天截图。
徐述之明显得很郁闷,他在截图上说:“哥们儿,女人真是不讲理啊,她明明看到我送客户进去洗荤澡,我根本没有踏进那种风月场所半步,她非给我无理取闹,说我去大保健了,说我不是好男人什么的!她要是挑我别的刺,那也就算了,可这我一直洁身如玉,她怎么可以这么冤枉人啊!”
薛睿回了一长串的哈哈哈哈。我看着他俩的聊天记录,也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出声。
徐述之接着说:“哥们儿,你可不能现在脱了单就忘了我这个还在挣扎着想爬出单身狗的队列的可怜人啊。你给我支支招,小非现在是抓着我大保健的痛脚,怎么都不肯和我复合。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抿嘴一笑,给薛睿打字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所以向我问方法来了?”
“我的佳人儿真是蕙质兰心!”薛睿赶紧肯定了我。
我更加确定薛睿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心里心情大好。告诉他说:“没事的,小姑娘总得矫情矫情,不无理取闹的女人,还是女人吗?让徐述之好好哄哄,顺着毛捋,可千万别犟嘴,我看凭他们的感情。很快就会重归于好的。”
薛睿也道:“也是,我看他俩好得很,说不定哪天就悄没声地扯证去了。我会这么和徐述之说的,也就希望这小子开窍点了,倔脾气可不是用在现在的。”
我一怔,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薛睿说的无意,但是我这个听者是有心的。
我现在还没有和田野离婚,我以为拖着就可以解心头之恨。以前的话,应该是的,但是现在,我有了薛睿,我突然觉得和田野的婚姻契约一天不解除,我就一天不得劲。
我拖着他,他也许并不会不痛快,甚至可能是以为我舍不得他,他周旋在艾心暖和我之间,指不定现在心里多么的得意。要报复田野和艾心暖,不离婚并不是上策,我会有更好的办法的。而且平时也就罢了,我骤然听薛睿提起结婚,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想再把自己绑在一个渣男身上了,想要获得新生,得重新开始。
最重要的是,也许薛睿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总是会不痛快的。
一个男人,怎么会接受自己的女人还是个有夫之妇?薛睿理解我的心情,也许他忍受了,并且义无反顾地爱着我,但是也正因如此,我真的不愿意让他难过。
于是我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告诉薛睿我今天可能要出门后,拨通了那个如今我拼命想忘记的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田野接了电话:“喂?浅茹?”
我虽然不知道田野的声音里为什么有着我和他结婚时候的热切,但是现在的我,也不想知道了,平淡无波地说道:“是我,我打了你的工作电话,这样我才能确保是你本人接的电话,我可不想被泼妇一顿骂。没有影响到你工作吧?”
田野在电话那端十分殷勤,殷殷切切地道:“当然没有。浅茹,你知道吗?我想你。”
我差点恶心到吐出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只当我在闹脾气,赶紧道:“你走了以后,我才知道你有多好。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那么爱我,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和艾心暖划清界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在家的时候,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既要上班赚钱,又要包揽家里的所有家务,每天给他准备热气腾腾的饭菜,怕他下班劳累,还给他捶肩捏腿,活得像个丫鬟老妈子。连洗衣服洗碗、扫地拖地抹桌子这种粗活都是我一手包揽,我把他伺候得像个大少爷一样,如今换了个娇生惯养,一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他如何吃得消?
人从一个高度下来,总是会受不了的。不当家永远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亲手操持曾经我给他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一切,他不知道我曾经有多累。
现如今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的……我冷冷地道:“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原谅你。谁让妻子就是应该无条件原谅自己的丈夫呢……”
我故意顺着他的直男癌思维说,他果然高兴,腻腻地叫我:“茹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