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轻声道:“我们终于可以单独去度蜜月了……”
我只觉得方才膜拜薛睿的感情全部跟白费了似的,敢情人家训儿子,也只是为了和我一起出去玩?我哭笑不得,只觉得现在晃一晃自己的脑袋,都能听见里面的水声。
我唉声叹气地点了点薛睿的脑门,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爷俩果然是亲生的父子俩,真的是一样一样的调皮捣蛋!”
实在是郁闷,别人家的父亲到了有儿子的时候就变得比谁都成熟了,可是薛睿怎么是越来越和儿子似的争着幼稚,甚至还和儿子上演了争风吃醋的戏码。实在是耐人寻味,令人费解。
“你别怪我对那小子刻薄。”薛睿看着四下里无人,左右也不会影响公司的风容风貌,便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贪心地吸了一口我头发上阿道夫的味道,道,“我只要一想到你生那小子的时候,那小子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实在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他又不听你的话,我们罚他在家里闭门思过,也不算罚重了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认真的薛睿,道:“小孩子嘛,哪里有不调皮的……”
薛睿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闷闷地道:“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有那小子在,我觉得也蛮幸福的。”
那可不,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嘴上再怎么嫌弃,心里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这样才对啊。带孩子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仅要付出大量的身体劳动,还要付出大量的精神,生怕一不小心孩子就长歪了。
这三年以来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平旌和我说的话,嵇婉童小时候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就是因为家长的教导不正确,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后果。即使我和薛睿都有信心绝对不会让薛开心做出那么不让无辜群众开心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还是提早防范的好,谁能说得清楚一孩子长着长着就能顺利长成呢。
我有些忧心地看着薛睿:“我们真的要把他关着么?”
“至少先关个两三天吧,这小子我是看出来了,就是精力太过于旺盛,各种调皮捣蛋都是仗着自己受宠。把他在家里冷落了两三天,他就知道能和父母一起上下学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薛睿自信满满。
我也不得不承认,知子莫如父。
不过……要冷落个两三天?我眨巴着眼睛问:“怎么个冷落法?我听你的意思,好像这两三天我们玩失踪似的,是不是他不认错我们就不出现的那种?”
薛睿含笑看着我,那双从未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更改神采的黑眸里是湛湛精光:“不,不是他不认错我们就不出现,是他不悔过我们就不出现。至于是不是玩失踪,这不是肯定的么……不玩失踪,怎么给他一种我们真的生气了的感觉呢?”
我傻愣愣地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好像总是有哪儿哪儿的不对劲,我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那我们这几天去哪儿睡?”
薛睿俊秀的脸上似乎是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情,他亮了亮手上一直拿着的一张薄薄的卡片,我定睛一看,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晕过去……竟然是Y城某闻名遐迩的情趣酒店的总统套房VIP身份卡,这准备是不是太充分了一点?
如果不是薛睿料事如神,那一定就是我疯了。怎么会有人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在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到万全。
“我,你……我们这样不好吧?“我有些害羞,这种地方我和薛睿这样的正经夫妻,是从来都没有去过的,确切的说,在有了孩子之后,我们连像样一样的男女生活都不存在了。
我好几次在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听见薛睿去洗手间冲凉水澡的声音,反对的意见顿时就衰弱了下去,脑中逐渐浮现出那精壮身体的轮廓,也就半害羞半愧疚地闭嘴了。
“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今年的情人节,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了……”薛睿抱着我,喃喃地道。
在公司的走廊上,随时都会有人经过,他却这么似乎是一点都体察不到似的抱着我,好像就已经抱住了全世界一样。
五年了,我爱他五年,如一日沉淀。
晚上和薛睿去开房的时候,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我们都是一脸的淡定,可是内心还是有些慌张,毕竟我和他已经是这个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如果被谁谁谁撞上,那大概就是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了:薛氏集团总裁薛睿和其夫人林氏集团千金小姐深更半夜出来找刺激,这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想想就刺激。
更刺激的当然还在后面,我终于知道了一个正值青壮年的男子的浴,望是有多么的强烈。我也总算体会到了薛睿对薛开心时冷时热,有时候还很怨愤的理由。无他,只是憋惨了啊。
我和他在宾馆的床上相拥而眠,度过了敲响情人节钟声的夜晚。窗外洒落了一地的月华,就像是旅人身上披着的被露水浸湿的冲锋衣,我和他一直以来都是彼此的冲锋衣,彼此作为最不可动摇的后盾,彼此都是坦诚相对。
“阿睿……”我在薛睿睡着了之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眼角眉梢,是岁月待他好,也是时间不催他老,他的容颜像是数年前我在天台见到他的时候一般无二致,就好像时间略过了这格外优秀的男人,把他轻轻纵过。
薛睿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有棱有角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柔和,我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像是一个最拥有安全感的婴儿,他一直都是我的保护伞,从一始终。在这样好的月色下,我的心情也十分的愉快,大约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情人节当天,我没有去安排月上集团形象代言人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