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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定义与无法定义·答案与没有答案(1)

萨米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说呢,毕竟店长的思维方式和普通人类并不一样,估计接的委托也正常不到哪去

“亲爱的萨米,穿过这个小公园,然后再左转再左转,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了!亲爱的萨米,这份工作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店长,我不需要心理准备……”

黑先生好像变成了一个活泼的小学生,开始抱着萨米上蹿下跳起来,萨米不得不固定好自己的头纱,免得掉在地上

“店长,你兴奋过头了吧?”

“亲爱的萨米,你要知道我好久没接委托了,所以兴奋一点,激动一点也不为过吧。”

两个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就这样边走边闲聊,最终站在了一栋洁白的楼房前

“半街后一中……”

学校吗?

萨米的思维陷入了混乱

黑先生昂首阔步的走进学校,然后拐进了一间弥漫着尘土味道的草厦子,从里面翻出一件清洁工的工作服套在白的发亮的燕尾服外面,灰尘飘得满屋子都是,还有不少落在了黑先生华丽的高帽子上

还好现在是上课,否则黑先生大概会被一堆群众围观

不对不对,清洁工?这是什么高级的职业吗?好像和人形师也没啥关系啊?

萨米开始习惯性的梳理思维,黑先生不像是会撒谎的人,那么他看待清洁工的角度一定与普通人不同,才会觉得清洁工是很高级的工作。并且他选择的是学校而不是其他地方,这一定说明黑先生对学校这个教书育人的地方有着特殊的理解

黑先生可能也是希望通过做清洁工来观察学校里的人或事,从而对人类有进一步的理解。学校可以是个很干净美好的地方,也可以是个充满尔虞我诈,霸道欺凌的地方,这都是因为人的复杂性才会导致的。

“亲爱的萨米,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自己决定很多事情。打个比方,你现在就可以决定是否要在这里呆下去,也可以决定是否随便闯入别人的课堂打扰他们,也可以决定是否让我把这件学校烧了。我的一切行动听你指令,你只要相信我什么都能办到就好。亲爱的萨米,你不需要用人类的道德观绑架自己,你现在只是我的人偶小姐,你的世界只需要装的下我就好了。”

即使是穿着破破烂烂的员工,黑先生还是那么优雅迷人

萨米很认真地听完了,

虽然还是觉得店长莫名其妙的肉麻,但稍微理解了一些店长的意思

果然要从根本上改变自己一直以来处于被动的状态,如果总是处于被动,那么很多问题都想不明白

萨米虽然觉得打扫卫生也无所谓,但是只是单调的打扫好像就荒废了黑先生的良苦用心。毕竟这里可是学校啊,如果只是想打扫卫生那为什么不扫公园?

“店长,那你先把员工服脱下来。”

“嗯?”

“太丑了。”

黑先生果然把那身衣服脱了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具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店长,现在进教学楼里面,然后随便逛两圈如果遇到老师或者校领导就弄晕。如果遇到学生围观,嗯,应该不会被围观的,高中生应该很忙。”

既然自己要思考的问题还没梳理好,那就先慢慢梳理吧。在逛学校的过程中可能会有什么新发现。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啊,总是情感异常丰富,内心十分敏感。

“亲爱的萨米,那我们就出发吧。”

“对了店长,你长得好看吗?”

“啊?”

“如果长得帅的话,大概会有花痴少女围观。”

“我会消除记忆的,保证不惹麻烦。”

“所以到底帅不帅啊。”

“亲爱的萨米,太注重外表可是人类的陋习哦。”

“难道你不注重外表吗?”

其实两个人说话声并不大,但是由于教学楼过于安静,导致哪怕只是用很小的音量说话也能被教室里的人注意到

“亲爱的萨米,要把行动和思考结合起来。其实有很多不起眼的东西都可以深入思考。能梳理清自己的头绪是个好习惯,可是不要把自己禁锢在一种思维模式里。这样吧,你从后窗悄悄看一下教室里面。”

黑先生走到教室后门,蹲下身,让萨米只有眼睛以上的部分露在窗玻璃上

看样子是化学课,老师在讲台上把试管烧的咕嘟咕嘟响,同学们都伸长了脖子直往讲台瞅,没有人注意到后方的不速之客

“亲爱的萨米,先把你脑子里整理不清的东西好好保存,在你眼前的是一群青涩的孩子,我希望萨米你能自己思考,然后告诉我一些东西。”

教室里大概四十来个学生,其中男生人数稍多于女生,绝大部分人都在认真听课,小部分人在开小差,有的同学边听课边扣手指甲,有的边听边抖腿,还有交头接耳的,记笔记的,换笔芯的,偷吃零食的。

要换个思维方式思考,那我看到这一幕首先会想到什么?自己能与这些孩子共通的,大概只有本能的好奇心吧。他们在听课的同时也会做一些与听课无关的动作,这些动作大概是会分散注意力的,但是却是无意识的。像抖腿,抠手指这些行为并不是被情感支配的,大概是是本能对枯燥的课程产生了排斥,从而想要分散精力

因为本能而产生的排斥感是一种感情吗?说到底,感情的定义是什么?

像上课偷吃零食这种行为大概是习惯吧,第一次吃可能会紧张,有罪恶感,也有偷吃成功的成就感和喜悦。可第二次吃,第三次,慢慢的变为习惯,感情色彩也就淡了。当一件事变为习惯时,它更多的就和“本能”挂钩,而不是情感,人类总是把自己最充沛的情感奉献给了第一次。

所以本能和情感大概是可以区分开的,不过情感好像也有强烈程度的说法。那么情感与本能的分界线又是什么呢?

萨米不禁把这个问题和人形师联想在了一起,人形师是“人”的具象化,那么具象的是情感还是本能?还是说这两者都登峰造极?

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由于一件事重复的次数太多,使情感变淡,这是一种本能。而人类总是抑制着这种本能,因为人类追求的是对学习充满热情,对工作充满热情。抑制本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人类当中很少有杰出的人才。而大部分人类是无法永远对总是重复做的事情充满感情的。同理,对一些“客观事实”和“理所当然的事情”也不会充满感情。人类大概不会因为公交车只收一块钱而欢呼雀跃,也不会因为超市的货架是方方正正的而产生疑惑。

在工作和学习上无法寄托大部分感情,他们应该是绝大多数的情感寄托在娱乐活动和业余爱好上。

“亲爱的萨米,打断一下你的思考。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所以我得给你一些善意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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