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
“金小姐,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呢?”
“罗成,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金双鱼脱口而出,她不是犹豫,而是害羞。金双鱼以为自己简直疯了,她爱的不是江弋么?即便不是江弋,也不应该是罗成,一个负责任的,忠于于家庭的好男人。她要做什么?要做到罗成刚刚担忧的结果吗?
金双鱼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一刻有了一种放松,一种对江弋的执念的崩塌。
若说起崩塌,有些太夸张,至少居然罗成的出现……不,应该是罗成的离开,使得她一下子对罗成产生了依赖和欲望。她想要罗成继续陪她,而她找到的话题就是和江弋有关的。她甚至在想,或许,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上了罗成。而想要和罗成有个任何的沟通和互动,势必要牵扯上江弋,因为这几乎成了一开始形成的约定俗成和顺理成章。仿佛没有她和江弋的情感纠葛以及矛盾,就没有了她和罗成的相谈甚欢和开心快乐。
有些话真的不该说,然而,罗成的话里,似乎有着别样的意思在最后一次联系了,该说的都说了吧。说是不说,没有下一次了。就当告别了,说点真心话吧。
金双鱼脑子里反反复复是一些真心话,仿佛一首首诀别诗,最后再也忍受不了,“罗成,我喜欢你!”
她像个中学生一样告白,她发自内心的对罗成告白。只不过,她说的是纯粹的“喜欢”,而不是掺杂了责任的“爱”。但罗成不同,罗成对她一直说的都是,怕爱上她了。实际上,这样说的另一层意思,怕就是已经爱上她了,并且在逃避吧?
“罗成,你喜欢我吗?”
罗成一怔,他从未想过,金双鱼也会喜欢他。他听得出来,也能判断,这喜欢不是一般的喜欢,是很纯粹的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他要如何回应?他不以为金双鱼会需要他的反应,但是金双鱼居然问了,是不是也喜欢他。
“小鱼,我也喜欢你!”罗成也像个高中生喜欢同班同学一样的喜欢。
“你喜欢我,为什么只和我联系这最后一次呢?”
哈哈,现在问题来了。金双鱼真的不想从此以后永别,不想相忘于江湖。她希望能时间长一点,她不想就这么失去,尤其是在刚刚以为已经失去,又重新幸运地再次得到了以后,她更执著于不想放手了。
罗成也是心里一怔,金双鱼在一步一步地挑旺着他心里的欲火。
罗成失笑,“小鱼,你难道不明白,你说是喜欢我,或者我喜欢你,会是什么结果?”
“为什么要现在就看结果呢?”金双鱼不解地问,“结果不是因为过程而产生的吗?过程不重要吗?如果过程很开心,那结果重要吗?你想想看,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的过程,难道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
“咦?”
罗成笑了笑,“小鱼,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在喜欢的女孩子的口里,听到她天天口口声声提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尤其,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她并不好,她却偏偏更加执着,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你觉得呢?若换了是我,一直在和你聊我和我老婆的家庭关系,我们有什么不和,我们是怎么认识,怎么结合的,我们又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我们要过一辈子,你会愿意听吗?”
愿意!
金双鱼很奇怪,她一点都不排斥听到这些,只是,她也明白,她不能这么说出口。因为在正常的人耳里听来,这简直就是不爱,不喜欢。爱是自私的,妒嫉才是喜欢的一部分,她若真的能做到这么大方,那真的恐怕就是不爱了。
可是,金双鱼真的很喜欢罗成,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罗成,我……”
“你也不愿意,对吧?”罗成叹了口气,“这岂不正常?现在好了,那我们在一起开心的条件居然是因为你的男朋友,而我也有太太,那我们现在这又是何必呢?
“我不认为这没有必要啊。”金双鱼据理力争,她还是希望能留住罗成在自己身边,至少这不是最后一次联系,她不要这个结果,“罗成,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联系了,那你真的会想我,那时候该怎么办?”
“这是错误的。”
“我知道呀,但我问你,你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吗?”
“不知道。”
“你那时候可以来找我呀。”金双鱼说得理所当然,“罗成,你应该明白,很多事的结果,都是水到渠成的,不必纠结过程。”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啦!”金双鱼忽然变得轻松,她有直觉,罗成已经被她说动心了,“你不喜欢打电话,我们可以聊微信,你说是怕你老婆发现,我们也可以换个小号。或是说个暗语,或者我们每隔一星期,都告知对方自己的作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为什么这么执拗呢?”
“我不是执拗,我是没办法。”罗成其实一直知道,他和金双鱼的想法和观点,都有很大的出入和不同,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差异,他才会十分被吸引,“小鱼,你有脑子好好想一想。我来这个城市,是为了工作,还和我老婆一起搭档合作。这工作早晚有结束的一天,到时候我们就去了别了城市,甚至会出国。那到时候,若是我们真的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那时候怎么办?”
“那时候,我们也可以用微信联系啊。”金双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要能保持联系,我们就算相互喜欢啊。”
罗成又笑了,他似乎明白了金双鱼执著的点在哪里,而他要的,想的似乎又不是这些,“小鱼,我们想的真的不一样。”
“你想什么?”
“我想……”罗成不好意思说,但摇摇头,还是想给金双鱼讲讲道理,“小鱼,你难道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想要他的一辈子的。”
“我明白呀。”
“你明白,呵呵。我知道你明白,你和江弋在一起,你就是这么想的。”换言之,金双鱼对他,当然肯定就没有这一层想法在了。
金双鱼还在云里雾里似的,“罗成,我们不要就这么失去联系好不好?我还需要你。”
“你只是需要一个心理医生,需要一个陪伴,需要有人给你出出主意,甚至有可能,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是我对你的喜欢。”罗成有些不开心了,他知道金双鱼不是不懂爱的人,只不过爱的对象不是他罢了,“小鱼,我希望你想清楚,你对我的到底是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纯粹的喜欢?”
“是!”金双鱼不假思索,斩钉截铁。
这令罗成感动之余,还是有些敏感。或者说,甚至,他在怨恨金双鱼现在的漫不经心,“小鱼,你和江弋在一起的时候,你想和他过一辈子吗?”
“当然了。”
“那你对我的喜欢呢?”
“可是,你已经有了可以过一辈子的女人了啊。”金双鱼还是不明白,“你和她一辈子,我和江弋一辈子。我们互相喜欢对方,爱对方,我们可以用另一形势来相处,也可以是一辈子。”
罗成哭笑不得,“看样子,我也分析出来了,你对我的爱远远不及江弋喽。”
“可是,你不也是已经结婚了的吗?”
“我结婚了,我可以离婚”罗成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甚至都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并且说了出来,他有几分自责,也觉得自己深深地暴露在了金双鱼面前,觉得丢人现眼了。
“离婚?”金双鱼诧异,“你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如果真的爱上你了,我会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金双鱼也明白了些,“可是,真有那个必要吗?”
“你觉得没必要吗?”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哎。”金双鱼说,“只要这么维持下去,不好吗?”
“当然也好,也好。”罗成发现自己也说服不了金双鱼,好象也无法带她的节奏,自己反而被绕进去了,“好吧,那现在什么得不说了,好不好?我们都各自冷静冷静。”
“不好不好,这个不好。”
“怎么不好?”罗成笑了笑,“你刚刚还没我和江弋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这个?”
看样子,需要的还是他对她的帮助,并不是对他这个人有多喜爱。
“不是啊,你要不要先把我微信加上?”
罗成挑眉,感到无力,“好吧,先加上。”
“那就不是最后一次联系喽?”
罗成深深吁了一口气,“好吧,不是。”
“这不就行了么。”金双鱼开心了,“以后和我聊天小心点就是了,不要被女保镖发现,不就万事了?”
罗成摇摇头,心里很是郁闷了。他有点不希望这样维持下去,因为金双鱼对他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喜欢,那这样一直联系下去,他怕到时候金双鱼不理他了,他和余捷也过不下去了,他就会因为对金双鱼的执着而想要恢复自由身,而去想方设法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