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学生吗,为什么会驾驶MS,还能那么熟练的战斗!坐在那样的东西上杀人让你感到很开心吗!把赫里奥波里斯毁灭你很开心吗!……”
顾越与芙蕾都被卡嘉莉的怒吼声惊呆了。
没想到面对的居然是卡嘉莉的呵斥,顾越顿时有些懵逼,旁边的芙蕾更是被卡嘉莉仿佛吃人的架势唬得一动不敢动。
顾越完全不知道卡嘉莉为什么朝自己发火,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但被抓住衣领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怒喷,顾越心中也有些不忿。
“你别搞错了,是我救了你!”
在气头上的卡嘉莉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顾越在抵赖,更是怒火冲天。
“为什么要把我送上地球军的战舰,你有什么阴谋!驾驶地球军的MS毁灭赫里奥波里斯,散播仇恨,你要把中立的奥布拉入战争吗!说啊,把你的阴谋诡计都说出来,你这地狱的恶魔!”
卡嘉莉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向顾越,顾越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卡嘉莉是在发什么疯。不过剧情中卡嘉莉也总是像这样无能狂怒,随着剧情发展才开始慢慢蜕变。
可就算如此,她怎么就敢把气撒在我身上?不是应该去找乌兹米撒气,然后被一发修正拳教育么!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撒气,哪里是公主该有的教养,分明就是个被惯坏了的熊孩子!真的以为谁都会像你爸那样惯着你,我又不是——等等,我好像是她的亲弟弟额……难道说这就是血脉的诅咒吗!
“基拉才不是恶魔,是很亲切的人……”
一旁的芙蕾嘟哝着嘴小声辩解道,在为顾越打抱不平,但很快就被卡嘉莉吃人的眼神骇住,缩在了一旁瑟瑟发抖。
顾越登时就不乐意了,你跟我撒气我还能说服自己原谅你,跟不相干的人撒气你是要上天啊,以为四海之内皆你爹谁都得惯着你?!
顾越心中也涌起了一些怒气。
“这一切难道不是奥布的错?我也是讨厌战争,喜欢和平的生活才来奥布的,谁知道奥布只是个口头上说中立的国家!暗地里跟地球军勾结,开发这种武器,引来扎夫特的攻击是咎由自取!你就只能跟我们发火,怎么不去找奥布的代表,找奥布的公主,对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发火!”
“我——”
顾越那小人物对大人物的控诉,让身为大人物的卡嘉莉有些语塞,想要开口辩解,但此刻顾越却感觉胸中突然多了一股发泄的快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卡嘉莉。
“我也有要保护的人,不坐上那个我怎么保护他们?难道让我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朋友死在枪炮之下吗!我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就可以在战场上随意杀人,杀我的亲人朋友,我还没杀过人,是被攻击了才自卫反击,凭什么就要被你这样指责!你不去指责杀人者,不去指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反而来指责受害者,你是魔鬼吗!……”
一通畅快淋漓的发泄怒气,顾越感觉心中无比快意。
卡嘉莉一时间无法应对顾越的责骂,想要再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心里堵得慌,眼里很快就沁出了泪水。然而她还是气势不减,双手揪住顾越的衣领哭喊着。
“可是……可是……你不应该坐上MS……那个东西就是这场战争的根源……它只会不停杀人……以后还有无数的人都会因为它被杀死……坐上它是错误的……你为了自保也没有错……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事情本不该这样的……”
卡嘉莉泣不成声,情绪陷入崩溃。
眼见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要被痛苦扭曲,顾越顿时有些心软。他也知道卡嘉莉现在处于混乱中,并且顾越对她的保护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心理学有一个词,公正世界偏见(just-world bias),人们强烈希望好人有好报,但这句话倒过来就会出现错觉:如果发生了坏事,一定是你做过坏事遭了报应。
期待公正,但又会合理化不公正,“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指责受害者的行为,是为了防止善恶有报的个人世界观崩塌的防护反应。
所以被顾越戳破,卡嘉莉认识到这个事实后,本性善良的她,才不由得自责愧疚,陷入逻辑怪圈中不能自处。
注意到一旁的芙蕾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顾越心中一凛,察觉自己说得太过火了,于是顺着卡嘉莉的话,语气悲伤地说道。
“战争不就是这样吗?毫不讲理、毫不留情、毫不在乎,把所有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你看。那么美丽、那么和平的赫里奥波里斯,瞬间就被撕碎。大家一个个仓皇逃命,人群里都是哀叹哭泣的声音。所以我才讨厌战争,讨厌地球军,讨厌扎夫特,现在又要讨厌奥布。”
听到顾越将错误归结到战争,并指责奥布发动战争,卡嘉莉果然不再那么悲伤,瞬间就争辩起来。
“不是……不是……这并不是奥布的错!是有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利用奥布,将奥布推向战争。奥布是中立国,是热爱和平的,会在奥布雄狮乌兹米代表的带领下,贯彻奥布理念,恪守中立立场的……”
卡嘉莉说着说着,语气慢慢平和了下来,变得像安抚战乱民众的公主一样。不过她本来就是奥布的公主,肯定受过相关的教育。
“是啊,整个宇宙都是一片战乱,中立的奥布又有强大的科技实力,野心家们肯定对奥布垂涎欲滴……”
顾越表面上应和着卡嘉莉,心里却不以为然。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联合地球军开发MS,必然是有乌兹米的默许,不然事态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所以他要负主要责任。如果说不是乌兹米默许,那问题更大了,一个主权国家居然同时执行两种截然不同的外交政策,说明这个国家已经陷入实质上的分裂,作为国家元首的乌兹米更是难辞其咎。不管事实到底是哪样,乌兹米都要负主要责任,支持乌兹米的奥布人更是一个都跑不掉,连这点都不懂,卡嘉莉果然没一点搞政治的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