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秦峦做了个噩梦,又想起了那些以往的事情,不由得又开始了矛盾。深呼吸,他强迫自己将这些事抛开,因为目前的事情不能掺杂这些感情。
好了,开始正题了。
首先诸葛流曲就是这边的老师,这是实打实的了。他也承认了当初对言秦峦说了谎话,他今年快四十岁了。这学院的招生就是他处理的。因此当初言秦峦要进入学院的请求,流曲很爽快的答应了。关于他是王义忠门下这件事,流曲表示不要声张,并以以后多多照顾为回报。言秦峦对于之前流曲让他自己在京城里找学院一事,言秦峦表示异常愤怒。当他得知,这学院其实根本就不再京城里,在城郊。所以,你就是把平京城掀起来找也找不到这所谓的京城学院。
谢知夕也确实是个女的。之前参加比武就是为了跟人打赌,证明自己的实力。平京城的比武不能女子上台,于是她就女扮男装。本着得天独厚的平,这装扮没人看出来。至少名字是真的,是谢家人。但是,是谢家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女,没命没分,家里人也不承认。
想想这里,言秦峦也觉得谢知夕是个可怜人。可是,你自己身世不好,不能在别人身上撒气呀!仔细算一下,这一个上午,打了我两次。一次左边脸,一次右边脸。这下可好了,两边脸凑齐了。
在诸葛流曲的训话后,谢知夕总算是态度缓和了些。
接下来,就是她带言秦峦游览一下整个学院。然后带言秦峦到学院的广场去报到。
他们先从言秦峦出来的院子开始走,先是最近的亭子和走廊。走廊古风古香,红木纹路深深浅浅,慢慢岁月悠悠之感。远处的古色建筑,在风中矗立着,笑对风雨,坐看云起云涌。
可惜太冷了,没个挡风的地方,还有个小池塘在其中,湿气也重。刚从水池子里爬出来,虽说是吃了沈昊的神奇驱寒药丸,可还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寒气,这么凛然的寒风。言秦峦裹着身上新换好的衣物,双手盘在身前,半曲着腰,实在受不了了,就问道:“我们能不能先看看室内的书院吧!”
谢知夕顿时停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动作有些猥琐点样子,想不到还是喜爱读书的人,算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好吧,那就随我来吧。”说完,谢知夕转身就大步向前走。
面对谢知夕的眼神,言秦峦却没个回复。其实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坐坐,歇歇脚,最好还能睡上一觉。谁喜欢那些死书、死知识?他这六阁的继承人跑到四阁名下的学院,就是为了查明当年六阁覆灭的缘由,和他为什么就突然有个前辈语重心长郑重其事地把六阁给了他。同时,他还答应了白舜华,要来寻找他父母以前的消息。事情很多的好不好?谁有闲工夫跟你玩学院一日游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学院藏书的地方。然后,找到言秦峦想要的东西后立刻就跑。所以,对于言秦峦来说,只要知道一个出口就行了。至于什么花草树木,奇花异草之类的,回去后向王义忠要就行了,要多少有多少。
穿过了几个走廊,几个花园,几个小院,终于来到了藏书楼。
藏书楼真大,建造地十分宏伟。两旁的屋檐凌空上翘,霸气又不失文雅。楼有五六层高,放眼望去,应该差不多就是学院里最高的楼房了。正门宽阔,八开雕花红木大门,房门禁闭。这是为了防止光线加快了书本的老化,造成过度的损坏。门两旁站着两个学员,挺胸抬头,精神饱满地站在那里。
谢知夕站在书院门口,给言秦峦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学院的书楼,怎么样?霸气吧!”
“嗯嗯嗯嗯,很好很好。”言秦峦很是应付地回答道。
谢知夕也不管言秦峦的回话,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藏书楼前的阶梯。走到一半,回头看向言秦峦,大叫一声“干嘛?傻了啊?要看就快点跟过来啊!”
“好好好!”言秦峦于是两个健步跟上去。以前只有梁鹤鸣跟在言秦峦身后,言秦峦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跟着过其他人。这谢知夕的语气也是令言秦峦讨厌级了。是谁先出手打人的?是谁再次出手打人的?言秦峦心想,自己哪里招惹了她呀?
算了。转念一想,谢知夕现在论辈分,她比言秦峦早入学院,应该算是学姐,就先忍忍吧。于是,言秦峦就装作服服贴贴的样子,跟在谢知夕身后。
谢知夕带着言秦峦径直走向大门。谢知夕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但是,言秦峦却被门口两个看门的学员拦住了。
“干嘛?我也是这个学院的学生!”言秦峦申诉道。
“请出示你的学生证件!”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看门学员说道。
“啥?学生证?”言秦峦一脸茫然地说道。
谢知夕听到身后有声响,后身一看,哎呀,言秦峦被拦在门外了。匆匆跑回去,把两个拉住言秦峦的学员推开,解释道:“这个人真的是学院的学员,只是因为刚入学院,还没有发到学生证。”
言秦峦终于挣脱开了那两个看门学员的胳膊,看着谢知夕,问道:“我也没看见你刚才出示什么学生证件啊?”
谢知夕解释道:“这个学生证件,其实就是个纹身,纹在手上的一种。过会儿再跟你解释吧。”然后,谢知夕又问那两个看门学员道:“我是诸葛流曲的学生,谢知夕。有我作证,这下可以了吧?”
“这,恐怕……”那两个看门学员对着谢知夕低声下气地说道。
谢知夕一下子就不开心,双手叉腰,又是吼道:“诶,你们怎么这么死板呀?学院的规定是藏书楼只允许学员和老师进入除特殊许可外,言秦峦是学员,不过没有学生证明而已,为什么就不能进去呢?!”谢知夕说话的样子真是威猛。
高个子的看门学员没话了,另一个个子较矮的看门学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是没错,可是……”
“还可是个什么呀!”
“可是学院的藏书楼需要学员达到一定级别才能根据学员级别进入不同级别的藏书区域啊。”
谢知夕好像一下子石化了,呆在那里,尴尬急了。
言秦峦心想,我靠,这个大姐大,自己没搞明白就把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言秦峦倒是很好奇谢知夕该怎么填这个坑。
“啊哈?!哈,那个……这个……就抱歉啦。”然后拉着言秦峦的衣服领子就跑了。
“我靠,你……你……”言秦峦被拉着衣领子,衣服勒到了了脖子,喘不上气,想告诉谢知夕。可她跑得太快了,言秦峦是跟也跟不上,说也说不了话。
跑到一旁,一个大楼前的亭子里,终于是停了下来。
谢知夕心想这么尴尬的事情居然被这个刚进来的学员就看见了,真的是颜面扫地。诶,一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言秦峦,四周一看,发现言秦峦人不见了,于是喊到:“言秦峦?你人呢?”
“这里……”地上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挡在谢知夕的眼前。谢知夕向下一看,发现言秦峦居然倒在了地上,面色发紫。于是谢知夕急忙收脚,差点又踩着了地上的言秦峦。
谢知夕问道:“你个怪怪,趴地上干什么?”
言秦峦猛咳了几声,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缓过劲来,道:“你跑……跑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一声?能不能不要拎着我的领子!”言秦峦很是愤怒,不知道脸是因为喘不上气还是因为生气而气紫的。对着谢知夕大声道:“我一路被你拎着领子跑过来的,一路上都喘不过气来!还有,我因为喘不过气被衣服绊倒了,你没有感觉到吗?我后面基本是被你从地上拖过来的好不好!你个女的咋力气那么大呢?后面拖着个人你也能跑得那么快!你知道绞刑吗?就是那种一个白绫勒死人的,我感觉我就正在被绞刑处死!”
谢知夕可能是觉得自己是有些理亏,却还是回道:“不就是勒了一下嘛,至于这么大吼大叫嘛。”
“大吼大叫?”言秦峦有些无语,语言顿塞了一下,继续问道,“某人方才好像明明是自己忘记了学院的规矩却把别人好好看门的骂了一顿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呀!”谢知夕一瞪眼,一撅嘴,一叉腰,扭头就走了。
“切!谁稀罕你啊!”言秦峦站起来,对着谢知夕就大声吼道。
谢知夕也不回话了,哼了一声就跑了。
言秦峦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多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终于感觉精神好多了。
亭子连着走廊,对面就是一个池塘。有小鱼,在其中嬉戏玩耍,红色的鱼尾引起一圈圈涟漪,慢慢扩散开。撞击到水中的花草,花草就微微动一下,撞击到岸边,也不会激起浪花,没有一点声响。就是一点秋风从耳边掠过,丝丝响声,便是唯一了。
言秦峦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目。
言秦峦觉得整个人都宁静了,这里环境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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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言秦峦猛地睁开双眼。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靠!到底怎么才能进入藏书楼我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