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令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暗影水晶的转化效率顿时慢了下来。
“季星，你没必要阻止我。”卡尔几乎是磨牙凿齿地说道，“我看见那未来……”
“够了，疯子！”季星打断道，他觉得面前的疯癫之人已经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他和那些奉恶魔为主的杂种已经是一样的腔调了。“我想我更没必要听你这种玩意的废话。”
“哈……真可惜，你们东方人明明被主人选定了。”卡尔大声说道，他自然下垂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几下，“哦，你是东西混血，你没有资格！”
他的语音还未落下，几道暗影猛然脱离上空的暗幕，直指季星。
可面对眼前这个卑鄙的窃贼，季星从没放下过警惕，尤其是在他说话的时候。
于是，在感觉到周遭的暗影力量所带来的拘谨感出现变化的一瞬间，季星就有了戒备的念头。在迅速抬头仰望之后，他立马选择了躲避方向，一个小幅度的侧滚翻闪到了攻击范围之外。
嘭！
几股暗影旋转着合到一起，砸在季星之前所站的位置，砖石地面崩出一个不小的坑。
卡尔看着攻击落空，不由得感到遗憾。
他本想在用言语激怒季星的同时再一次像之前那样发动攻击，在其恼羞成怒、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快速解决战斗，以免坏了大事。
可季星远比看起来更为心思缜密，并没有给他机会。
“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不灵了，混账！”季星起身叫道。
“千算万算，我居然还是想漏了一点，”他盯着卡尔，继续说，“你居然能用灵念微操结界来控制暗影。你以前可远远没这个实力，怎么，一直在藏拙？还真是辛苦了你这个处心积虑当杂种的败类。”
卡尔面露狂热地开了口：“这是伟大主人的恩赐！季星，你虽然不是纯粹的东方人，但凭你的头脑，我也很乐意将你引荐给主人。”
“说的好像你是东方人一样，杂种。”季星斥骂道，还不忘记加了一句，“偷东西的狗奴才！”
听见这令人反胃的话语，他就知道自己多余问邪教徒关于增强力量的事。不过那番对东方人的言论还挺让他警觉。
“我是被主人选定之人！我将为主人拉开未来的帷幕！”卡尔叫喊得手舞足蹈，越发病态起来，“倒是你，季星，你一口一个杂种，可你呢？只不过是一个东西混血，一个被东方人歧视的孤儿罢了！你才是毫无疑问的杂种！”
“关于杂种的定义，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季星懒得再跟这个已然是疯子无疑的家伙扯这些没用的、为了拖延时间的话题，他只想尽快终结面前这恶心的一幕。
砰！砰！砰！
季星飞快地朝卡尔开了三枪，裹着圣光的子弹可以说是同时呼啸而去。
哐。
是结界破碎的声音。卡尔在身前制造了一个临时的小型结界挡住了季星的攻击，但这透明的玻璃墙在完成使命后立刻应声破碎，在空气中掉落消散。
季星早就知道会如此，他对这种层次的攻击会徒劳无功并不感到意外，会带来显著战果的还是得指望手中的这把三尺剑。
然而卡尔早已趁着这次攻击间隔，用灵念操纵着结界，从喷射而出的暗影力量中夺取了一部分，并以许多灵念塑造而成的微小结界将其控制成极圆的球状，悬浮在他的头顶。
季星想到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夏恩不必担心“暗影”的力量，现在他的敌人却赤裸裸地在他面前以自己没想到的方式控制着暗影。
这不怪自己，季星知道。卡尔之前的灵念水平的确不足以用来强行控制如此程度的暗影。
他不由得唾了一口，凝重地望着黑球。
但那黑球却一点也不见得光滑——在暗影水晶底座那里被源源不断转化的圣光也好，照耀着高台的火炬也罢，一切敢于照射过来的光线都被其无情吞吃。它就像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生生抹去，取而代之。
砰！砰！砰！
又是散发着圣光的三枪，只不过这次是被三股从极黑之球里唤出的暗影嚼了个干净。
季星打完了手枪里所有剩余的子弹后，也不急着装弹，而是将三尺剑横举在胸前。
“剑？这就是你的底牌？”卡尔语带嘲弄，“你拿把剑又能怎样？”
切，我底牌本来多了去了。季星听此颇为不忿，不想接话。
“这剑难道蕴含着极致的圣光？但剑身上没看见有镶嵌高品质的水晶……”卡尔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用着两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剑法？一个研究官会剑法？”
“见鬼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这么一句。”这种带有充分无视的挖苦让季星忍不住了，“好好受死就对了。”
说着，一股圣光从他手臂朝着三尺剑流去。
如果不到近前仔细打量，根本看不出剑柄上实际上密密麻麻的交错着一道道精密的微小凹槽，它们看起来一直延申到了剑身内部。
这股圣光就沿着这些错乱有秩的凹槽灌入，直到所有线路都盈满光辉。
感受着身体里恢复缓慢的力量，季星松开握剑的手，三尺剑居然自行漂浮在空中原处。
那极黑之球漂浮在前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按照现在的处境，他几乎丧失了使用高阶真言术对抗黑球的能量，不过这是值得的。
“独家发明，”看见卡尔困惑的眼神，季星总算能得意起来，“在以前没看出你是个败类的时候，我还想用它给你一个惊喜，让你更想跟着我学东西，不过嘛……现在拿出来效果也差不多。”
“看好了，杂种。”季星双手各自涌出一些圣光，解气地笑道，“是，我确实不会剑法。但你还记得我发明的那个光容项圈吧？里面记忆水晶的原理我秘密拓展研究了好久，总算是把它跟这把剑结合在一起。最终，这把剑能够在圣光的驱动下自己运转。”
圣光在季星手里变化为纤细的光线连接起两手十指，接着，他操作着这些线条变换了几个手势
“所以？一把会自己动的剑？这就是你可笑的底牌？”卡尔不急着行动，拖延时间才是他的目的。与其轻举妄动弄得意外频发，倒不如利用季星的兴致多打听些情报。
有了情报，才能凭此拖延更多的时间。而只要他将这里的圣光转化到足够多的量，哪怕是奥尼恩斯也阻止不了空间裂缝的继续活化。
“所以我在这把剑里记忆了四象贤者的剑法！它会模仿他所拥有的全圣廷最精妙的剑法。虽然只收录了其中一部分，不过对付你是绰绰有余的。”
季星的手势彻底激活了三尺剑，一股凌厉又飘逸的气势从中挥洒而出。可惜啊，这把剑还没能被我完善，只有这一次记忆，用完了就没了。但那等人物如若不是看在季星是东方人面孔的话，根本不会允许他这样进行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