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连大吕，欢鹊垒新巢”——
过完元旦便是小寒，严冬时节，土壤冻结，河流封冻，万物休整，静候春风。
凌厉的冷空气呼啸着一路南下，掠过崇山峻岭，拂过山海湖波，不痛不痒地给这个南方城市color to see see，别说冰封冻骨，就连树叶儿都没撼动几片，姑娘们迫切想要表演冬装的心，又落空了。
南方A省数据大集中项目开始启动规划，全国首发，意义重大，群雄逐鹿。
……
冬季的暖阳镶着金边轻拍会议室的窗户，只休息了不到三小时的顾侒神采奕奕地坐在会议室，旁听这场意义非凡的战略会议。
“根据客户的需求，研发部连夜做了分析。
用户的信息化体系分为：网络层、数据层、系统层、应用层、表现层。
其中网络层已在去年搭建完毕。
数据层中各业务数据库分类清晰，但缺乏万无一失的备份容灾和深度的数据分析。
系统层和应用层是我们公司再熟悉不过的了，该用户过去五年的应用都是我们公司研发的，这一次除了增加三个新的模块…
这个项目的重点将是应用层和和系统层的完美契合以及落实到使用端的便捷与清晰…
难点是…”
……
Jackie讲到难点时，坐在杨颖和谢天中间的林烨将垂不垂的眼皮终究没抵抗过强大的睡意，阖了个严严实实。
她坐得规矩板正，一手拖腮，一手放在会议桌的笔记本上，乍一看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阳光打在她的侧脸，她白皙的皮肤被照得清透如瓷。
顾侒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徐徐扫过她芊长浓密的眼睫、小巧微翘的鼻尖、秀气清晰的唇线，脑子里不由得担心——就这样睡着，会不会感冒？
没担心多久，负责主持的杨颖用温和而清澈的声音说道：
“谢谢成总给我们做的应用层面分析，接下来请林总给我们做业务层面的分析！”
小规模会议，参加的人总共不过十七个。
十六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林烨的脸上，睡得正酣的林烨被一旁的谢天一脚踢在小腿上，猛地一惊，睁开了眼睛。
无法忽视的目光让她极速将脸上的错愕转换成了讪讪然的笑意，她抿着嘴角环顾了一下四周轻飘飘地解释了一句：
“对不起啊，Jackie总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
……
言罢，她收了脸上的笑意，把电脑接上投影仪，调出了竞争对手分析报告，肃然说道：
“A省的项目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无需质疑是叁柒，他们手里有楚凡，所以和我们一样对客户应用现状了若指掌。
从客户关系上来讲，主管信息的陈厅和叁柒交往甚密。
这种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如果想要撼动，除非有至上而下的暗示，否则很容易适得其反的暴露公司的策略。
我个人觉得这条线我们明里争取，暗里放弃是正解。
项目里最关键的人物不是陈厅，而是信息中心的王主任——技术控、个性拧巴、全国唯一一个兼任行政职务的总工；
这个人，我们必须拿下！
拿下他，我们就可以在标书中制定标准，按照我们研发团队的能力，我们可以定一个竞争对手无法企极的标准。
对了，除了A省这个项目，北方B省的项目一个月以后也要开始启动，后者由主管信息的高官亲批了七千万的预算，
这两个项目的关注程度都极高，对接下来两年全国其它省份的推广意义极大。
我们必须要做到保一争二！”
……
散会后，顾侒把林烨、杨颖和Jackie留在了会议室，他要听更深入的计划。
林烨合上电脑，环视一下三人，看着顾侒说道：
“王力宏离开了，我们必须假设他去了叁柒，更何况还有吴凌风的助力，从客户关系上来讲，我们是明显的劣势。
但，我有秘密武器，刚才讲到这个王主任和即将到公司的程岚有超过十年的交情。
最重要的是，叁柒对此不知情。
但是…”
林烨拖长了声音，极凝重地看看三人，接着说道：
“A省这个陈厅相当强势，极有可能出声干预业务处的选择！”
……
顾侒听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
“根据用户的现状以及这次的需求，我们建模分析了一下，如果是我们公司，半年之内就能高质量完成，但其它任何公司，没有一年根本做不到。
用户的数据极其复杂，我们有对客户应用最了解的DBA，如果用户不想出错的话，选择我们一定是顺势而为！”
……
顾侒的语音落定，林烨接着他的话说道：
“顾董说的极是！
B省的主管领导性格保守，务实求稳，信息中心的主任也和我们沟通甚好，最重要，他们这个项目省里领导都盯着，所以他们一定会选择一个不会出差错的公司。
这个客户我们是有超过九成的把握拿下的。
但A省，我现在唯一敢说的是，标书一定可以按照我们的要求写，至于能否中标，那真得边走边看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看着顾侒说道：
“这两个项目，标书里都会对竞标公司技术人员有经验要求，叁柒如果想参与有两个途径：
一、找别的公司借壳。
二、把养了一年多的楚凡以及两个项目经理正法纳入旗下，参与竞标。
我个人觉得，A是他们的必争之地，而且对未来有强示范作用，他们不会舍得借壳的！
重点来了：顾董，我们到时还告不告楚凡呢？”
林烨扬扬眉，颇有深意地看着顾侒问道。
……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至于让楚凡冒这么大的风险出头，找个公司，联合投标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标书中对项目时间严格约定，我们就能立不败之地！”
顾侒语气笃定地回应了林烨，巧妙地回避了关于告不告楚凡这个尖锐问题，换来了林烨微不可查的白眼一枚。
他停顿片刻，看着陈颖说道：
“陈总想办法约一下这两个省的主管领导，我们正面拜访一下，谈谈我们对未来几年信息化发展的看法。
表达我们致力于行业深耕的决心！”
……
冬日的阳光短促而珍贵，光影交错中，南方城市的西南方向，中山科技园区。
楚凡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看着田立说道：
“我们做不出和通迪媲美的产品，但，应该可以做出满足用户需求的产品。
我需要经验丰富的DBA，能带团队的。
另外，时间要保证宽裕！”
坐他对面的田立勾起半边嘴角笑笑，半响说道：
“DBA我还真能找到一个最好的给你，放心吧！”
他顿了顿，略微俯身向前，看着楚凡的脸接着说道：
“楚总，一战成名就靠你了！
我们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