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汉子很得意,一计不成,又是一计。
本来他打算让人从背后偷袭王禅磊,结果他安排好的几个家伙,竟然不听指挥,真是想死了!
这过,这次是万无一失了。
一炮下去,一切都灰飞烟灭!
红脸汉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红色的令旗,对着空中打了一个旗语。
武其阳正看到红脸汉子的旗语,笑了起来,因为这旗语是对着他这个方向打的。
然而这里的炮手全死了,炮和枪支之类的全成了武其阳的战利品,当然,炮手们的灵魂也是收获。
“下一站!”武其阳觉得有一个人在前面吸引火力,自己偷袭真是太爽了。
他决定去偷袭红脸汉子所在之处,那里的人多,但是红脸汉子一会儿肯定会到大炮的阵地上来,如果遇上的话,武其阳和这位一交手,至少在一小段时间内打的难解难分,如果再有几个匪徒支援,那结果就是自己要吃亏。
如周吴国所说,优秀的军人,能在敌人身后开枪,绝不会在敌人前方开枪,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果,是军人的天性。
武其阳深以为然。
能躲在这些人身后偷袭,傻子才去前方硬杠,况且老师周广录也说过,武学的精华就在于偷袭,武者当讲诡道。
“现在可以看烟花了!”红脸汉子得意的对他的手下说,他看见王禅磊跳已经靠近了小屋,正要进去,于上手里的红色小旗又挥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旗语。
“放!”红脸汉子给他的动作配音。
但是他等了半天,没有什么动静。
“嗯?这些人在做什么?我现在有些发怒了!”红脸汉子从掩体里跳出来,冲着大炮的藏身处跑来。
武其阳则像一只猫,从树丛里来到了集中了十几个匪徒的掩体附近。
夺魂刺每收发一次,就有四个人倒下。
但这群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红脸汉子,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们的同伙被干掉了。
倒下的人没有声息,至死都以为自己是有些累了呢。
“我简直是暗杀的王者!”武其阳对自己的手段很满意,他对自己说,也是对眼镜说。
但眼镜没有回应他。
杀完最后一个匪徒后,武其阳把夺魂刺留在了一个人的脸上,之后静静地藏起来,等着鱼上钩。
红脸汉子跑到大炮那里,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他很生气,他又跑到了其他的伏兵处,也没有人。
因为人都被武其阳收进了他的书里,他就是要迷惑这些土匪。
“真是一群该杀的东西,敢临阵脱逃?我要插了你们全家!”红脸汉子龇牙咧嘴地回到了掩体。
但他看到了他的手下都趴在了掩体上。
“混小子们,起来!”他很生气,这太没有规矩了,在这样的场合睡觉,被人割了脑袋都是轻的,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些不知轻重的家伙。
但他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
在他的触觉中,他的手下没了心跳,也没了呼吸。
他又检查了两个人,发现都一样!
“全死了——”红脸汉子的额头上见了汗,“谁?谁干的?”
他朝着四周低吼着,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匪徒脸上有两个黑点,凑进了一看,两个像是枣树刺的东西在匪徒的脸上插着。
“这是什么东西?”红脸汉子本来打算拿手去摸,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付手套,戴在手上,把两个枣树刺拿了起来。
“没看出有什么——”他把脸凑近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四当家的——”武其阳从树丛里蹿了出来,发出声音。
红脸汉子以为是自家的兄弟,于是转过头来看。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像是枣树刺的东西,正是夺魂刺,两个突然的就飞了起来,刺入了红脸汉子的脖子上。
“敢暗器伤人!”红脸汉子本来就一肚子气,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飞天夺魂刺把他的灵魂生生的撕裂开。
“啊——”红脸汉子说不出自己有多难受,他觉得自己被刀劈成了两半。
不过,他只喊了一秒钟,声音就嘎然而止。
“你敢欺骗我!”又一个愤怒的声音远远地就传了过来,声音里还带着另一种情绪,似乎声音的主人被结结实实地羞辱了一般。
武其阳从掩体里出来,把书放在左手上,笑了起来:“唢呐王,你来晚了,四当家的都被干掉了呢!”
“你?”唢呐王赤着膀子,他看到武其阳,愣住了,眼前的人他并不识识,不过一看就不是赤山林的人。
“你好,我也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见他们屠戮村庄,就有些不平,于是我来管一管他们,让他们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武其阳笑着说。
“你好,怎么称呼?”唢呐王的脸现在是通红的,不知道刚才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把衣服都弄光了,赤条条的,不知道他的脸是冻的还是羞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可以叫我武哥,我的名字,叫武哥!”武其阳面色复杂地看着唢呐王说。
“这个名字真够沾别人便宜的,武哥,多谢了!”王禅磊对武其阳说。
“你遭遇到了什么呢?”武其阳好奇的问。
“呃,没有什么!”说到这里,王禅磊的脸又红了。
“那里面是两个没穿衣服的老太太吧!”武其阳问。
“啊——”王禅磊的脸被燥的通红,却不说话。
武其阳的魂觉里,的确是两个老太太,被这帮匪徒去了衣服,丢进了小屋儿,正在那里冻的瑟瑟发抖。
王禅磊见了两个赤条条的老太太,先是觉得羞耻,后发现两个人快被冻死了,于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了两个老人。
但这两个老人也是村子里的村妇中的一员,不过还有更多的村妇并不在这里,王禅磊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这才回来找四当家的来理论。
当他看到武其阳时,突然冷静了下来,如果是四当家带人突然冲着他开枪,那他必然立即就死了。
想到这里,王禅磊一阵的后怕,所以他对武其阳说“谢谢”。
当武其阳问起发生什么时,王禅磊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上当的事。
不过,这一切都被武其阳监测到了,虽然他的魂觉比视觉差了一些,不过,他从王禅磊的样子和表情中,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看来王兄还是一个仁义之人!不过,还有更多的村妇,你想么打算的?”武其阳问。
“这——哒哒——上山,让他们放人,如果不放,就把他们老窝端了!”王禅磊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哈哈哈,王兄真有你的,这里的衣服,你扒上几件,穿身上吧!”武其阳笑着把红脸汉子的尸体从掩体里拎了出来。
四当家的身形和王禅磊差不多,而且衣服是最好的,所以他建议王禅磊剥四当家的衣服穿。
“这,不太合适,人死当敬其尸!剥死人的衣服,实在是无德之举!”王禅磊吞了吞口水,瑟瑟地发着抖,却摆起手来。
“哈哈,江湖儿女,哪里有这么多忌讳,他死了,你穿了他衣服,也是他为自己积德而已,死人吧,不怕冷的!”武其阳把四当家的尸体扔到了王禅磊的身前,然后指着四当家的尸体说,“这人生前做了太多坏事,死后如果能用衣服帮别人御寒,倒也会抵消他生前的一些罪恶呢,你穿了他衣服,是成全了他!”
“真的吗?我信你这一次!”王禅磊把手里的武器和唢呐放在地上,开始脱四当家的衣服,他用了至少十分钟,才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暖和吧?”武其阳问。
“嗯,太暖和了!”王禅磊满血复活,他把唢呐拿在手上,突然说,“让我给你吹上一首吧!”
“别别别!”武其阳连连摆手,这玩意儿音儿太响了,再吹肯定会被赤林山的其他人听到。
“咦?难道你不想听一首唢呐王的曲调儿?我告诉你,在我们那一块儿,我的唢呐吹一天都要十块大洋呢!”王禅磊十分骄傲地说。
“是吗?不过,现在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呢!”武其阳摇了摇头,“现在他们并没有防备,我们可以偷偷到他们的老窝之中,杀光他们,救出村民!”
武其阳没说“村妇”,因为他发现村子里死掉的孩子并不是太多,也许这帮匪徒还会兼职贩卖人口。所以他推断,除了村里的妇女,还有孩子被掠到山上去了,既然救人,肯定是妇女和孩子都要救。
“偷偷?这样是错误的,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讲的是光明正大,偷偷的上山,有失江湖道义,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王禅磊摆了摆手,坚定的说。
“呃!难道王兄没听说过兵不厌诈,武不拒诡?武者本身就是源自于战争,讲的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效果,偷袭当然是最有效的方式了!何况我们的招式,哪个不是避其实、就其虚的?只有没入门的武者才讲光明正大,以硬碰硬吧?”武其阳说。
“你这话,和我的弟弟说的很像啊!唉!不过,我父亲给我讲过,江湖好汉,行侠仗义,要走的正,行的端,作人无愧于天地,做事无愧于良心!”王禅磊摇了摇头,把唢呐插进了腰中,“我弟弟提倡偷袭,他行走江湖时,人们都称他为夜刺客,因为谁要是得罪了他,要小心他晚上趁你睡觉去偷袭你,不过,他最后死于被别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