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其阳见刘抓鱼上了道,就笑了起来。
“不错,这天下的土地,是天下人的!是这个世界给所有人的馈赠!
现在的地主都是张三,没有土地或者土地少的都是那人让人家把地种了的你,可是现在这些你却对这个张三感恩戴德,你们说奇不奇怪?
可为什么有人手里没有土地,而有人手里有那么多的土地?这是因为有土地的人,利用他们制定的规则,拿了其他人的土地!
或者说,是用规则强行占有了土地!任何的规则都是通过武力来保障的!
倭人来以前,是建道王朝的律礼为规则!他们以军队和衙役等来保障他们的规则!
而现在,是混乱的时期,强权武力就是规则!马保顼,他的人马,到处抢东西,抢到的就是他们的;倭人,也到处抢东西,抢到的就是他们的!现在的规则就是武力,谁的武力强大,谁说的就算!
我们,要做事情,也仰仗武力,所以我们打进碉堡,取得倭人的性命!
有道是大乱后必有大治,这个混乱的时期过了,或许终究会有一个胜利的大武力,一统华国,但是统一以后呢,难道还要走建道王朝的老路?你们想过没有?”
“梅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们也不太懂,我们就是庄稼汉,虽然你说的很好,可是我们不太明白!”付红花道。
武其阳气的肺都快炸了,这些人,真是油盐不进啊,这样不行,得找一个有本事的人来,给这些人做思想工作。
否则,这个队伍最后还是农民军,和土匪、流兵没多大的区别,战斗力也不会有多大的提高。
什么人有这本事?
他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如果说服那位,也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决定去找那个人,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把目前最紧要的问题解决。
“好了,散会吧,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打击倭人和马保顼!”武其阳摆摆手。
第二天,付红花等人又去村子里招人和征粮。
贾二迎留在基地附近,操练手里的新兵蛋子。
这次征兵,并不容易,因为马上秋收了,没人有心思当兵,至少要等秋收以后,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一年的劳动,就等这最后的收成了。
“现在,我们要提前搞粮!二迎,你看,我们去哪里搞些粮食?”武其阳问贾二迎。
“梅先生,我看,可以去王庄那里借一些粮来!邢老大是马保顼的姐夫,他手里虽然没有多少兵马,可是一般人也不敢去招惹他,倒是落了一个好名声,连抓鱼这些人都以为他是个好人!
可是梅先生,这就是他们的一个计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我知道他们是怎么起家的!马保顼当年差点被人家吃掉,是他的姐夫,从县城带了人,保下了马何顼的势力!”贾二迎冷笑道,面露狠色。
武其阳一听贾二迎的语气,觉得里面有事儿。
人家姐夫救自己的小舅子,不是天经地义吗?——至少在这里的人看,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呢,贾二迎提到邢老大时,面露凶光,冷笑连连!
武其阳岂能看不出来其中的问题。
他正了正身子,看了看贾二迎,问道:“二迎,咱们关起门来说话!”
他看了看他们的地道,地道哪里有门呢?连一个门帘也没有!
这怎么能叫关起门来说话?
不过,现在不用在意这些事情。
“我觉得你和王庄的邢老大之间有什么事情!”
武其阳盯着贾二迎的脸。
贾二迎叹了口气:“咱们村儿里的,都是庄稼把式!我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志向,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王庄,因为王庄曾经是本地一个大家族,王家的聚集地,故名为王庄。
只是一百多年前,王庄的老爷子,招了一个姓秘的女婿,这位女婿一表人才,而且从韧志国留过洋,当时全庄里的人都为之高兴,奔告四方。
可是突然引来了朝庭的人,不光县老爷,郡里的老爷都来了,他们带着兵来的。
原来姓秘的这位女婿并不姓秘,他姓金兰。
是复国组织里的重要人物!
双方进行了激烈的战斗,郡里的官老爷都被打死了。
不过最终,还是朝庭赢了,他们屠杀了整个王庄里的人,甚至没有回村的人,都被通缉捕杀。
王庄现在是一个杂姓的庄子,人都是后来迁来的。
邢老大家,他的老爷爷通过当时的县老爷的关系,买下了当时王庄的一半土地,又经过他们的兼并,现在王庄有八成以上的土地在他们的手里。
十八九岁的贾二迎,在王庄,也是种地的一把好手。
他们家在村里也种着五六亩地,又从邢老大家包了七八亩地,日子过的虽然不富裕,可在村子里也算过的去。
贾二迎原在家里排行第三,上面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可是他哥哥生下来没养活,所以他又被喊成二哥,起的名字也是二迎。
当时时,他姐嫁到了邻村,家里只有父母!
十八九岁的贾二迎,是个精神小伙,从小就订了一门亲,是邻村的苗缪。
苗缪比他小三岁,那姑娘十五六岁时,就出落成了附近远近闻名的美女。
嫁娶之事,也很顺当,如果按照这样下去,又一户庄稼人。
苗缪也是个勤快人,自她进门,贾二迎一家就没穿过脏衣服和破衣服,就是衣服破了,打补丁,也打的有模有样的,让人看不出来是补丁,只以为是衬花。
认识的,哪个不说苗缪是个会过日子的?
而且苗缪也不是一个挑拣的人,今天是一个荒年,地里收成不好,连饭都吃不饱,为了迎娶,贾二迎的爹从邢老大家借了一百块钱,后来因为收成不好,又欠着邢老大家的地租!
就这样负债累累的家,苗缪愣是没说半句埋怨的话。
她刚过门没几个月,就是过年。
年前,富户邢老大家说要做几十床新被子、褥子,送娘家,招了村里的几个小媳妇去邢老大家帮工。
苗缪被请了去。
苗缪本来就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人,给邢大户家做事,有钱挣,正给这个负债累累的家里挣上一点儿补贴,她当然要去做。
做被子,是每个人一间屋,在炕上自己做自己的,反正邢老家家里给多少活,那就有多少钱。
那天邢老大家给了苗缪三床被子,做着做着,天色已经晚了,而且因为要盘着腿在炕上做这些活,所以腿有些麻了。
可是苗缪是个过日子要强的人,她怎么都要把这三床被子给做完,三床被子的钱,就能买上两斤盐或者五斤猪肉。
可是她没想到,早就有一双邪恶的眼睛,盯上了她,而且不是盯了一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