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抓鱼没了之前的硬气,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梅先生,你说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干!”
曾瞧也泄了气,不再说话,在那里低着头。
凌半仙则是赌气的样子,翻了翻白眼儿。
“好,我现在需要一种东西,叫甲醇,或者叫木精!你们谁知道怎么能弄到?”武其阳问。
“木精,那是什么东西?”贾二迎问。
“就是一种类似于酒精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不能喝,喝多了会瞎眼!”武其阳道。
所有人摇了摇头。
这东西不好获得啊。
“梅先生,我觉得要是用毒的话,不必那么费力气,王庄有种土豆的,那发了芽的土豆,就毒死过不少人!咱们用不着麻烦,等那个蒯学来了,给他吃一卷土豆卷油饼就可以了!”一直没说话曾瞧突然说话道。
武其阳一听,心中一动!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生了牙的土豆,那毒性可大!
武其阳点了点头:“好主意!邢老大家有现成的厨子,宋班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等刘保顼来了,你把吃的拿给他们!抓鱼,你到时候把炎炳合引出来,不要让他吃!”
宋宁是个做生意的,根本看不出来是能下手杀人的人!
这老爷子乐呵呵的,一副喜兴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要不每次征兵征粮也不会让他和付红花打头。
火炳合与马管家两个这时也来到了西九屯镇。
两个人是熟人,所以没有人跳出来为难他们。
刘保顼的家并不在西九屯镇上,而是在离镇子约两里地的地方,有一个方圆一里地多的大宅院——这都不能叫宅院了,太大了。
刚修起来两年的新宅,一米多厚的院墙,上面还有炮,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外面。
高高的瞭望塔,立在那里,可以看的很远!
明哨、暗哨、流动哨,纪律严明的匪徒,子弹已经上了膛的枪!
一般人可不敢靠近。
没把这宅子建立在镇子上,并不是怕他的手下扰民,而是怕敌人藏身民宅,对他进行偷袭。
而且他家原有的宅院,并不适合正规的军事训练,也装不下太多的人,所以刘保顼心一横,建了这么一个新宅。
那院墙可是拿钢筋水泥浇注的,子弹打上去,会被弹回。
一般的炮弹打上去,也就炸开一层皮。
易守难攻,也是刘保顼一统附近地区的基础。
“麻烦兄弟们通报一声,就说王庄来人,送来了急信!”马管家对着门楼上站岗的人喊道。
门楼上的人认得马管家,笑道:“原来是马管家,稍等!马上就和里面通报!”
门楼上的人拿起电话,进行沟通。
双方讲的都是刘保顼这边专属的黑话。
没一会儿,门楼上的人笑道:“刘将军有请!”
在外面,大家可以喊刘保顼“刘老板”、“刘当家的”、“大当家的”,可是在刘保顼的基地里,必须喊“刘将军”!
据说这个“将军”是倭国人给封的。
只是刘保顼的态度,似受似不受,他和倭人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按他的说法是,他这个将军用不着别人来封,他的人手数到了,那他就是将军!要是人枪不足,就是有将军这一封号,也是个老丝瓜。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在宅子里就开始流行喊他“刘将军”,刘保顼也受用这一称号,而且要是哪个喊他“当家的”、“刘老板”、“刘当家的”,肯定会立即看到刘保顼那阴沉的脸。
将军肯定要比当家的或老板之类的称号好听!
马管家知道这矩规,不过炎炳合不知道,所以马管家提前和炎炳合打了招呼,让他懂这里的规矩。
这时候,吊桥放下,两个人抗着自行车上了吊桥。
进院子后,自然有人帮他们把车收了,然后带着二人先去见刘保顼。
院子里,到处是白绫,看来是死了人。
因为前几天,他们去偷袭星火军,结果,他们连人都没有见到,就损失惨重,据说星火军中有魂师!
“魂师?咱也有!”刘保项对他的手下说,只是这个魂师并不依附于他,而是单纯的和刘保顼是交易关系。
不过,他还是请动了那位魂师,让他去查一查星火军的魂师!这让他花了一大笔钱财。
几天以来,刘保顼的心情很差,所以要发怒!
他刚刚又打死了一个丫环,那是他花了一百多块大洋买来的!因为那丫环在进屋子时,鞋底儿在地上摩擦,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声音。
本就心烦气燥的刘保顼上前就是一脚,把那丫环蹬出去十多米,撞在树上,立即就死掉了。
其他的仆人,连忙过来,把死人拖出去剁了喂狗。
按刘保顼的说法,狗要吃了人肉,才会有更大的野性与杀性。
“再上三盏茶!”刘保顼正喊着,马管家和炎炳合就进来了,他拿手指了指屋子里的座位,示意马管家和炎炳合坐下。
他坐在主座上,正堂摆着一个神像,那个神像,长的肥肥胖胖的,一个大肚皮,手里一柄宣花斧。
只是他的头被红布给盖住了,看不清楚面容。
这是刘保顼贡奉的神,是保护他安全的!刘保顼,平时,不管做事,还是生活,都要在附近展开。
“刘将军,我家东家有信!”马管家露出一个谄媚的笑,然后带炎炳合坐下,只是他只坐了半个屁股,以示对刘保顼的尊敬,他把一封信从怀里掏出来。
“什么事?这离送收租还有一段时间呢?”刘保顼把目光放到了门口。
这时,有丫头端茶上来,分别把茶放在马管家和炎炳合前面的桌子上,然后把剩的那盏茶放在刘保顼面前。
刘保顼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指了指马管家和炎炳合前面的两盏茶,示意他们喝。
马管家站起身来,把信放在刘保顼的桌子上,然后倒退着回去,嘴里道:“将军的姐姐病了,下不来床,请医生来看,说挺重的,东家亲自照顾,不敢离开,所以派我们来送信,希望将军去看一下!”
刘保顼一听,立即把信撕开,他先是确认了上面的内容,然后站了起来,嘴时道:“两位,事情急,所以不留你们吃饭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还喊着:“老蒯,老蒯!跟我去一趟王庄!杨老九,快把车子给我开出来!”
这位也是急性子,邢老大家的那个悍妇,是刘保顼的亲姐姐,刘保顼能不急?
别看刘保顼平日里东征西讨的,杀人无算,不过,他和他姐姐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姐姐病重,当兄弟的立即就跳起脚来了。
随着他一喊,从院子的一间房中,跑出来一个光膀子的大汉,这汉子身过近两米,却长的很壮实,看起来极其墩实。
他手里拎着衣物还有他的武器,睡眼朦胧的,看起来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