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长长,人心思考过往。
薛无语下午拖着书包,心情疲惫的回家。
说来也奇怪,来到城市的这些时日,他没有锻炼身体,反倒心思更加劳累。
父母在家购置了彩电音箱,光影电视,一个冰箱,以及许多套衣服。
回到家,难得躺在床上休息。
想了想父母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连声招呼都没招呼,心思过意不去。
薛无语穿鞋来到门口,喊道:“妈,我回来了。”然后昏沉沉的返身躺在床。
“哎,知道了,等会下床过来看电视,以前还讨论过呢,买回来你倒不看了,一点不积极。”薛母唠叨着。
薛父在一旁沉默不语,眼神瞅向薛无语离开的门口框,扫了一眼,停留了片刻。
“乃华,你说无语他是不是神仙?怎么感觉他怪怪的,一点也不像正常人。”曾可辛忽然问道。
“别胡思乱想,咱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上面是士族。无语他有自己的乐趣和想法,除了年纪小没有特别的地方。”薛乃华面色萎黄,整天下来的忙活,确实操劳过度。
“年纪这么小,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前我还觉得正常。”曾可辛撇嘴。
“行了,别胡思乱想,咱们养育他长大了,关系因为他的能力而疏远。”
“有时候我在想,无语他是士族,士族有乐趣,有神的指引。我们小时候吃苦受累很正常,让薛无语也吃苦受累是不是我们的过错?”
“我们和薛无语有仇吗?虽然我们尽力养活好他,可是真有一天他站在高处,我内心有失望和害怕。”
薛乃华眼神迷茫,小时候的他,从因为父母关系破裂,考虑过亲情的养育之间的联系。
“行了,行了,还说我胡思乱想。无语好歹是咱们养育的孩子,虽然他的思想像士族,可是吃苦受累也不是我们想要给他的。”
“命该如此,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啊。你说我们真心相爱,不也是神仙的思想吗?难道你就没感觉到咱们有什么地方不同?”
曾可辛觉得薛乃华的想法很另类,自己的儿子变好,反倒觉得之前的家庭生活是在刻薄儿子。
“没有。”薛乃华淡然说道。
想了想,薛乃华补充道:“穷人因为思想贫困,生活上的痛苦事情来临,苦中带苦,未必苦的厉害。薛无语是士族,咱们确实和他有仇。”
“嗯……”薛乃华沉吟。
曾可辛望着薛乃华,眼神里充满爱意。
不知道为何想说话,可又不知道怎么接话。
曾可辛左想右想,觉得应该从开始的生活说起。
“乃华,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要生孩子来维持咱们俩的生活吗?”
“可能是神给我们的责任,周围人可以交流,总得分出来亲近关系。”
“我觉得人活在世界上,不能想,不能问,不能明白结果。”
“你说是为什么呢?乃华。”
薛乃华听老婆这么说,自己琢磨到自己的经历。
想了想,说道:“生活中的感情最多的地方是你,其次是外在世界的事与物。薛无语长大了,他要走自己的路,有自己的感情。”
“托付给我的交代,我们还是因为世俗的偏见完成了。”
“有些人,或者很多人都很难在意老婆深处的内心爱意,我觉得此时才是生孩子的结果。”
“正如我老了,对你也迷茫了,对生活也迷茫。明明还爱着你,也选择了养孩子。”
“你说呢?老婆。”
“额…”曾可辛无语凝噎。
“生活的事情很多,正如神创造了大陆,外面有野兽,可是大陆我们看不见,野兽我们也看不见。”
“那都是士族考虑的事情,我们呢?安稳的活在世间,和平的相处生活。”
“困顿也好,繁华也罢,总是想些有的没的东西,对自己也不好,心情也迷茫。”
这时薛乃华说了很多话,当老婆“额…”声出现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野兽…”
“乃华你说世界之外的野兽真的强大到连神都无法抗衡吗?”
“你说什么呢,外面的野兽和咱们人都是源自神创,它们不会攻击我们的,我们人类也有神学,不要在意。”
薛乃华见老婆忽然说这些话题,脑袋一想,说道:“咱们小时候就听说过外面有凶残的野兽,强大而又恐怖。”
“可是我长大了,也从来都是听说,谁也没见过。我们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野兽再过几代人,也影响不到我们。”
曾可辛听薛乃华这么说,心思也微动:“说得也是,我们除了在山村生活外,也都是听别人传话。现在居住在城市,我们应该也学习一些知识吧,将来活得更精彩。”
“你还真是余心未老,有想法去学习。看看山村的同龄人,越活越腐朽,思想居然是衰竭而不是进步。”
“想到神学的诞生,再看看山村那些同龄人,还真是没学过知识却亲身体验过知识。”
“人老了,离神的思想更远了。一生困在山村,什么精彩东西也没见过。”
“平白体验了一场神的思想经历,到头来自己还是一场空,也是一无所得。”
曾可辛突然问话:“咱们有吗?”
薛乃华一愣,身子一颤。认真对视着老婆的眼睛,盯……
“我们没有……”
沉吟……
“我们现在还有,以后也有,说不准,只能告诉内心的自己。”
“犹豫完,犹豫中的爱情不能放过,因为有你的存在,生活才更美好。”
“没有你……大概生活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胡说什么呢。”曾可辛打岔道。
“我觉得还是生活中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才会迷茫。”曾可辛柔软的说道。
“嗯,或许是吧。毕竟我们都是活着就知足人,考虑些未来的事情,还挺好笑的嘛。”
“你说是不是,老婆。”
曾可辛:“行了,别肉麻了。话说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感觉还没年轻人活得透彻?”
“无语他想做什么咱们不要问了,以后也管不了他。只要在剩余的时间守在城市生活,就满足了。”
“还有二十年呢,很长远。”
想着二十年后,自己和乃华才七十岁,不一定死,说不定还能活着呢。
“二十年呢,好长啊。能幸福这么久吗?”曾可辛喃喃说道。
薛乃华在身边陪着曾可辛,电视剧里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小了。
渐渐安静的房子里,流淌爱情的旋律。
无声无息,无思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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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满,深黑的夜色,浊黑的房间。
外面的灯光,城市里的街灯光线笼罩着其他楼房的光线,融合在一起。
薛家此时窗帘微亮,幽暗的浊蓝色,阴测测的发着弱光。
薛无语在经历一段深沉的昏睡后,起床下来喝水。
一杯水下肚,此时家里的光线幽暗。
薛无语走到灯的开关面前,伸手摸一下。
光线缓慢亮起,逐步增加亮度。
恍恍惚惚,黄光闪闪烁,接着白光通明整个房间。
薛无语回身好奇电视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电视方正的头部。
塑料感十足的啵喨音,指甲盖摩擦,还沙沙作响。
“唉!”薛无语叹气。
不知如何接下来的动作,是锻炼身体吗?薛无语深深疑惑到。
想了想未知的色彩,以前在山村的羡慕光景神情。
薛无语拿起遥控器,点着红色按钮。
“晃冉!”电视突然亮起。
以前在山村,曾经在赵师傅那里看过电视。
不过老赵的电视,薛无语从来不细看过。
有股自然的排斥,不是自己的东西,绝不留恋。
电视里有一男一女说着话,周围光景奢华大气。
虽然电视的角度在外围环境上模糊,也依然看见了雕花,招待台,以及少数的工作人员来往与酒店。
听了会声音,薛无语迷茫的躺在沙发上仰歇。
心里想起疲惫不堪的身躯,越来越累了。
仿佛间,成功过后的生活,也永不停歇。
疲惫一直在加累,加剧的心情波动起伏,又似废水的静流。
薛无语想做什么,总感觉被人偏视,心里别扭,压抑的厉害。
想了想父母,还有对赵师傅的承诺。
一个人静静的哭泣,泪水流的莫名其妙。
不知为何,从没有过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