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风失笑道“可别打我女婿的注意啊!你们师徒两个去其他地儿,我和我的好女婿有话要说。”
三长老哼了一声“捡到好女婿,就连兄弟也不认了。之至,我们走。”说罢,两个人就跑到了墨之至师娘那里去了。
等两个人走后,墨无风边吃着点心边问道“婚礼上你磕三个响头,想明白了?”
钟祭天喝了口酒“不知道,只是那时候突然觉得,有个姑娘站在那里,即将把一辈子赔在自己身上,作为一个男人,该是用生命来守护着的。”
墨无风叹口气“一开始我总想着秋水这孩子,嫁给你这么优秀的男子,该是天作之合。你一直以来的不满我也不在意,总觉得成了亲你们两个就能好好过日子。婚礼上你们两个向我拜下那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她小时候那对眼睛,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如果你们走不下去,秋水该怎么办。我突然不想把秋水嫁给你了,就这么一辈子由我保护着,我也能放下心。”
钟祭天笑了笑“总觉得那礼堂有些魔力,总是让人变得莫名其妙。”
墨无风摇摇头“不是礼堂,是婚礼。总是能让人成长不是吗?”
钟祭天点点头“在礼堂里感觉脑子都不怎么好使了,什么利弊优劣都不去考虑了,奇妙的感觉。话说还从没见过岳母大人。”
墨无风叹口气“哪有什么岳母大人,世间事多难称心如意,有情人总是有缘无分。”说罢,饮尽了杯中酒。
钟祭天沉默了好一会,淡淡的说了一声“秋水我会照顾好的,你可以放心,我们之间的缘分只看她,我尽力吧。只是感觉还没准备好和一个陌生的姑娘变成最亲密的人,有些迷茫吧。”
墨无风道“慢慢适应,秋水会成为一个好娘子的。”
喜宴正到了酣畅之时,到处是欢笑高呼,觥筹交错。墨崇带着墨竹端着酒杯向着钟祭天这桌走来。两人在桌子旁坐下,墨崇提起一杯酒,开口道“祝贺钟兄新婚快乐,祝贺无风师叔喜得佳婿。”说罢便干了杯中清酒。钟祭天道了一声谢,也饮了一杯。
墨崇爽朗一笑,问道“钟兄酒量如何,可不要待会倒在喜宴上,让大师姐在洞房中白白等待。”
钟祭天也哈哈一笑,“以前喝酒总是会用内力逼出,怕耽误了练功,今天总该是实打实的喝一回。”
墨竹在一旁开口道,声音轻软,像是新弹的棉花“师姐命其实很苦的,以后钟公子定要好好待师姐。”
钟祭天点点头,与墨竹也干了一杯酒。二人起身刚刚离开,药圃的丁长老走了过来,“师兄,恭喜恭喜啊!你这小崽子,真是好福气,上次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那些星宿草算我送给你们夫妇的礼物了。”
钟祭天连忙起身“多谢丁长老!”说罢将杯中倒满清酒一饮而尽。
等丁长老离开,钟祭天对墨无风道“这丁老头真抠门。”
钟祭天这边不断地到各处敬酒,墨秋水这边被墨恬送回了婚房,墨秋水盖着红盖头坐在满是喜果的婚床上,墨恬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和墨秋水说说话。
墨恬看到天色已经变暗,不禁抱怨道“这群人真讨厌,都去宴会上喝酒玩乐,只把我们两个扔在这里。”
墨秋水摸了摸墨恬的脑袋“因为我是新娘子,你是我的伴娘啊!”
墨恬撇撇嘴“为什么新娘子和伴娘不准去,新娘不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人吗?”
墨秋水道“没有为什么啊,就像鱼儿在水里游,兔子在地上跑一样,就该是这个样子啊,要是别人看到新娘子顶着盖头到处乱跑,那不得吓坏了。”
墨恬点点头“师姐,我以后嫁人的时候也一整天不许吃东西吗?”
墨秋水先是一愣,又笑了出来“你个小妮子饿了就直说,绕什么弯子呢。屋子里该是有些糕点的,你自己去找找看。”
墨恬从床上直接拿起一颗喜果填到嘴里,边嚼边说“师姐,我觉得自从定下婚期后,你的笑容都变多了,嫁人真的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吗?那天嬷嬷说好多新娘子都会在出嫁的那天哭泣,到底是怎么样的感受啊?”
墨秋水微微一愣,沉默着思虑了一会问道“恬恬,你知道家的感觉吗?”
墨恬想了一会“师姐,你和无风师伯把我救回来后,墨门就成了我的家啊,我把师姐当成我的亲姐姐一样,墨门的兄弟姐妹都是我的家人啊!”
墨秋水又问了一句“恬恬,你晚上一个人害怕过吗?”
话音落下,婚房里突然落针可闻,紧接着就是一声啜泣,墨恬突然被这句话弄到泪流满面,却又强忍着哭泣,墨秋水握紧了墨恬的手,没说安慰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墨秋水才开口道“恬恬,我们两个身世差不多,所以我们多渴望一个家你也能理解对吧。”
墨恬擦了擦泪水“那钟祭天就是师姐找到的归宿是吗?师姐你爱他吗?”
墨秋水沉默了好一阵子,却避而不谈“恬恬,已经亥时了,你该回去了。”
墨恬愣了一下,起身道了个别离开了。墨秋水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到红色的床单,听着红烛燃烧的噼啪声,陷入了茫然。
婚宴终于结束了,钟祭天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摇一摆的朝着婚房走去,他已经记不清喝了多少酒了,却是第一次体验到脑袋晕乎乎的感觉。墨秋水听到了众人靠近的声音,玉手握紧了床单,手心里全是汗水。
钟祭天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推门而入,看到那身着红装的女子俏生生的坐在那里,突然一下子酒全醒了过来。想要走到她身边却迈不开步子,紧张,期待,欣喜,钟祭天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到墨秋水总是让人万分惊艳。终于走到了墨秋水的面前,屋子里两个人急促的呼吸清耳可闻,钟祭天手中的喜秤仿佛重若千钧,微微抖动着。喜秤一点一点向上撩动,墨秋水的娇颜一点一点露了出来,真是俏丽如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