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床上的女子突然坐起,大汗淋漓,她轻轻的喘着气,咳的仿佛能吐出来心肺。
跪着的人一阵欣喜,全部往前冲,却又克制着退下。
“殿下,感觉好点了吗?”
“公主,还有哪里不舒服?”
“夜魉,快点给公主瞧瞧,哪里还有伤口。”
兴许是太久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温姒衡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她快要撑不住。
外面的夜魑夜魅听到声音,也赶快跑了进来。
“公主,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温姒衡的视线一一扫过去,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语音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轻颤:“魑魅魍魉?”
被点到名字的四人跪下:“属下在。”
“温一至十八。”
点到的十八人全部跪下,同样的回答:“属下在。”
晃过神的温姒衡后背发凉……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夺了她性命,毁了她人生的梦……
梦中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一场大火,粉碎了所有念想和痴望。
温姒衡错开夜魉为他把脉的手,揉揉额角:“这件事不用再查了,本宫自有定夺,都下去吧,把紫宸宫内部的事处理好,本宫不想看到内讧。”
“是。”
瞬间,跪下的暗卫,只留下了夜魅和夜魑。
温姒衡又咳了几下,刚要说话,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喊叫声。
“外面的……可是驸马?”
夜魑脸仍是冷冷的:“是。”
温姒衡握紧拳头,牙尖在打颤:“让他进来。”
夜魅主动出去,看着快要撑不住的言如笙:“驸马,公主让你进去。”
言如笙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像把翕乎小扇子,忽忽的煽动,仿佛落了万年灰尘。
等了许久,他才慢慢站起来,因为长时间跪着,他脚下不稳,一个踉跄。
言如笙重新站好,良久说了一个是。
低如蚊鸣。
言如笙进殿,头都没有抬,直接跪下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
他明明是温姒衡名正言顺的夫君,却要用这种卑微的姿势,去迎接他的妻子。
温姒衡不说起来,言如笙便不敢起。
温姒衡掀开棉被,就要下床。
夜魑连忙阻止:“公主,您大病初愈,不可以——”
温姒衡摆摆手,示意她安静。
“把本宫的衣服拿过来。”
夜魑还想说什么,夜魅直接拉开她,递给温姒衡衣服。
夜魑不大高兴,甩开了夜魅握着她的手。
“别闹,公主做事都有分寸,有何须我们担心。”
夜魑撇撇嘴,但夜魅说的极是,她也就安静了。
珠帘掀开,从菱曼走出一道蓝色的身影。
言如笙未来得及反应,面前便站着一名女子。
一袭纯白的纺纱锦绣裙从肩至脚踝,腰间系着水蓝色的流苏,张扬的花纹,高冷的格调,绒毛的长狐披风,美得不可方物。
寒风从宫门趁虚而入,裙摆则随着方向左右飘荡。
梦里看到的场景,告诉温姒衡,言如笙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温姒衡看着言如笙,慢慢在他面前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