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姒衡的身上蹭了点鲜血,她忍受不了一点血腥味,立刻去偏殿沐浴更衣。
温姒衡前脚走,后脚宋太医就来了。
他自觉的带上了自己的药箱,一进门就开始叹气。
即使屋子里点了熏香,可仍然掩盖不了刺鼻的血腥味的。
当事人已经坐在了床上,捂着胸口,愣愣的发神。
言如笙在温姒衡抱起他那一刻就醒了,那个怀抱太暖了,他不知道掐了自己多少下,才压住全身颤抖的举动,连呼吸都不敢那么轻易。
宋太医有些无奈:“殿下,快躺下吧,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言如笙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干的像是被粘住了。
特别是身上,动一下都是连着筋骨的疼。
前几天刚染上风寒,今天又跪在雪地里,现在他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是丢了魂魄。
受了风寒,血气衰弱,又有发热的症状。
宋太医拿着银针,在言如笙的身上扎了半个时辰,又给他上药。
言如笙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
两道相交的鞭痕,狠狠地镶嵌在精壮的肌肤上,留下深深地印记,触目惊心。
这是温姒衡用鞭子抽的,不止一次。
温姒衡的心上人,总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诬陷他,针对他。
温姒衡每次都会对他动手,用她的鞭子,抽在他的身上,毫不手软。
就算被打的支离破碎,言如笙也不会做任何辩解。
因为他知道,无论多动听,温姒衡偏袒的永远不会是自己。
宋太医做好一切,整个人都虚脱了,他擦着汗,留下一瓶滑凝露。
“驸马等伤口不是那么疼就涂上,落下伤疤就不好了。”
“谢谢宋太医,我用不到。”
“唉,你这——”
宋太医支着手,劝说的话都说不出。
“末间,拿一套衣服。”
言如笙扯着衣亵就往身上套,也不在乎衣服会不会粘到伤口上。
“驸马,你还是拿着吧,若是公主哪天留宿,万一想怎么样,她肯定不喜欢看到那些疤痕。”
言如笙扯着袖子的右手一顿,轻蔑的笑了一下,继续穿他的衣服。
留宿?!
温姒衡和他在一个房间说话都恨不得站的离他千里之外,又怎么会容忍委身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他满身伤痕,温姒衡又怎么会在乎?
满不在乎,才是感情最残忍的地方。
就像拳头砸在棉花上一样,任你怎么愤怒,怎么竭力,接收到的都是不痛不痒的绵软——对方不痛,对方不在乎,对方不回应。
宋太医瞧着言如笙不太好看的脸色,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说什么胡话呢。
整个南陵谁不知道,叱咤风云的五公主温姒衡最不待见的就是她的驸马言如笙。
宋太医默默地放下滑凝露,背着药箱静悄悄的走了。
言如笙让人收拾血污,换下被单,很快留下一室的沉默。
他坐在床边,抓着衣服,手上的青筋暴起,力道大的仿佛可以撕碎所有。
但最终还是妥协于那些臆想,开始解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