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驹豪华马车为家庭设计,通常自备马桶,所有坐马桶的地方,会占据车厢一些空间。两个人坐,很舒适;三个人坐,挤一挤。四五个人也能坐,那要把旁边的座位翻下来。
高二郎没这么穷凶恶极,他还是与刘倩倩、花六妹坐同一辆马车。田小晓、丫环春香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
刘倩倩冷笑道:“我第一次看见田小晓,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她娘也不是个好东西,给她女儿拉皮条。你说,在城里还有多少个女人?”
高二郎道:“没有了。就你们俩。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将来是正妻。六妹是第二位,将来是平妻。还有倒贴的青梅,我要对得起她,她为了我背叛了亢家。我就对你们三人真心。其他女人,玩玩而已。”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刘倩倩气呼呼的样子,可架不住被高二郎抱在怀里,衣衫不整,满脸通红。
“是真的,我人生第一次,就给你了。是你帮我释放的。”
“二郎,不许说。你坏死!”
刘倩倩饿狼扑食般亲吻着高二郎,也不管花六妹在旁。花六妹假装不胜酒力,闭目养神。
高二郎道:“有钱男人都这样,我还算老实的了。不嫖不赌,有几个算几个。吃过就养在家里。不像有的人,吃过还不认账。反正我想清楚了,除了打仗,出门就带着你们。这样我就不会犯错误了,你们也放心了。”
刘倩倩叱道:“最后相信你一回。你在王家庄造座宅子,早点建好,我们好结婚,也别去想水陆关了。我们俩早点成家,省得你在外面花天酒地。”
“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高二郎愁眉不展,若说真正的家乡,其实是在北口县五家堡,他爹就是五家堡军户,现在他伯父一家人还住在那里,不过伯父一家早已失去了土地,成为百户家的雇农。他想让他伯父一家离开五家堡,因为明年蒙古鞑子攻入北口县,五家堡一定会失陷。
西台山董家屯是有一座大宅,可他基本是不会回去了,大概春节回去住段时日,主要是董家屯交通不便。城里住官署,也不想买座宅子,他有几十名乡兵,需要同进同出。城外住水路巡检司,以后离任了,装修费都没地方报销。至于住在王家庄,那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他很想在水陆关安家,可明年蒙古鞑子来了,现在不能建家宅。
高二郎思前想后,颇为无奈的说:“好吧!就依你。我们在王家庄建一座宅子,我这就派人去办这事,就在旅舍旁边,这样乡兵有方住了。小一点好吗?外宅住护卫,二院主客厅、西花厅。东厢房住奴仆、健妇;西厢房做仓库。内宅住我们一家,不建女儿楼了。”
花六妹立刻醒了,“二郎,要建得比旅舍还要漂亮。还要给你父母留个别院空地,省得被人说闲话。”
“好吧,就依你们俩的。哎,若是此生没遇见六妹、青梅。本来我就想在水陆关码头官署结婚的,最多花一千两装修费。现在一万两都不止啊!”
刘倩倩道:“多花点银子,有什么关系。让你那个贴钱货,也出点银子。工程要赶在明年五月以前完工,就算打仗也不能停工。”
花六妹很惊讶的看着刘倩倩,“打仗!什么打仗?小倩,你在说什么?”
刘倩倩嘻笑道:“哦,我说着玩。”
高二郎搂着花六妹说道:“以后与你说,等九月份,我盗墓之后,去拜访你家人,三书六礼,总要准备好。”
刘倩倩又不高兴了,给了高二郎一个白眼,“后面还有一个,你忙得过来吗?”
“忙得过来,我有两只手,一张嘴。小倩在上面,六妹在旁边添香。田田可以在我胯下。”
刘倩倩花枝乱颤,陶醉在忘我之中。她与高二郎之间,只剩下最后一关了。
女人购物是一件麻烦事,更何况四个女人一起购物。东挑西选,问这问那。
丫环春香是随大流,没什么主张,反正什么都好,她是个穷人。
刘倩倩其实没什么购物经验,所以也没有主张,凡事先听老板介绍,再问高二郎意见。
花六妹是个爽快人,有多少银子办多少事,高档货从来不看。可现在变成了上等人,看高档物品就有些看花眼了,不知该买什么好。
反而田小晓经验老到,很会买东西,还会向三名妹妹介绍适合她们的物品,还会讨价还价。
四个女人消费差不多,大概在150两左右,最后结账是有刘倩倩,小小年纪就有一大沓银票。一个下午,刘倩倩花了500两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其他三个女人心里都明白,刘倩倩就是她们的女主人,在高二郎心目中,她们都是陪衬。
购物结束,四个女人已成朋友。刘倩倩兴致颇高,说道:“我们去庙街,看戏吧!”
“好!”三个女人围着刘倩倩转,她们知道该拍谁的马屁。
高二郎很无聊,可他还是强打精神,一陪到底。有钱小姐游玩,不外乎,购物、看戏、吃饭。相公作陪,小姐才开心。
如果陪着春香逛街,那他是不愿意的,这不是品味独特问题,而是没有品味。跟其他三名小姐逛街,那他觉得很有面子,消磨时光,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一次陪三名小姐,就有点差强人意,怎么也摆不平,只能装作清高,谁也不搭理。
“二郎,快过来。我们商议好了,就看打金枝。看三场戏,正好去吃晚饭。”
“好!”
高二郎拍手称快,终于可以喘口气。他更喜欢上床,而不是清谈。要不是有人要杀他,他早就在城里买一座宅子,把刘倩倩、春香、田小晓都抱上床,享受人生第一大快事。
高二郎带队进入戏楼,等于是包了半个场地,二十多名乡兵们坐在八仙桌旁,喝茶、吃点心、瓜果,一个个悠哉悠哉。
他们跟随东主之后,经历颇为坎坷,杀人、打仗、偷袭、被偷袭、盗墓、做苦力、吃大餐、赚大钱等,这么多事,发生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这是个沉默是金的集体,轻易不与外人接触,最看重忠心,荣誉感极强,警惕性极高。东主那桌,端茶递水,都是乡兵自己来。不让陌生人靠近东主,不给暗藏的敌人可乘之机。
这种小戏楼,有客人就开戏,几天换一出新戏。戏楼之间竞争很厉害,一条庙街,就有五家戏楼。但基本大家都有钱赚,因为城里百姓有闲点钱,就会来此看戏。
锣声不紧不慢,戏还未开演。伙计忙着推销各种瓜果、小吃,还会给客人递上热毛巾,靠这些服务,还能赚些小钱。客人们交头接耳,评论角色好坏。城里五大名家,个个有拿手绝活。
高二郎入乡随俗,也开始喜欢上地方戏曲了。说起来,这地方戏曲,就是国粹。热爱这片土地,就要热爱这里的文化。
高二郎翻看着节目单,“小倩,今日表演者盖小霞,曾在太原连开七天大戏,天天爆满,有点名气。在晋王府也曾连演三天。难怪今日票价比我们上次来看,贵了十文。”
人声嘈杂,刘倩倩提高嗓门,“我二娘说,盖家班还行,可以一看。那就看看呗!二郎,你这有没有碎银?”
“有!”高二郎赶紧递上一袋碎银,每场戏中间休息片刻,会有小童来讨赏。表演者靠客人给的赏钱,还能有一笔收入。
至于女性客人,就喜欢把钱用在年轻貌美的戏子身上,有的夫人甚至不惜一掷千金。这就像男人把钱花在在歌姬身上一样,目的都是寻找感官上的刺激。
刘倩倩给了旁边三人各一块碎银,让她们看心情给。丫环春香说她有铜钱,碎银自己花。花六妹说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把碎银换成了十几串铜钱,每场戏结束,就给几串铜钱。田小晓则说要省着点花,拿出了六个天启通宝。刘倩倩则取了三块碎银,又把钱袋还给了高二郎。
锣鼓喧天,大戏开演。戏子盖小霞男扮女装,头戴凤冠,身穿孔雀服,莺啼婉转,脸上扑满了白粉,比女性还漂亮,唱、念、做俱佳。盖小霞以其优美的唱腔和细腻的表演,生动诠释了升平公主形象。
二场戏结束,刘倩倩扔了一块碎银,安慰道:“二郎,那盖小霞没你长得英俊,也没你唱得好。你给点小钱,别像铁公鸡一样。”
高二郎点头道:“好!第三场结束,我一定给赏钱,两块碎银。行了吧。”
刘倩倩斜眼睨看,“你给歌姬都是银元宝。”
高二郎低声道:“小倩,学着点。这么多乡兵看着呢,不能大手大脚。唱堂会时,可以多给。懂了吗?”
“我知道了,第三场你给吧,我留下一块碎银。”
刘倩倩正在飞速成长,已学会看人眼色行事,也学会了花钱尺度。她已经生活在成人世界里了,在慢慢适应现实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镇住那两名比她大好几岁的大姑娘,以后她才是一家之主。刘倩倩摆出主母派头,不苟言笑,轻易不会喝彩。
燕子楼前,灯火阑珊,美轮美奂,美女徘徊。
刘倩倩看到大堂里那一排迎宾的歌姬,说道:“春香,点五名难看点的歌姬。二郎,待会儿要唱歌。”
春香去寻中意的歌姬,高二郎一模鼻子,扫视了那些面目含春的歌姬,走上了三楼。远眺烟波浩荡的河水,灯火点点,心情舒畅。
“二郎,过来坐。”
刘倩倩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子,高二郎心里很满意,终于和田小晓坐一块了。夹在三名小姐中间,没有一点人生自由。与花六妹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当然新鲜貌美的田小晓更使他兴奋。
刘倩倩点完菜,嫣然而笑,“这里菜肴也就一般般,不过是胜在环境好。以后我家搬到大城市了,让田田管一家这样气派的大酒楼。”
“那感情好!以后还请小倩多费心,悉心教诲奴等。奴没读多少书,不知礼数。”
田小晓欠了欠身,坐有坐姿。虽然高二郎在摸她大腿,可她不敢乱动。只能抓着高二郎的手,让高二郎老实点。
八个冷菜上桌,刘倩倩举杯道:“来!我们先敬二郎一杯。祝愿二郎事业节节高,大家庭和和睦睦。”
高二郎笑开了花,“小倩、六妹、田田、春香量力而行,可别喝醉了。我可没有三头六臂,抱不过来。”
欢声浪语,痴痴笑笑,觥筹交错,弹曲唱歌。燕子楼的夜生活,多姿多彩,放浪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