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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林府末路;小小智斗狼群

中元节后第二日,林府派人上山检查,检查的人回话说,只在祖茔不远处找到一堆破损的嫁衣、绳子,满地狼藉的鲜血和肉渣,显然二小姐从祠堂逃出来后,就迎面碰到了“天狼”,死得连遗骸都没有!

据说府中林二爷,沐浴焚香后,亲自书写二小姐的牌位,然后将其供奉在祠堂中,并嘱咐家中晚辈,万不能断了这位“自愿”奉献己身的林二小姐。

先不提林宛宛在听到这则消息后,已哭晕过几次,只说这林二爷为何如此慎重庄严地对待小小的牌位呢?因为这天狼献嫁真的有效!只中元节第二日,府中昏迷多日的林老夫人突然转醒,虽还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但郎中已检查过,直言这简直是奇迹呀!道只因老夫人脑中淤血块还未消除,待服药消肿一段时间后,老夫人自会慢慢好转!

还不止这样,原先被降半职的林老爷,突然被升了一职,直达此地的转运判官,不提如此一来比原先上峰突然就高了半职,只说这转运判官司此地一路的所有财政,包含税赋、上供、州县之费、储积、帐籍等等等等,对了,还有灾荒赈济之事亦是转运判官主要的职责之一,虽只是一副使,但其中可以筹谋得到的油水,光是想想,林老爷就可以从梦中笑醒。

一时,林府的风头无量。

但常言道,日月经年,世事无常。谁也没有料到,这林府的风头只风光了那么半个月,情形就急转直下。先是林老爷突然被下大狱,据说是京里来的督察检查此地财政时,发现林老爷贪墨了赈灾粮款,怪到去年旱灾老百姓饿殍遍野,京里也没有给出赈灾粮,原来是被这些地方蠹虫给贪了!一时林府子孙都夹着尾巴做人,闭门不出,只因走哪儿都会被烂茄子烂菜根给兜头砸到。就是这样,也没有免去林府院墙上被人泼的、砸的马粪驴尿,一时镇上谈林府人人色变、避之不及。

再来林老夫人听到林老爷被下狱的消息,一着急一口痰堵在喉咙口,没透过气来直接殁了!无人拜访的林老夫人葬礼上,林氏子孙大打出手,只因各家急着抢夺尽可能多的家产,然后跑路。然未等他们抢出个子丑寅卯来,官府上门抄家了!

至此,屹立此地几十年的林府,终走完了末路。

正对林府后门,坐着一个蓬头垢面、麻屣鹑衣的小乞丐,在看完了如此一出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大戏后,满足地叹了口气,暗道果然命犯天狼,家破人亡啊!此子正是已消失半个多月、我们的主人公林小小,也是林府这一出大戏的主要编辑。

小小怎么敢又用金手指了呢?因为小小发现,只不要擅自增加因,在既有的因果线里添上些笔墨,推波助澜一番,就不会有未知的果等着自己,因为那个因,那个果,早已命定。换句话就是说,小小只能写命题作文,不能自己自由创作!但即使是命题作文,小小觉得里面还是有很大的动手空间的。

那林府这一遭劫难的因在哪里呢?在于林三爷一个月前调戏并逼死的那个妇人身上,也是巧了,这妇人有个从小在此地转运使司府当佣人的哥哥,而新近,这妇人的哥哥刚被升为府中管家。因自己妹子被林府欺侮逼死,这新管家恨毒了林府,一直在找报仇机会。

因缘巧合,管家有次在书房门口偶然听到自家老爷在和府中大爷商量筹谋,原来半月后京中稽查的督察就要到此地,以前的督察都和老爷在朝中一党,但这次来的督察却正好是敌对政党的一份子,正愁抓不住他们的小辫子呢。而去年朝廷下发的赈灾粮款从上面发下来开始,就层层剥削,至他们手中时,已只有小小一点儿沫沫,干脆就全部贪墨了,反正天高皇帝远,即使饿殍遍野,但反馈到皇帝面前的折子上,却是大肆赞扬皇帝的英明,灾情如何迎刃而解。如今这敌对政党的督察要来查账,可不就全露馅儿了么,因此这黑心的转运使正和大儿子商量拿谁做那替罪羊呢。

这管家虽地位小,于这些事上定是说不上话的,但他有他的办法。当时就假装去书房端茶送水,一不小心将写有一系列替罪名册的簿子给打湿染了墨,只将写有林老爷名字的那一页给翻出留着,然后慌忙下跪请罪。这转运使正火烧眉毛,没有时间纠结于这些小事儿上,就踢了这管家一脚让其滚。然后,林老爷就莫名其妙升官了,又莫名其妙地被下狱了。

这死去妇人的哥哥是转运司府新近管家一事,小小是听镇上小乞丐说的。这小乞丐名为小六子,现已是小小的好哥们儿,于林府逃脱一事上,小六子出了大力。总之小小在听说这一消息时,就意识到林府要自食其果了,而自己,又可以在其中添上哪些浓重的笔墨。

现将时间往前挪半个月,看看我们的小小,是如何“智斗群狼”,成功从荒山野坟里脱逃出来的呢?

小小在被便宜父亲命人打晕后,待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已被换上了鲜红的嫁衣,且手脚被绑缚住,扔在了祠堂地上,周围已无一人。

顾不上脑震荡的后遗症,忍着晕眩,小小努力将头上的一根发钗给摇晃下来,这根发钗的底部早已被小小给磨成了锋利的刀刃,然后用此发钗将缚住自己的绳索给断开。

跑出祠堂,发现天色已擦黑,也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呆在这些茔冢旁边,小小只觉天幕幽幽、阴风阵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摸着黑在山从中找了些枯树枝、枯树叶,从贴身里衣里摸出个佩囊,再从中拿出火折子,做了个简易的火把。

拿着简易火把勘察了下附近的地形,根据这些茔冢的朝向辨别了下山中方位。因地上铺满了枯树叶,所以小小每走一步,都会有“咔擦咔擦”的响声传来,这在荒无人烟的坟地附近听来,尤其感觉毛骨悚然。小小抚了一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往山林更深处走了去。但刚走两步,小小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看,除了坟地那儿时不时飘出来点鬼火,周围都是被一片漆黑包围。鬼火小小并不怕,作为现代人,当然知道那只是磷的自燃现象。甩甩头,小小继续走了两步,突然就觉察出这不对劲儿是从哪里来的了。自己每次往前走两步,的确就会传来踩在枯树叶上的“咔擦咔擦”声,但这“咔擦咔擦”声会有回音的么?为什么感觉自己停住以后,还是会有细碎的“咔擦”声传来呢?虽然只是非常小的声音?!

小小回头,除了鬼火就是漆黑,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东西。等等,鬼火!我已经离坟地有断距离了吧?!为什么这点点鬼火还跟在我身后?!……还在跳动地慢慢往前靠近自己……越近,小小甚至听到了“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小小的头皮一下子炸开,鬼火你个大头鬼啊!你个高度近视眼,这分明就是狼的眼睛!/(ㄒoㄒ)/

1、2、3、4、5、6,一共六只眼睛,三只狼,正从后方不同方位慢慢靠近自己,小小想之所以它们没有直接扑上来,应该是有些忌惮自己手里的火把。小小拿火把在自己身前挥了挥,六只发着萤绿色光茫的眼睛果然往后退了点儿,但也只一点儿,它们又稳步往前挪了。

小小边用火把在跟前挥着,边倒退着从佩囊里摸出准备好的自制小哑炮。托前世那些无聊老外的福,小小以前看过许多标题为“老外作死自制****”的视频,其中就有一个,讲一个老外是如何用火柴自制爆竹的,材料很简单,只要火柴头上的那一点硫磺、玻璃粉,两块小石头,一些胶布,就可以制作成功。这里古代虽没有火柴,但小小知道制作土鞭炮,无非就是“一硫,二硝,三木炭”,木炭不难找,至于硫和硝,小小让小六子去镇上道观偷了一点儿给她,试验几次后,就做出了这些只有鹅卵石大小的小哑炮。这些小哑炮其实并没有什么威力,只是会发出突然一下的炸裂声,和一些烟雾,并不会对任何东西产生伤害。但小小本也只是打算借这些哑炮来威慑狼群,毕竟真正能“帮”她抵御狼群的,远不是这些小哑炮可以做到的。

小小摸出一把小哑炮,然后心里默数3、2、1,就把小哑炮往狼群方向扔去,也不再管有没有作用,转身拔腿就往自己认定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小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奔着,心跳声好像就在耳边,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但即使如此,小小还是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零碎的脚步声越发明显起来,显然那几头狼发现了小小的奔逃,也不再管火把的威胁,直直往前追来!

“没有,没有,为什么还是没有!”小小往认定的东面跑去,跑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自己打听到的熊洞,快要哭出来了!在之前向小六子打听西山的情况时,小六子有说到以前有猎户在西山碰见过狗熊,当时也是九死一生地从西山狼狈逃回,然后就一直成为这猎户吹嘘的本钱。为辨真伪,小小还特地去拜访过这猎户,向他打听熊洞的详细方位,那猎户只说在山腰的东面,离着林府祖坟不远。

将狼群引到狗熊洞附近,或者把狗熊引到狼群这里,就是小小的筹谋,虽然变数很多,但小小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让她一弱女子,怎么在群兽环伺的荒山野岭活下来啊!小小上山之前,也已经做好死了然后重新刷副本的打算了,虽然最后被狼群或者被狗熊吃掉的死法有点瘆人,但小小就想赌一把,赌输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下辈子一定要吃狼肉或者狗熊肉!把它给吃回来!

虽然打算的时候豪气冲天,但等现在真的被狼群在后面紧紧追赶,小小还是觉得腿脚吓软,快跑不动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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