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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杯足够量的巧克力咖啡

吃过饭之后,按着纯子父亲的安排我到二楼一间房间住下,就在纯子所住房间的隔壁,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里面有独立卫生间,有电脑桌,工作台,一张双人床,房间另一侧有扇极大的窗户,也是哥特式的,住在这间屋子里面,不禁让我想到了那些在月圆之夜就要出来进食的吸血鬼,正想到这里的时候,一束月光突然照射到我的身上,房间或者说整座宫殿都未开灯,所以这束月光显得十分醒目,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月光在我身上抚摸了好久,但我丝毫没敢挪动一下身子,就像是幼小动物正在被另一个随时可能吃掉它的强大动物所舔舐身体时的样子一样,而我,正在被月亮苦苦折磨,恐吓,不知所措。

我看到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萧瑟,来时的容光焕发现在早就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外面的秀丽山水也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恶魔,但我仍想要逃到外面去,逃到那些恶魔的队伍里面去,因为我此时是极其可怜的月亮的事物动弹不得,我想躲到黑暗里面去,我想多到一棵树后面去,即使这颗树会置我于死地,身边处处都充满了危险,我终于挣扎着挪动了身体,夺门而出,那老者到处都找不到,我也顾不得再去找他了,摸着黑一路向楼下跑去在我飞快向楼下跑的过程当中身后猛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白色幽灵,他们一边咆哮着向我冲过来,一边挥舞着锋利的魔爪,我害怕的不行翻出窗户闯到那一片树林之中,终于,一只凶狠的爪子抓住了我,我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抓住了我,只是那锋利的爪子刺入到我的喉咙我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觉,最后的意识是倒在地上,越来越多的幽灵向我冲了过来,终于我闭上了双眼。

在梦里面我漂浮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之中,身边的云彩都很柔软,很舒服,我躺在柔软的云彩之上,随着风飘到远方,又飘到未来,突然云彩我完全消失了,又是完完全全的下坠感,不知从哪里摔了下来,过了好久我终于摔倒了我公寓的床上面,我正大脑一片混乱,突然一把匕首直指我的喉咙,罢了罢了,这时候我连反抗都没有力气,索性随他去吧。

“就这样放弃可不行哦!”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的雪花兄弟正拿着匕首看着我微笑。说完这句话,他将匕首重新收起来,这把匕首终于还是给他找到了。

“好啊,那你现在拿到了这把匕首,可否给我讲讲究竟是用来干嘛的这匕首,对于你,对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你听着,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放弃,如果你真的想要放弃的话就想想纯子吧,你怎么可以让她白白牺牲?听着,这匕首承载了一份极其猛烈的罪恶,我们必须将其毁灭,你才可以得到你所需要的东西,你才可以完完全全的返回你的时代明白了吗?”

我愣了一下,一份极其猛烈的罪恶,我突然想起来前几日我所作的梦,或者说看起来是梦的东西,我仔细盯着雪花兄弟:“你杀了那个火车上面的姑娘是么?”

“那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但总之,你要相信我是在为你而做准备和打算,切勿放弃,明白了?这匕首我要先带走了。”他临走时坚定而有力,轻轻关上了房门。我摇了摇头,翻看手机,已经过去了三日,那书店老板竟然一次也为问过我的行踪,说来也真是奇怪。哎这样下去课不行,至少还是交一两个朋友的好,不然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没人知道,更何况我这人意外又比较多。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钟左右,这里已经快要到黄昏了,实在是个美丽的地方,尤其是日出和日落的时候。日出时是一把金色光芒铺洒在大地上面,日落时是橘色橙汁浇灌在空气中,这时候空气是发甜的,但无论怎样讲,见到这两种景象的时候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窒息,仿佛这样景色是一团烈火一般,注定要烧光周围所有的氧气。

我到楼下去买了三罐啤酒,坐在窗户前面,看着太阳缓缓地从天地的缝隙中逃窜,太阳不愿意被按到地下面去,所以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誓要烧红半边天,颇有几分英雄末路的意思,当太阳终于消失于天际的时候我的啤酒也喝完了,这时在看天空仿佛都没有太阳出现过的痕迹,实在可悲可叹,连太阳这般重要的存在,如果突然消失了竟然也毫不留踪影,更何况我们普通人,消失了,也就消失了。我或许是想逃避身上的责任,或许我并不确定纯子的死究竟是否与我有关系,我甚至开始质疑救活纯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笑话,但究竟为何偏偏是我,命运为何找准了我要开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我只是一普通人,又何以能救得活另一个人呢?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我连自己都救不活,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

看着空荡荡的天空,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我能做些什么呢究竟?为了活动一下身子,我还是穿好衣服走到外面,看着马路上少的可怜的行人和车,心里面实在不是滋味。巨大的空将我套在了这里,其实空本身就是一种牢笼,我们生存于这个世界上,周围虽然包绕着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环境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我们又扮演者各种各样的角色,我们彼此凑成了一台大戏,在这场戏中,我们是演员也是观众,但这场戏终有散场的时候,我们从舞台上下来的时候身上还剩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我们,但实际大部分人下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我们上去是空,下来也是空,仔细想来,实在是空在完完全全的包绕着我们,像一根巨大的铁链捆绑着我们动弹不得。

在道路尽头有家咖啡店味道相当不错,想去买杯咖啡带回去喝,可是又害怕晚上睡不着觉,到咖啡店后我将这个问题送给老板,老板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你醒着的时候没在睡觉,而睡着的时候不是醒着的呢?”

“好那请给我分大杯的巧克力咖啡。”

“诺,给你,这杯足够量让你看到星星。”

说实话,我还真的早就忘了这里是可以看得到星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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