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山崖边上,看着远处的日落,不一会纯子来了,虽然身体变了,但我们仍然保持原来的名称。我们所在的地方完全是另一个文明,就像是中国古代的感觉一样,我们不与外人交往,只在山脚下找一处洞穴居住下来,每天耕田种地,摘野果喝泉水,生活好不快活。我们两人商量良久最后共同决定不与外人交流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之前的文明究竟是怎样消失的我并不知道,之前的世界是怎么毁灭的我也并不知道,或许与我释放的病毒有关?一切都只能交给或许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人们并不知道之前存在的世界。有时候我会有些许好奇,我们究竟是来到了未来,还是回到了过去呢?
这一日,我同纯子一同到野外去游玩,这时纯子是男人,所以我处处都还需要他的照料。忽见路旁有一老人坐在地上乞讨,我心生不忍,但却苦于手中并无碎银子,只好拿出一些摘下的果子给他。那老者看了我一眼之后突然笑了:“先生可还记得我么?”
我愣了一下,随后尽力保持镇定另一方面细细想究竟何时见过这个人:“您糊涂了吧,怎么叫起我先生来?”
“哈哈,没错没错,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我教你往风暴中心跑去?这么快就忘了?哈哈哈哈哈哈。”那老人说的越发有模有样,这时我想起来,这岂不是我曾经在塔尔寺遇到的那个老....老东西么。
“对啊对啊,我就是那个老东西啊。”他仿佛看穿我心里想的事情,之后高兴的拍拍我肩膀“我就是那个老东西啊。”他看起来,同我上次相见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有缘人,许久不见,我为你指的道路你可还明了?”这老者看起来与上次不同的就是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完全一副乞丐的样子。
“难讲啊,但是你怎么竟变成这般样子,而且,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难讲就对了,难讲就对了,人世间的事情不过荒唐一梦,何必细细去思考呢,难讲亦是道,是属于你自己的道。”老者仍然是疯疯颠颠笑着说。
“这位老前辈可是执笔先生?”纯子在我身后突然这么说。
“执笔先生是什么?”我一脸发懵、
“哈哈哈,你到厉害,还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看来你一定是界外人了。”这老者表情仍然是笑嘻嘻,但已经在笑容中藏了几丝严肃。另外想想纯子的身世背景一直也没有提过,我也一直没有问过,毕竟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家庭背景那种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看来,这小兄弟身边帮他的人可还不少呢,这一世的劫快来咯,你们可要小心点啊。”突然一头牛从老者身后出现,老者翻身爬上牛,叫一声:“走咯。”那牛倒也听话马上就出发了,那牛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是啊,这不就是那头会说话的牦牛么。待他们走后纯子拉着我继续慢慢走。
“他刚才说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执笔先生,什么叫界外人?这一世的劫又是什么意思?”我连忙向纯子发问。
“你问题还真多,我一个个来回答你。执笔先生是书写人世间传奇的人,有人类的地方就有他们,他们可以自由游走于各个世界,不吃不喝,完全就只用一双眼睛,记录人类的种种事情,以警醒后人,比如说你们那个世界不是有个叫曹雪芹先生的么?他就是很著名的执笔先生啊,当年空空道人摘录石头记也不过是刚好掐准曹先生在你们那一世的时候,待他将那书发布出去就去了别的世了。是很优秀的执笔先生呢。”
“《红楼梦》倒是我十分中意的一本书,那你是什么人啊,界外人是什么意思。”
“界外人就是说单单靠你们俗世的人有时候做事情难免荒唐过分,我们界外人则是旁敲侧击帮助你们做出正确选择,必然让你们铸成大错,你也可以当我们是监督你们的老师啊。”
“那我怎么从来不见你劝阻我做事情呢。?”
“你有没有做什么特别荒唐的事情啊。”
“我都毁灭了一个世界了,这还不算荒唐?”
“那是合乎你当时膨胀的心里的,不过是毁掉一个世界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要做的是你无法顺从自己心做荒唐事情时候纠正你,具体怎么纠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
“那什么叫我们这一世的劫数要来了?”我听着属实是有点害怕。
“哈哈,那个你就更放心了,他们所说的时间词都不靠谱的,他们没有时间概念的,这个快了是对他们来说,实际上究竟是多远是也不知道。”
“但愿晚点来吧。”
“为什么要晚点来?你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么?”
“我不知道自己准备好没,这才是最要命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之后的日子仍然是平淡如水的每一日,生活里渐渐的没有了情绪,说不清的感觉,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没有忧愁,没有不忧愁,总之,生活中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说不清。日子越来越平淡。我时常都会躲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哭,为了什么哭呢?我并不知道。我看着每天的日出日落,只可惜,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样绚丽多彩的日出日落了,我失去了对色彩感知的能力,我每一天所看到的世界都是灰白色的。纯子越来越担心我,越来越照顾我,不再让我做什么,可是他越是担心我,照顾我,我越发觉得我好像如同一个废人一样,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我尝试过上吊,跳崖,每一次都被纯子所救回来。纯子对我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了。
当时的时代,还没有人提出抑郁症这一说法,人们也只会说是中邪了这样。直到有一天,我的精神分裂了,毫无征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