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红色的颜料从四面八方涌入房间,之后在房间内波涛汹涌,我随着这血红色的颜料上下浮沉。是的,我玩完全全的,漂浮在空中,甚至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方向,随后房间开始旋转,恰似你所见到的滚筒洗衣机一般,我被这翻天覆地的旋转搞得晕头转向。奇妙的音乐突然从远方传来,是一种很平静很柔和如同我们与生俱来的音乐一般,以至于他真实的响了好久我才发现他的存在。伴随着悠扬且婉转的歌声,随着这巨大血红色颜料的旋转,我逐渐开始下坠,我是在房间里的,但是我不知道我在朝着哪个方向下坠,总之是完完全全的下坠。
耳边的音乐越来越高昂,节奏越来越快,我的旋转也越来越快,下坠也越来越快,之后,我慢慢听得到耳边的风声越来越明显。下坠的速度慢慢放缓了我慢慢的向下,向下,逐渐落到一匹奔驰的白马身上,周围包绕着数十名骑手穿着如同西方古代宫廷的服装一般,我低头细看我竟也穿着相同的衣服,随着周围的白马一同飞驰。
骑马似乎并不需要什么马术,或者说我不知于何时何地已经学会了骑马,总之在马上安安稳稳的飞驰,过了不久,众人纷纷停下来在一片哥特式建筑前,我随周围众人一同停下来,我细细看看周围人,典型的白种人,但他们脸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实际说来连冷淡这样的词语都用不上,是完完全全的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的喜怒哀乐。下马后,大家各自分散走开,浓雾涌起,以至于我完完全全看不到他们去向了何处,呆呆的站在巨大哥特式宫殿的门前,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约是日落未落的样子,原本乳白色的浓雾一下子变成了橙色的烟雾。
在这橙色的烟雾中,我正独自恍惚,忽然有只冰凉的手拉住了我的一只手,“想必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是个轻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同一朵淡红色的玫瑰花一样令人沉醉。
“是,不过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我在哪里?而且,我好像应该在房间里睡觉,这可能是我在做梦吧?”
“喂喂,难得第一次来,别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好么?”
“难得?什么难得?来这里么?”
“那倒不是,总之你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机会来到这里的,但第一次只有这一次哦。”
“所以难得的是第一次咯?”
“第一次的体验总是令人难忘,具体以后你会了解到的,现在和我过来吧。”
随他走了大约四五百步的距离,不知从哪个门进到了哪里,总之墙壁上开始出现了一团团的火焰,视觉总算得以恢复了,这时候我才看到引我进来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样子,是那种标准的欧式宫廷贵族服装,一袭绿色的晚礼服(至少我觉得那是晚礼服),头上却带着完完全全中式的发簪,她的样子也是活脱脱亚洲人的脸,更确切说就是完完全全中国人脸型,下巴尖尖的,柳叶弯眉,两只眼睛如同两泓泉水,十分吸引人,嘴唇蛮小涂了些淡淡的口红颜色,原谅我实在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色号。
“别愣着啊,和我一起到这边过来。”
我于是加快脚步随她前去,步入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远处一直交响乐队在尽情演奏,这演奏人数大约三四十人却没有观众。
“喂,这里没有观众他们如此辛苦演奏为什么呢?”
“你我不是观众么?”
“我们不是刚刚才到么,他们好像演奏了很久的样子。”
“那是的,因为这里随时可能会有人过来,所以为了保证每个人到这里都可以听得到音乐所以他们从来不休息的。”
“那,总归要吃饭,要睡觉休息的吧?”
“喂喂,你这个榆木脑袋,这里是形而上的世界,拜托你别老想着这些枯燥无聊的问题可以么?”
我不在说话,转身看向周围的环境,我看向刚才走来的通道,但是确惊奇的发现,来时的门竟然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四周都是黄金锻造而成,一根根金色的管子围在周围,这些管子直通顶部,抬头看去,金色一直向上蔓延,直到尽头逐渐变为黑色,这里似乎并没有顶。而且,四周似乎也没有发光源,这金色从哪里来也令人费解,不过,毕竟在形而上的世界里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看你,又在想那些无聊的问题,来,我们一起跳舞吧。”
不由得我说话她已经把我拉到大厅的中央,她自然的搂着我的腰,就是那种很出名的交际舞步,我生怕踩到她,但没想到我竟然跳的还不赖呢,跳着跳着舞厅开始旋转,不知道是我们随着舞厅而旋转还是舞厅随着我们而旋转,总之舞厅开始上下左右的晃动。随着这强烈的晃动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才能忍住强烈的呕吐感,随后眩晕一阵阵来袭,叫人难以忍受,我所幸直接躺倒在地上,慢慢的昏了过去,在丧失意识前我听到她在我耳边轻轻和我说:“我叫纯子,下次来可别迷路了哟。”
我想说什么但是实在张不开嘴,于是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再次睁开眼睛还是一道灿烂的光照进到房间,我躺在宿舍的床上,房间中无人,我看看手机,下午三点二十八分。放下手机瘫软在床上,最近奇怪事情越来越多了,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究竟为何会做这许许多多奇怪的梦呢?纯子?这是个日本女孩子么?想起我刚才想说的话了:我刚才是去哪里了么?靠个名字就能找到一个地方吗?天方夜谭。
总之先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细细去冲个澡之后在楼下买了个面包吃起来,突然我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是那根完完全全不搭的中式发簪。
这东西为何会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