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科法还记得长老们的嘱托,不可自主对神卵进行献祭,厄布斯度的行为绝对引发了某种无法预知的异常。
昔日回忆中,莫丽斯长老的叮嘱历历在目。
“神树庇佑着我们,不受邪恶、饥荒、灾厄困恼,塞科法,你作为奠柏战士,一生的职责只有一个:保护神树。”
莫丽斯长老微笑着侧身看着身旁屹立的小战士,神色温柔。
“莫丽斯长老,那神卵呢?神树结的果实不需要保护吗?”
年少的塞科法注视着圣湖中心随水波荡漾美轮美奂的奇异巨树,发出疑问。
“神卵…”年过四十的莫丽斯轻轻摇晃着头,“神卵会选择它的终点,每一颗神卵最终都会找到自己该去的归宿。这个过程会无比漫长,因此我们把它叫做献祭…”
“所以奠柏战士们不需要保护神卵,但是要让它们不被邪恶染指,自主去寻找真正的归宿…”
莫丽斯长老摸着塞科法的头,温和笑道:“塞科法,假如神卵被邪恶染指,你一定要让神卵找到自己的归宿,记住,献祭必须是发自本心的行为,邪恶者们总是误以为献祭是让生命逝去供给神卵,但真实——”
莫丽斯长老弯下腰,双手捧着自己小儿子的脸颊道:“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嗯!”
塞科法清晰地记得母亲对自己的告诫,但他却无力抗衡那个邪恶。
他所能做的,只有逃,逃的越远越好!
抱着霊宝跃过一块断墙,塞科法突然停了下来。
此路不通。
不断滴落污水的小巷里,厄布斯度抓着挣扎的霊北的后颈与塞科法面对面相视。
塞科法脸皮一抽,下意识吸气就要动用奠柏战士独有威能,也就是先前瞬间爆发的冲击波,这种力量无法连续动用,本质是引爆塞科法自身储存的生物能,每一次使用对自然寿命都是巨大损耗。
“劝你不要那样做,这里的空间很小。”
厄布斯度指了指小巷左右,奠柏战士的特殊本领他早已领教过,虽然神奇,但缺点太多。
比如现在这种环境,一旦塞科法使用那种神奇本领,狭小空间与突然爆发的巨大能量结合便是恐怖的自爆弹。
塞科法抱住霊宝的手臂微微一沉,“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真的看不透这个如影随形的白衣男人。
“我想要什么?”厄布斯度嘴角微抿,“塞科法,你为什么还像个孩子一样问问题。你的战友们可从未向我发言一句。”
战友?塞科法脑海里一阵冰凉,“你去过平埌!你——”
“奠柏战士的英勇以及悍不畏死让我敬佩,但塞科法,我很怀疑你是如何成为他们的一员的。”
塞科法感觉喉咙间有东西堵住了喉咙,眼泪不争气的狂涌下来。
“长老们也被你杀了么!”塞科法喉咙不断颤动,发出的声音痛苦而懦弱。
厄布斯度有些不悦,塞科法的丑态让他无法直视。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的长老是有十位。”
厄布斯度冰冷的嗓音回荡在塞科法耳边,一下下撞击着塞科法的耳膜。
“你杀了我的母亲!”
塞科法放下霊宝怒吼着向厄布斯度发起冲锋!
厄布斯度微眯双眼,一脚踢在如蛮牛般冲过来的塞科法下巴上,愤怒的青年瞬间晕厥。
“比其他奠柏战士差远了啊,空有力量体型,毫无判断力与隐忍。”厄布斯度松开手,失望地盯着倒地的青年。
霊北连忙冲过去抱住了霊宝。
一旁安抚着女儿的霊北望着厄布斯度,嘴唇微颤:“你真的把那些人全杀了么…”
厄布斯度抬头注视着霊北仿佛得了厚重白色眼翳的双眼,“你觉得呢?一个天生的战士没有血与仇恨的磨炼,是不可能苏醒的。塞科法是个好苗子,他的母亲也这样认为。我只是帮了点小忙。”
霊北皱了皱眉,他无法理解厄布斯度的逻辑,因为发现一个天生适合做战士的人就要杀他全家去刺激他?
他没有继续言语,只是抱着霊宝不断轻轻拍打着女儿的后背。
“那个女人很奇怪,她跟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厄布斯度反而接上话头,“我去平埌是因为一个年轻友人告诉我一些消息,平埌萨归地下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掌握着一些神奇的东西。”
“神卵?”霊北捋平女儿散乱的发丝,下意识联想到身体里的怪物。
“对,不过比那更神奇。但我不会告诉你我到底看见了什么。”
厄布斯度少有的恶趣味,话永远不说全。
“那里…有一群自称神树守护者的战士,这个孩子便是其中一员,也是那些战士们领袖之一的儿子。”
“在我之前,这个傻孩子被欺骗帮助某个女人偷走神卵,被惩罚追回神卵。当我到了那里,并没有看见神卵,只进行了几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以及……”
爱与忠诚,你会选择哪一样?
厄布斯度.帕尔。
那个身穿华丽祭司袍的苍老女性跌入深潭时脸上的笑容直至现在仍旧让厄布斯度心头凝重。
“一些像是预言的鬼话。”厄布斯度摇了摇头,单手抓住塞科法后背衣服突然发劲,俩米多高的壮硕青年便被厄布斯度扛了起来。
“带着你的女儿跟我来,再等一会那些废物就该追上来了,你应该不愿让自己女儿看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霊北默然无语抱起不再哭泣的霊宝快步跟上厄布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