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在地面上爬行着。
他要去——见证。
有什么发生了。
内心的某种不安,让王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向前行进着。
直到——
他看见——
“你们怎么敢!”
一座山。
一座由战士堆积而起的高山!
在山顶。
那个他一直追逐的男人在进行战斗!
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斗!
独自一人,仿若下一刻就要倒下,但却总在最后一刻坚定身形,轰击着周遭一切敌人。
不知多少黑甲战士耗尽能量,所谓不死之躯在极限缺乏能量后死去。
那个男人站在尸山上,战斗的姿态诠释了“王”的无敌!
但这样的无敌,却在潮水般的蚁噬下逐渐溃散。
枪炮声总在那个男人疏于防御的瞬间击发,恶意的金属子弹刺入那个男人的躯体,甚至放弃了激光武器攻击,因为那可以烧焦伤口,金属子弹却会使人流血不止。
一拨又一拨的黑甲战士不分先后攻击着。
没有公平。
没有尊严。
什么都没有。
只要让那个男人倒下。
就是胜利。
“畜生!”王全厉声嘶吼着:“这根本不是战斗!畜生们!住手!!”
没有人理会他。
王全趴在水洼中,凄厉地嘶吼着。
仪式场上空逐渐出现一片炫目的光芒。
“王”的战斗,引来了“神明”的注视。
霊北“醒”了。
他看到了厄布斯度。
看到了王全。
看到了凯特。
看到了仪式场内的一切。
“他快死了。”
霊北心中响起自己的声音。
并不是自己所说。
而是光形。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与霊北长相相同的光形出现。
“王献上战斗,灌注一切的战斗。”
“你该怎么办?”
光形看着他。
“我想要救他。”霊北毫不犹豫。
光形微笑。
霊北从树壳中清醒过来。
树壳瞬间干枯崩碎。
仪式早已变异。
霊北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只想帮助厄布斯度。
于是远远的,他向厄布斯度伸出手。
但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因为霊北的手被抓住了。
“你苏醒了。”凯特甩掉眼镜,他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
“终于可以开始了。”
凯特望向厄布斯度,厄布斯度同时望向凯特,随后望向霊北。
俩人的眼神中都蕴含着某些东西。
“霊北,我叫凯特。这个名字,是我今天才回忆起来的。”
“很抱歉,我需要激活某个东西,为此,你需要死。”
残存的单臂瞬间穿透霊北的心脏。
霊北凝视着胸膛的巨大创伤,时间凝滞了。
仪式场内,神秘的力量连接了他与“王”的思想。
“不死的家伙,带着你女儿离开这里,我来阻止他们。”
厄布斯度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也知晓他即将要做什么。
“神卵的力量在你身上,我来此是为了欺骗般若,让他认为仪式是完整的。只有我在此死去。仪式没有生效,般若才会放弃计划。般若已经疯了,他想要挑起诺茨尔和嘉崧战争,必须要阻止他。”
厄布斯度很冷静,仿若那个伤重的人不是他。
战争?
“你可以离开这里,那些都与你无关不是吗。”霊北无法理解他的坚持。
“总要有所牺牲的,霊北。”
“不论是个人,还是集体。”
“正因为牺牲,数十年前的战争才会平息,正因为牺牲,诺茨尔的人们才能安全的生活在和平中。你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生活在战争中吧?”
霊北沉默。
“我必须死,般若不可能放过我,但你必须要走下去。
不要让般若抓到你。
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无尽的悔恨。
离开这里。
如果你多次死去,那力量被彻底激活,结果谁都无法预测,这个仪式,已经彻底混乱了。”
“还有…假如你能找到救治我女儿的方法,请帮帮她。”
厄布斯度挥掌斩裂数名黑甲战士,心中言语。
“以往的事,我很抱歉。”
神秘的连接断开。
霊北与厄布斯度远远相望。
俩个本该毫无联系的男人,明悟了各自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