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定的规则实在是太过分……”段曦忍不住，也放下了碗筷。
“可不是吗！”蒋疏桐翘着二郎腿吐槽，“但是没办法，这又不是古家族长提出来的，我真不知道这样安排他究竟能落的什么好……”
“其实也很正常，”言殊微微叹息，“灵力枯竭至今，就算是古爻在世，也无法挽回了，缩减各家资源，集中起来培养下一代也算是长远之计，不然，空耗着也是浪费……”
“话这么说没错，可为什么言家出这个出那个，反过来还被打压的最厉害？”蒋疏桐愤愤不平，“要不然我看你们也和那臭老头子学，采取联姻措施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言殊瞪他一眼，“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
“切……”蒋疏桐哼了一声没搭话。
“好了，”段曦看他俩三句话不合又要冷战，只好清了清嗓子，“这次家族聚会非同小可，估计言家也想看看各家的底子到底怎么样，言家如果再保守沉默，可能就真要沦为末端了……”
“但水元素难以掌控毕竟不是水家的过错，上次老师被问责，我就觉得太冤枉了……”言殊说。
“可是人家水家的木元素是怎能教的那么好的？”段曦疑惑，按理来说，这木元素之力其实是五行之中最奥秘难懂的元力了，而水家这些年一共收过六十余个弟子，竟然有近乎一半的人能掌握木元素……
“人家厉害呗。”蒋疏桐随嘴接道，“靠炼丹跻身五大世家，一家子的炼丹师，这种变态家族修习木元素之力有什么难的……”
“别乱说……”言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掌握木元素虽然主要依靠天赋，但水家人也不可能在方方面面都得心应手，“水家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种植灵株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至今家族药园里还种植不少灵物，他们真正是这世上接触林株最频繁的人，水家族长选择木元素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且，客观来说，他们确实是五家里最有能力学习木元素的了……”
“我靠！”听他这么说，蒋疏桐目瞪口呆，“那这么说，两个最难的元素之力，人家是早有准备选了水元素，你爸是不甘人后才选水元素啊？”
言殊很想替他爸说句话，但是张了嘴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说辞，于是只能点点头。
“啧啧啧……”蒋疏桐满目震惊地摸着下巴，“那这个可就没办法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言叔叔这真是一波操作猛如虎……”
“难道这次家族聚会，言家只能被动挨骂了吗？”段曦有些担心，“爸那么爱面子的人，肯定受不了……”
“……能怎么办？”言殊闭着眼直揉眉心，“毕竟这些年的结果摆在这里，水元素堂的教学成绩太低，如果这一学期还是只有一两个人通过期末的学业测验，恐怕言家连教习资格都会被取缔……”
段曦自绝灵脉以来，从来没有再接触修炼之事，看他俩双双无言，心里面左思右想没什么办法，虽然她的两个孩子都天赋惊人，但这些年的伪装成功已经打消了其他家族的猜疑，要是为了挽救言家的危难推出来，那无疑是把两个孩子推上风口浪尖，况且，仅仅是两个天赋出众的孩子，又能撑多久？
“我想……”言殊开口，“这些年我游历各家，也算是基本贯通的元素之力，如果我回去协助老师，也许这一期的学生能有些起色……”
“你要当老师？”蒋疏桐惊呼出声，“你傻了吧？你可是未来的家主，你爸好不容易盼着你回家，等着你修习元素之力了，你这会要去元素学堂当老师？谁家家主亲自当老师啊？你回去一说，我保证你老子能把你打的连小兮小止都认不出来……”
“言殊……”段曦把手覆在丈夫的手背上，“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
言玖带着言兮整理的笔记回到了主家，在飞机上，他回想着小丫头的话，还是拿出了笔记翻开来看。不曾想，却越看越心惊……
他原本只是以为这是言兮学习水元素以来的经验所得，却没想到……她居然改写了元素教材！
他清楚的知道，水元素教科书一共十二个章节，一共记载了从感知水元素到大治疗术十种基础的元素操作，此外，最后两个章节额外讲授了攻击性元力操纵——落雨梨花和预言类元素操纵——时空水镜，不过这最后的两章难度过高，一般作为学生们的了解性知识略略揭过……可现在！言兮却把这十二个章节重新排列，按照一种与教材完全不同的顺序讲授，从感知方法到实际操作都突破了原有的教育模式！不仅如此，在第十二章之后，言玖惊悚的看到居然还多出来三章！分别是攻击性元力操纵——水华；净化类元素操纵——濯心；以及元素变异……通过元力升华得到冰元素攻击——落晶！
笔记本上的字体娟秀有致，女孩子纤细柔软的风格显而易见，可这一本子的字……几乎让言玖看得惊心动魄！
他双手颤抖地合上了本子，如果不是见惯了言兮的字体，加上是她亲自把本子送给自己，言玖完全不能想象，这些东西会是她写出来的！十岁的女孩子，何等聪颖！何等天赋！
言玖百思不得其解，这五年来，言兮和言止有多忙他是看在眼里的，那么多科目需要学习，每天要做的练习题堆成山，各科家庭老师讲课讲的他头都是晕的，只有晚上有两三个小时是他和言殊教习元力的时候，这样忙碌疲劳，她究竟是哪里来的时间和经历……总结出这么厚一本笔记来？
内心波动许久，言玖才渐渐冷静了下来，言止学习力惊人，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而小兮的天赋虽然不像弟弟那样高到令人惊叹，甚至在长年的对比之下给人一种她比较平庸的错觉……但是细想，言兮从来没有完不成他和言殊布置的任务过，只是稍慢一些，不，应该说稍稳一些，仿佛弟弟在前头冲锋，而她却不紧不慢吸收经验，慢慢积淀。
言玖把笔记本放进手提包的最里层，这样珍贵的东西，他必须好好保管，亲手交到六长老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