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人在这儿忙倒得锣鼓喧天的,把刚刚赶到的青蚨看傻了。
“什么情况?”青蚨一张四瓣嘴发出了惊恐的问号,“师父叫你送人回去,你喊我来一起弄死她?”说完自己的猜想,青蚨又摩拳擦掌:“我还没有背信弃义过,第一回有点兴奋!”
虞娘能拉满一石弓的臂力居然没能压得住阮北,这孩子不知道中什么邪了,点穴击晕也不管用,跟条天生神力的活泥鳅似的不消停,虞娘见不惯青蚨隔岸观火还带说风凉话的邪恶嘴脸,气喘吁吁地给她派活:“斩了……嗯!……只妖精之……哈!……后就这样了,快想……办!法!”
青蚨长于寻踪和通讯,打架斗殴的脏活一般都是霸下干,本来在这个场景里是派不上太大用场的,但是前文说过了,虞娘是个完完全全脑子长在胆子上的门外汉,阮北即使不像现在一样是个活蹦乱跳的大蛐蛐也只是初窥门径的半桶水,小白蛇饱受一顿毒打后神志不清被扔在角落做着美梦,白白简直是“出师不利”神明在人间的使者一般又重伤沉睡了。一个平时和游丝杂音打交道的妖精,今天居然要跨界挑大梁了,青蚨在跃跃欲试惶惶又止之余觉得自己真是太有能耐了!
不愧是这个房间里最厉害的妖精,青蚨环顾四周后对自己的能力作出了进一步肯定。虞娘说她“斩了妖精”,可是这里丝毫没有妖精消逝时散落的灵力……不要露出无知的马脚,这个情况她肯定看过。青蚨安抚一下自己过于心虚的精神,装模作样地把了把阮北的脉,在阮北上蹿下跳的挣扎中什么玩意儿都没把出来,何况她也不通把脉。总得说点什么吧,装神秘也唬不了虞娘太久,先从自己会的地方开始编。
“唉,这个,你呀,没有斩杀妖精,嗯,只是……”青蚨一副老吏坐堂一般的慢条斯理模样把虞娘为数不多的耐心点燃了,青蚨听见她从牙缝里嗞出来的带刀子的字:“丫给老娘麻利儿的说!”
“妖精不是戏服而是配件本体附身在小丫头身上正在夺舍。”青蚨倒完竹筒里的豆子后委屈道:“好歹也是你师姐,下次不要威胁我了,啊。”
“现在……嚯!咬人?!该怎么办啊!”虞娘总算有点求人的态度,在踹掉青蚨手里刺向阮北的匕首之后还称呼了她一声“师姐”。
青蚨在滚地之后吐掉嘴里刚刚从空中接到的棉絮,气急败坏:“杀不给杀,制又制不住,你随她吧!能把她怎么的!啊?你随她吧!”
这句话是句气话,本意是反讽虞娘犹疑不决优柔寡断,青蚨觉得自己的语气表达的还是很明显的。但是虞娘没有听出来这层意思,也有可能是听进去在反应的途中愣了一下神,而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阮北跑了。
“师姐,我可都是听了你的话才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