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空一片阴霾,看不见一丝阳光的影子。我在路上走着,萧瑟的风吹冷了我的灵魂。不,是我的灵魂被风吹走了,我要找到它,不然我的思想会停止,生命也会滞留不前。自从变成了女生,一切都在变化,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女生,用女生的方式来对待我,可是,我不是女生。我想我还是不能习惯这种生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忧伤。我那么忧伤,那么忧伤,仿佛要把一生的伤心都用尽。
“这是怎么了?”我喃喃地问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答。
放眼望去,世界一片荒凉。枯叶随风飘落而下,铺成一片金黄色的地。我踩着落叶,脚下全是沙沙的响声。一张报纸和着黄叶躺到脚下,我定睛一看,头版的标题是:“疑:龙子榭为SM爱好者”。SM爱好者啊?还真够讽刺的。
“大小姐,您还是回学校去吧。”爸的手下勿忙捡起报纸,说完又跑开了。
“回学校吗?”我突然一阵心痛,仰头看着天空,竟一片默然。
“老大,你在看什么?天上有火星人吗?”孙飞雨不知什么时候跟着来了。
“何もなぃ。”我机械地摇摇头。
“啊?”他的眼皮在瞬间搭拉下来,“说的哪国鸟语?听不懂啦!”
“My sad thoughts tease me asking me their own names.(我的忧思缠绕着我,问我它自己的名字)”我想到这句诗句,便轻轻地吟诵。
“不要学鸟叫啦!说中文行不?”他郁闷得快昏死过去了。
“pourquoi hair, pourquoi ainer? Je n’ai plus rien, je ne pleurerai pas.(为什么会恨,为什么会爱?我已一无所有,甚至眼泪)”又想起一句歌词,于是我轻轻地唱。
“啊——”他抱头竭斯底里地狂叫,“老大,你没事吧?不会是伤心过度变成鸟了吧?”
“你才变成鸟了!”上官羽阳赶上来,从背后踹了他一脚,“也不知道鸡变成鸟算不算进化。”
“喂,桔子头,你又想找抽哪?什么鸡呀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斗鸡眼吗?长了这种眼睛的人当然只能叫鸡了。看来你的智商和眼睛的大小成正比哪。”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长了个桔子头,头上就顶了一片果园!小心我揍你!”
“哇,你别瞪我了,你再瞪我,我也看不到你的瞳孔。唉,难道你这双眼睛真是被传说中的金禅丝勒出来的?”
“信不信我把你头发拔光!”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要打起来。真是的,这两头没脑子的猪就不能休息一下下吗?
“烦死了!”没看见我的忧伤如秋水一样淹没了全世界吗?
正说着,广场上的大屏幕电视一闪,李静殊出现在镜头上。
“关于昨天的事,我想作一点解释。大家都误会了。龙子榭昨晚确实呆在宫里,但是,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请大家不要再说她和太子发生过什么了。”
“可是她今天早上确实是和殿下乘同一辆车上学的。”有人问。
“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彼此相爱。对于相爱的人而言,同乘一辆车应该不算什么吧?因为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所以他们的爱情一直很艰辛,现在我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是希望大家不要再伤害他们了。请让他们在一起!”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两个男生之间,怎么会有……爱情?
“老大,你确定她喜欢的是你吗?”上官羽阳白痴兮兮地问。
“不知道。”我说,“她的话,真好笑。呵呵,呵呵呵……”
“别哭了。”孙飞雨皱起了眉头。
“谁说我哭了?”我不满地反驳,“我明明在笑。真好笑,啊哈,啊哈哈……”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脸颊,伸出来,手心全是晶莹的泪珠。
“我,我,我这是笑出来的眼泪!”
“没关系啦,你想哭就哭嘛。”他拍了拍肩膀,“哥哥的肩膀借给你!”
“不用了!”我伸出拳头,打在他的左眼上。
“你去哪儿啊?”他追着我跑。
“学校!”我说。
“果然女人很善变。”上官羽阳在一旁小声嘀咕。
“闭嘴!”我再次伸出拳头,打在他的左眼上。难道他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听到那两个字吗?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长着一样的熊猫眼了。他们终于不再争吵,以一种志同道合的眼光打量着对方,陷入了深深的互相理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