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么大的一场异变后,却再无后言,人们的生活仍在继续,江幻月也与寻常婴儿一样正常的成长,并没有受到那血瘤的影响。
江许顺却过的十分悲惨,因为他必须要完成让血瘤消失的任务,天天被姐姐督促着练习灵术,被迫去读那厚厚一摞书。一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但好在他天赋也不低,只是以前把精力都用在了烹饪上。一个月下来,他的灵术已经可以让血瘤变化得与肌肤一样,若非仔细去查看,江幻月就是一个普通的婴儿。
这件事平复下来后,江家也终于步入了正轨,既然那天的天地异变并没有带来什么危害,时间一久,大家也就将这事抛在脑后了。
时间来到了半年后,春天将要到来,整个城市也从沉睡的冬天中苏醒过来,放眼望去,一片忙碌的景象。
江家也是如此,孩子们出来玩耍,少年们修炼灵气,互相切磋,呈现出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细心的鼠、猴二人发现,近日来总是见不到家族的长老、掌事等高层的身影。如果说是开会,那未免太勤了些,于是二人判断,此事应与家主江梦天的孙女出生有关。
这个女婴取名为江非非,在出生时不久便消失在大众眼中,就连鼠、猴二人也见不到。若不是这女婴有什么问题,江家不可能把她藏的这么隐蔽。
但这岂能难倒这两人?这两人的真正实力,连前家主都捉摸不透,因此才选择与两人和平相处。其实,若不是江梦海的嘱托,这两人也不会常年留在这里,乞讨者与倦怠者也只是两人作为千面会成员所必须戴上的面具而已,凭他们的实力,怎会轻易沦落到乞讨的地步?
于是,飞猴用他的创成灵术“心灵之火”附着在其中一位掌事身上,轻易的探知了他们开会的地方,之后,黑鼠用创成灵术“影匿术”,将两人隐于阴影中,轻易的混了进去。
如此偷听几日,两人也渐渐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江非非的血脉具有返祖之相,也就是她拥有祖血。祖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祖血的优先性会汲取其后代的血脉化为己用。这种特性在五代以内效果微乎其微,而江非非的祖血已经超过了十代。
因此江非非对于江家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存在,倘若她落入敌人手中,那么敌人就可以用她的血液制成专门对付江家的武器,一旦见血,可能会立即致死。
照一般家族的处理方法,都会立刻扼杀这种威胁。但江梦天如何愿意自己的孙女刚出生就要被处死?因此这些天他一直在与众长老周旋,希望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对于这件事,鼠、猴二人不想去管,在二人看来,处死江非非显然是最好的办法。他们反而无法理解江梦天的行为,作为一个家主,也太没有大局观了。
于是,二人便再没去议事厅,反而开始寻找江非非的藏身处。当然,他们并不是想得到江家祖血,只是对这罕见的十代祖血颇感好奇而已。
经过几日的探查,二人终于得知了江非非的藏身处,是在一处阁楼单独开辟的一个隔间里,有独立的进出通道。若不了解这栋阁楼的结构,就算在里面住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发现这个隔间。
说实话这个婴儿十分可怜,一天中只有特定的几个时间段准许她母亲进去喂奶,其余时间这里空无一人,而且这个隔间采光十分差,一天到晚都是黑漆漆的。若就这样持续下去,就算她得以幸存,那么以后她的心智也会受到影响。
但这也恰恰给二人提供了方便,若是这个隔间里一直有人,那他们还要费一番工夫把这人弄晕,还要不被外面的守卫发现。
隔间的入口在楼外的一块地板下面,地道阴暗潮湿,还有一股腐败的味道,连通着隔间,想必隔间内也不好过。
进了隔间,两人立刻闻到一股骚臭味,过去一看,这些人对待这个婴儿真如对待囚犯一般。床是简陋的木板床,上面仅铺了一张薄薄的布,硌得婴儿直打滚。更过分的是,这婴儿连一块尿不湿都没有,排泄物洒落一床,婴儿身上也是肮脏不堪。
照这个样子,即便江梦天谈判成功了,这孩子也快死了。
就算稳如飞猴,这时也被气得直跺脚,若不是怕外面人发现,他都要骂出声来。
黑鼠就在那站着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包袱大小的物体飞过来,黑鼠心不在焉,下意识的便抱了过来,定睛一看,是那婴儿。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孩子洗洗,这里我处理!”
飞猴的声音掷过来,原来孩子就是他扔来的,此时他正在整理那满是腌臜东西的床铺,头也不回。
黑鼠愣了下,便跑出去,找个地方给婴儿清洗身子。
等回来时,隔间内的味道已经消散,乱七八糟的地面也已打扫干净,床上也铺了厚厚的棉褥,还有飞猴不知从哪偷来的布娃娃和拨浪鼓,若不是光线不好,这屋子也算是一个宜居的婴儿室了。
黑鼠则做了一个厚实的襁褓,婴儿在里面睡的憨甜,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飞猴擦了下额头的汗水,把婴儿抱在床上,嘴角一抹笑意却掩饰不住,玩笑着摸了下黑鼠厚实的胸膛,好奇的问:“咦!你是怎么让这孩子吃饱的?就凭你这奶量?”
咔!
黑鼠用力踩了下飞猴的脚,说道:“我把这孩子的娘绑了来,自然有奶。”
“绑?你就不会说个‘请’字吗?鼠孙子?”飞猴歪着脑袋看着他。
黑鼠扭过头去,向外走,说道:“探亲时间快到了,你出来,我有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