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我死么，以洗清您的耻辱？”白雨帘突然凄笑起来，“我为这个世上带来的竟是一个个不知为何的耻辱？这就是我的宿命？我生下来就是要偿还这一个个不知为何的耻辱？我累了，您若是要我死尽管开口，我的生命本就是您赋予的……”
白雨帘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白松岳，继续行走在漫天秋叶中，白松岳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明白他的女儿为何变作了这般。所有的痛与累竟是如烟雾般迷蒙。
慕天越叹了口气，他对月遥望。虽然他曾经见过无数个夜晚，但没有哪次能比得上今晚，这是个难以寂静的夜。
“我终于要孤零零地面对自己了，我的王位，我的女人，现在都要离我而去，到头来我只不过又上演了另一个孤家寡人而已。”慕天越负手而立，他的眼睛中带着孤傲。
“皇上，您终究是我的皇上。”叶霏雪站在他的背后，注视着这个伟岸的背影。
“可现在我连自己的敌人都不知道，你说，我是不是个最为失败的皇上？”
“不是的，皇上，你的敌人只会些卑鄙伎俩，他根本就不敢与你正面为锋，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不知你的对手。”叶霏雪紧摇着头。
“不对，这个世界上的战争只有两种结果，胜利抑或是失败，无论使用何种手段，它都是为了取得胜利而已。胜利注定是属于强者。”慕天越的话语带着苍凉感，他第一次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失败。
“皇上，您不会输的。”叶霏雪顿了顿，留下了这句话。
慕天越突然笑了，他明白了其实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而已，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还能回想起曾经的光荣与失败并能以此来为他的后半生留下值得想象的素材。
白雨帘看着自己的衣襟被泪水打湿，她的眼睛向后院探寻去，那里驻留着她今生的痛。人总是这么奇怪，明明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面墙，可在她看来却像是隔了座不能逾越的高山。
“我的心中还有爱吗？”她在自语。
“娘娘，加件衣服吧，小心着凉。”小蝶为她披上了件外衣。
“小蝶，你想嫁人吗？”白雨帘转过身来问着这个丫头。
“啊？我，我不知道。”小蝶害羞地低下头道，“娘娘您干吗要这么问啊？”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也许，女人最终都应该找到自己的归宿。”白雨帘的话语晦涩起来。
“可是，归宿在哪里啊？”小蝶不明白地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些可怜的飞絮，不知道根在何处。”白雨帘怔怔地望着后院熄灭的灯火，眼中蓦然贮满了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