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面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随后道“我又不是别人,我可是你姐姐,况且,我方才还不是想提点妹妹一二,我们作为当家主母,犯不着和一个妾室置气,那是自降身份的做法。”
锦歌听后,面上闪过一丝不屑,颇有些嫉妒道“我们哪比得过三姐姐这么好的命,虽是继室,可是夫君从不纳妾,又没有公婆需要伺候,一嫁过去就是国公夫人,且还白得了一双儿女,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就好好惜福吧!盼着国公爷多活些日子,三十好几的人了,没准哪天,到时候孤儿寡母的,可就.......。”
“你,是是是,是我作,一片好心偏偏被你当成驴肝肺一般作践,这般的妒妇,嫁到谁家谁倒霉”锦月指着锦歌,怒道。
眼看两人就要吵了起来,锦华连忙圆场道“好了,好了,两位姐姐都是有福气的,三姐夫君专情,四姐怎么说也算低嫁,旁人怎么都越不过你去,不像我.......。”说到这,却是真的叹了口气,想着王府先下的局势,顿时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可悲。
此话一出,锦月和锦歌却是停住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面上都浮现过一丝同情之色,尤其是锦歌,比起那个出身卑微的表妹,五皇子府上可是有两位正式受过册封的侧妃和王姬,两位侧妃都出自高门贵女,王姬也是宫里出来的,轻易处置不得,锦华的日子,只怕比她们更不好过,虽顶着个王妃的名头,却也着实不容易,到底也只不过是看着风光,内里心酸罢了。气氛顿时便有些尴尬了起来,
气氛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了起来,最后还是锦华笑了,说道“各家都有各家的不容易,姐妹没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便多说些开心的事罢了,说起来啊!我前几日入宫,帝后娘娘赏了几匹上好的料子,姐姐们若不嫌弃,不妨随我去看看可好”
锦歌和锦月对视一眼,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尤其是锦歌,起初对于锦华嫁做王妃到底是有些嫉妒的,可是当知道五皇子还有两位侧妃,门第丝毫不差于长孙府,尤其是那贺兰氏,她也多多少少听府内知情的妈妈们说了几嘴,在王府可就没消停过,她突然就有些庆幸起来,自己在婆家受了罪,好歹还有个娘家撑着,可是锦华若在王府日子不好过,难道还让整个长孙府为了她得罪皇家不成,当下对锦华也就多了几分同情。
谁不知道当今朝堂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各大势力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稍有不慎便是灭门之灾,更别说与帝后娘娘有些沾亲带故却又不得帝后娘娘和太子看重的五皇子了,况且上头还有个出色的同胞哥哥压着,就算是北宫娘娘越过帝后得了势,怎么也轮不到他,说起来以锦华长房嫡女的出身,若长孙府为她多谋划出力一番,一个侯府主母的身份是跑不掉的,若运气好些的话,说不定还能嫁到国公府,留在京城,怎么看都比去封地跟着一个不受圣上看重的风流王爷来得实在!
这样想着,倒是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方才的委屈,反而有些同情起了锦华,当下面色更是柔和了几分,亲亲热热的拉上锦华锦月的手,往锦华房中走去。
老太太今日的寿辰自然是十分热闹,大老爷为了给自己母亲尽兴,还特意请了京城中有名的戏曲班子来府上唱了几曲,逗得长孙老太太一个晚上笑得合不拢嘴,几个孙女也都在旁边配着老太太,老太太这个寿辰,也算是享尽天伦之乐,十分圆满了。
傍晚,待众宾客都散去之后,长孙老太爷却是丝毫没有回房的意思,反而将众人召集了起来,不仅屏退了下人们,甚至还派了几个护卫在院外守着,随后便宣布了一个重大的消息,自己绝地向皇上请奏,辞了御史大夫的官职,和老太太带着四房回湘南老家居住,也就是长孙氏的原籍,至于京城,就让三个有官职的儿子留着打理长孙府,他带着四房回老家,顺带也给四老爷谋了个县令的差事,好歹晚年也能有个官身护着。
“说起来啊!长孙氏一族自前朝起家,在京城数年不倒,一来是族人争气,皆通过科举入仕为官,二来更是因为我们懂得韬光养晦,隐忍不发,知道烈火烹油般的富贵便如同那昙花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一直没让家中女子入宫为妃为后,避免卷入皇位的争斗,可是如今啊!局势有变。”老太爷开口道,说道此处却是突然停住,转而继续道。
“总之,如今锦兰嫁入东宫,锦华嫁入王府,也算是无奈之举,宫里亲自开口,几百年了,还是头一次,让我们这不大不小的门户给盯上,推到推到了那风口浪尖上去,稍有不慎,便也是满门血光之灾啊!”老太爷满脸忧愁,无奈道,随后看向锦兰道。
“众人之中,我最放不下你,如今我即将辞官隐退,再见一面不知何时,有些话,我不得不叮嘱你几句,有些话你听起来或许不舒服,但是我也不得不说,你要记住,太子才能不显,向来容易听信小人之言,日后继承了大统,朝中宫内难免生事,你要记住,在宫里,一定要万分谨慎,不要轻易树敌,若能得宠自然是好,若不能,也莫要强求,需知君心难测,恩宠也只不过是短暂风光罢了,最重要的便是诞下子嗣,有了子嗣,你才有出头之日。”
锦兰十分认真的听着,随后面色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孙女知道了,定然不负祖父的期望,只是,子嗣之事,终究强求不得”说罢便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