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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陆澄进京

入夜,凉安还是没有收起那些银针和医书。医术上的内容晦涩难懂,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凉安这个五岁幼童真的看得懂。对于医术,凉安更多的是执念,在21世纪的妈妈,就是因为病而医无能医,才会这么早的离开自己…这一世,她只想有一身好医术,护好这一世的母亲。

乳母洪嬷嬷端来牛乳燕窝,“天色不早,小姐喝了这碗燕窝,早些安寝吧!明日一早,还要同教养嬷嬷学规矩呢。”

凉安颔首,却未言语,专注研究医术之时,并不爱开口。用凉安的话说,就是思绪不能被打断。而洪嬷嬷也已习惯,自己虽是这位候府千金的乳母,这位大小姐却是从小只喝调羹喂的奶,性子古怪。

这哪里是一个五岁娃娃有的样子,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凉安才脱了外衣到床榻上睡了片刻。

未睡多久,便有嬷嬷来唤起身,凉安没有赖床,起来洗漱更衣,今天要学规矩,因此衣服也稍稍正式些。正梳头,颜夫人曹氏来了,凉安唇畔扬起一抹笑,“娘亲!”

曹氏接过侍女手中的梳子,亲自为凉安梳头,“今日只是见见教养嬷嬷,别紧张,无需学的细致,只要不出错就行。”言罢,放下梳子,在妆台上选了一朵珠花为凉安戴上,侍女取来衣服,一套浅粉色广袖交领齐腰襦裙,穿戴好,曹氏牵着凉安去院中见了教养嬷嬷梅氏,梅嬷嬷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六左右,但其九岁便入宫做了宫女,十五岁时便有了官衔,十九岁时被太后选中做了贴身女官,二十五岁时被太后赐婚出宫婚配,虽年岁不大,但资历不比老嬷嬷差。

梅嬷嬷行礼“妾身给侯夫人,大小姐请安!”

凉安上前一步,福身行礼“凉安见过梅嬷嬷,往后日子,有劳梅嬷嬷了”梅嬷嬷颔首。

这一日,梅嬷嬷便同凉安大致讲了行、走、坐、卧的基本礼仪,凉安认真看着,也认真记着。

到了凉安生辰这一日,凉安早早起来洗漱,从书房架子上取下一套银针,收进袖子里,期待着师傅到来,而梅嬷嬷也是一早便来了这夏至院。

“行、走、坐、卧是最基本的礼仪,行,便是行礼,进入宫门,遇见的便都是贵人,小姐现在年幼,认不得人也无妨,自有宫婢内监为你引荐。平南侯是侯爵,为超品,比朝中任何官员都要尊贵些,小姐出身平南候府,一般人家是无需向其行礼,遇见皇室及长辈行礼便可!”

接着便是示范,不同的身份对象需要行的不同的礼,凉安一一照做!凉安的乖巧恬静,聪敏过人让梅嬷嬷意外,不由感叹,平南候府家教甚好,比那些所谓的京中贵女好了不知多少。傍晚时分,来人传话,长吾道长到了,凉安便向梅嬷嬷告假,梅嬷嬷允了,原本需要耗费大半个月学的规矩,今日便学的差不多了。

凉安告辞后便去了长吾每年来入住的清辉阁,清辉阁是候府不错的院落,四周较为清净,翠竹环绕,清辉阁是一栋两层小楼,视线也是不错的,只因位置偏了些,便一直空置着,颜氏夫妇便将这院落专门留给了长吾道长。

凉安只身一人小跑着过来,一进门就见到长吾坐在厅中喝着茶,看见气喘吁吁的凉安,长吾笑道“哈哈哈,来的还挺快!”凉安平缓了一下“要不是这个身子这么小腿又短,我也不至于用跑的!”

长吾给凉安也倒了一杯,“坐下,来给为师说说你这一年,有什么长进!”

凉安爬上椅子坐下,将这一年来的疑问挨个问出,长吾也一一解答!待解答完毕,长吾便开始询问凉安近来身体状况,今年似乎没有以往那般难受,只偶尔头疼!长吾从怀中掏出一条类似晶石坠子的项链,递给凉安!

“你的身子已逐渐稳定,随着身子的年岁增加,你的适容性也会更好,之前给你的镯子应该也小了些,便不必贴身戴着了,这晶石链子你贴身戴着,接下来的十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凉安接过,“十年?什么意思,这个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长吾道“你这身体,本该在曹氏腹中就没命了,你是强行为这个身体续命的,即是续命,自然也是需要引子的!这晶石,至少能保你十年无舆,十年内,我会再为你想法子续命!”

凉安将晶石戴在颈间,顿时觉得身子舒畅了不少…

“也就是说,其实我也是活死人,是吗?”

“不错!你是人,却又与常人不同!”

凉安握住晶石坠子,思虑片刻,坚定道“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哦?何事?”

“曹氏…可否让她再生育?”凉安直视长吾。

长吾思索片刻,问道“你觉得她,脉象如何?”

“虚浮不定…内虚。”

“不错,她在生产之时,身子已经亏虚,所以连原先腹中孩子都保不住!但,想再生育,也并非全无可能!”

凉安忙问“有什么办法?”

长吾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下一张方子。“这药方,可使人孕育,且不会太伤身子,但这药,却极难练成!且有两味药最是难得,一味是绛珠草,一味是金丝蝎!”

“这两种药该去何处寻?”

“金丝蝎的下落飘忽不定,绛珠草,我虽没有现成的,却有种子!”长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里是绛珠草的种子,极难培育,且需新鲜入药,你不防先种出绛珠草,再去寻金丝蝎!”

凉安将种子的瓶子小心收起

“绛珠草,需多雨露养着,具体的法子,我这儿有一本草药培植的书,你自己去钻研吧!”

凉安接过书收好!

“听闻,你母亲让你去参加宫宴?”长吾问道

“是。说是赤渊国的皇子和相国来朝贺。”凉安稚嫩的脸上却多了一分沉稳与淡然。

“也好,你是平南侯的嫡女,总要走出这侯府!为师只有一句要叮嘱你,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不要做你现在本不应该做的事!”

“我知道了!”晚膳时分,凉安才从清辉阁出来。夜晚便在房中挑灯夜读新得的药草医书!晚膳也是侍女端到房内草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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