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下，鸳鸯脸色刷的白了下来，半天竟然愣在那里没动。
“怎么了鸳鸯？”贾母道：“你没听见我说么。快点都叫人取来，能凑多少是多少罢。”
“老太太，那是你的……”鸳鸯期期艾艾的样子。
“我的棺材本是么？”贾母叹气道：“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多少留下点子，余下的，还不够哩。”
一面只是催促。
鸳鸯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心一横，咕咚一声跪倒在贾母面前：“鸳鸯该死。”
“怎么了？”贾母吃了一惊。
“一年前，这府中支撑不得了。”鸳鸯知道不能免罪，索性如实的说了出来：“琏二奶奶找到我，只说如今艰难，月钱也都发不出来了，就让我帮衬一帮，我被她求不过，琏二奶奶又说不过一年半载也就都还上了，所以，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把我压箱底体己儿都拿去给她了，是不是？”贾母暴怒，手中的拐杖就向鸳鸯掷去：“你，你，你，你干的好事，你干的好事，我还把你当做心腹，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你竟然竟然拿着我的钱去给她填……”
“老太太，千万不要生气，当心身体。”鸳鸯落泪道：“都是奴才的不是……二奶奶说，那是用来拿出去生利的，可是，这半年也不见还……”
给了凤姐和贾琏，那银子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拿去了多少？”贾母心里这个恨啊，可是这定了一会子神道。
“二十万两……”鸳鸯说出这几个字，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还好，只有二十万。”贾母微微回过气来。
“老太太，是，是还剩二十万……”鸳鸯努了努力，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贾母听见了，先是呆了一下，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二十万两，二十万两，就都拿去，也不够填那个窟窿的。
鸳鸯，你怎么，怎么这么糊涂……
贾母浑身颤抖着，指着鸳鸯，却只是倒气，说不出话来，然后咕咚一声向后昏死过去。
这个晚上，贾府中的每个人都知道已经是末路穷途。
“二奶奶。”凤姐房中，平儿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不安的向凤姐道：“这不会有问题吧。”
毕竟这些年，都是凤姐当家。
“有什么问题，总有人担着。”凤姐一脸无所谓道：“又找不到我这里来。”
“可是老太太那些银两……”平儿很明白，这个时候，贾府的明帐上已经只剩下了亏空，若说可动的，也只有各房的体己。
只是，按照贾府中人的性子，便是看着这个府败尽了，也会将自己的银子捂着盖着，藏着掖着，绝对不会主动拿出来。
而老太太哪里的钱，已经被这位主儿通过鸳鸯敲的差不多了。
那么，鸳鸯怎么办？
“平丫头，你给我听着，若是老太太问起来，你只给我说不知道，不许认一个字，可知么？”
平儿错愕的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是要将鸳鸯逼入绝境去么？
凤姐根本不看她的表情，只管躺在贵妃椅上阖目养神。
平儿道一声是，然后默默的走出来，只觉得从头凉到脚，这个府里，太可怕了。
果然，这一天晚上，鸳鸯安顿完了贾母，便急火火的来找凤姐，说明来意，可是得到的答案可想而知。凤姐并不是推脱，而是根本不买帐，一脸无辜的否认。
鸳鸯怒极，却又无法，毕竟，这件事，除了她、凤姐、贾琏、平儿，根本没有人知道。
而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帮她。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平儿，平儿心里十分不忍，但又不敢违背凤姐，只是低头不语。
“好，好，你们主仆一条心。”鸳鸯指着他们，恨恨的点头：“但愿你们能无事。”说着转身就走。
夜深人静，鸳鸯踉踉跄跄的走在园子里，心里很是愧疚，毕竟事情是她造成的。
“鸳鸯丫头，什么事这么伤心。”一个苍老而邪佞的声音响起，让鸳鸯浑身都是一阵激灵。
“大老爷！”回过神来的鸳鸯见四顾无人，顿时有些惊骇：“大老爷，我还有事，先去了。”
说着就抽身欲退。
“慢着。”贾赦截住她的去路：“你把老太太的钱都偷出来，填在贾琏身上，现在老太太要用钱了，你拿不出来了。我说的可是么。”
“没有的事。”黑暗中，那双浑浊的目光里越发的狰狞可怖，鸳鸯一面矢口否认，一面步步倒退。
“鸳鸯，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贾赦狞笑道：“你若是从了我，我就悄没声的把钱都给你补上，怎么样。”
“大老爷，鸳鸯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来担。”鸳鸯情知不好，连退了几步，就要走。
身后却出现了几个笑容更肮脏的小厮，俱是一身酒气。
“你们，你们……”
“给我抓着她。”贾赦嘿嘿的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
鸳鸯急忙挣脱不得，手臂便被人抓住，口鼻也被人捂住。
那是香的令人恶心的帕子，颇似青楼女子才有的脂粉气，吸入口鼻后，鸳鸯觉得一阵作呕，接着便是四肢麻木，脑中虽然还是清楚的，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不，不要。”她拼命的想要喊人，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块帕子直接塞进了她的口中。
“老爷，慢用。”几个小厮邪笑着走开。
“哈哈哈……好，太好了……”贾赦凑近，然后一把撕开了鸳鸯的前襟，令那光洁的皮肤暴露无遗。
接着又是下裙被撕裂，鸳鸯拼命摇头，可是只剩了无助。
“鸳鸯，你躲了那么久还是我的人。啧啧。”贾赦用力拧了一下鸳鸯胸前的圆润，似乎在感受那指间的滑腻，目光里全是垂涎：“早知今日，你还不如早点从了我，还能少当几日丫鬟，享几日的清福，唉，如今就算我想给你好日子，也给不了了，哼，这个府就这几天的时间了，不过，还不错，我还能得到我想要的，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