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停在楚寒柒身上,久久没有移开,而楚寒柒还没收敛起自己的神色,就看了过去,一瞬间的目光交汇,楚寒柒诧异了一下,迅速整理了神色,冷眼相看。
“呃……唔……”
女人颤抖着身体,失声痛哭泪水斑驳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左脸颊上狰狞的一个疤痕跃然于上,硬生生将女人绝色的容貌毁的不人不鬼。
红色的胭脂粉也像半干的血液,莫名有些凄凉。她一直盯着楚寒柒,眼角发红,若不是眼中的怀念,就真的以为这女人是看上他了。
一旁的萧止风看够了戏,打出一条绢布,那绢布看似柔软,可是划过女人的皮肤却留下了不少的血痕,血液顺着伤口侵染到了绢布上,雪白的布殷红一片。
“疯够了?若没有,那这点痛就让你清醒清醒。”
萧止风收起了笑脸,阴冷的声音直击女人的神经,萧涵修看着女人身上的绢布颤颤发抖,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臂,淡粉色的皮肉似乎还残留着昔日的痛苦。
那绢布不可怕,令人畏惧的是上面的毒……
在鲛族萧止风是堪比族长的存在,甚至比族长还有威严,他是鲛族的祭司,可却比所有鲛人都厉害,族人们一度以为他会成为新的族长,可是他却让给了小孩,一个混血的野孩子。更令人费解的是萧止风的态度,他竟然还能毕恭毕敬的辅佐他?
历代族长不是功劳大过天,就是血脉纯正,还没有一任族长是个混血的,还是极致低下的蓝发血种,可笑!
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有不服的人,只不过,现在尸骨无存了。当年反抗的人均败在萧止风的毒术下,化为一摊血水。
女人在绢布中没有半点挣扎,甚至疯狂的抬手抱住了布料,呜呜咽咽的嘶吼声从她口中蹦出,像指甲划过玻璃一样,令人心烦。
伤口留着黑色的血水,女人脸色青白,狰狞的表情突出的眼球和疯狂的笑容,在阴风中极为贴切。
“萧止风!尔敢如此放肆!尔敢!”
女人瞪大双眼看着萧止风,运起周身的气震开了绢布,划手卷起气刃撕开了四散的绢布,徒留一块银色凤羽花纹的布料,飘飘悠悠的落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抬手接住布料,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
“萧阳……”
女人在那伤感着,另一边谭流月则拼了命地在意识海里奔跑,四周的紫色雾气像鬼魅一样追在谭流月身后。
“这是什么!这么难缠!”
再不想办法,老娘就完了!不知是倒了什么霉,突然掉了进来,这是天看我不爽了,存心的吧!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后是这个不知是什么鬼的雾气!
似是天听到了她的怨言,一道缝隙从半空中裂开,门出现在不远处,正缓缓张开,淡黄色的强光划破空气,像撒下的金子,充满光明和希望的样子。
谭流月想也没想直接跑了进去,别说她莽撞,搁谁,谁不慌啊,那雾气明明和那女人周围的差不多!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也整出个火凤来!
腾空和虚浮的感觉让谭流月一晃神,好似那个梦境重现一般,谭流月在空中蜷缩起身子,双臂抱紧膝盖,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他不要你了,他走了,你没机会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没有!不是!你说谎!”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和泪痕,面色苍白,无不告示着她心中的慌乱。
是你!是你的错!
“不是的!我没有!是他太傻了!”
不对!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死!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再说了!”
声音突然换了一个调调,不变的只有那咄咄逼人的语气。
是你!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是你强迫他的!
“不是!”不对……哪里不对?好像不是这样的……
就是你!如若不是你,他喜欢的一点是我!
“不对!不是的!”
啊!
声音惨叫一声,突然消失。
就在这时另一道毕恭毕敬语气响在谭流月耳畔。
谭流月骤然一惊,睁开双眼还处于懵逼的状态。
她转头,一颗头出现在她面前……不对,一个人跪在地上叩首朝着她,明明是动作是要多谨慎有多谨慎,可谭流月总感觉他有点古怪居心不良。
“公主,该走了。”
公主?公主……那是什么?
“公主!皇夫大人还等着您呢。”
“哦~是吗?”
谭流月躺在草地上,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抛接着一颗蓝色的珠子。
她顿了顿,手上的珠子就消失不见了。她出手伸到那人侧脸边,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像是京城里那些纨绔女子,当然也不乏一些身世好性子外向的男子。
那人微微抬起头,但还是有些顾虑,眼球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谭流月有些不耐烦,但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她捏住那人的下巴,拇指指腹在他的皮肤上摩擦。
摸起来倒是不错。
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伸直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慵懒的偏头看着她右边的男人,嗯,长得还不错,杏眼细眉,嘴巴也不是很大,五官端正有点小白兔味道,棕色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想摸。
小白兔红着脸颊,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谭流月,刚刚她捏过得地方也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半点属于落凰男儿的硬气,虽然其他的也没有。
“哦~长得还不错,叫什么名字啊。”
小白兔不安的抓紧腿上的衣服布料,眼睛死死的盯着双手,慢吞吞的道:“韩……韩昭。”
“韩韩昭,好奇怪的名字。”
谭流月略带玩味的笑容,特意重复了一遍,赤裸裸的调戏,脸皮薄的韩昭当然禁不住,脸刷的变得更红了,红晕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颈,和小巧可人的耳朵,想摸。
谭流月欣赏够了,收回了手一同垫在头下,闭了眼,勾唇笑这说,“你先去吧,本宫等等就回。”
本宫?好奇怪的称呼……
韩昭身体僵了一下,皮肤瞬间撒白,像褪了色的朱红金平糖,所有的私情都要吞到肚子里。
“是。”
韩昭起身退下了,谭流月在他离开后就睁开了眼,一瞬间眼神冰冷的可怕,到却在下一刻发生了变化,如同在阳光下融化的冰,只剩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