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谭流月垂死病中惊坐起,被子从胸口滑落到腰间,谭流月支起腿,双手环住膝盖,将脸深深埋在了臂弯里。冷汗一直没退下,一滴一滴流入衣襟里,阴湿了一片。
“呃……呃呃……”
梦中的失声感依旧残留在谭流月的神经里,一时半会是消散不去了。
就这嗓子,想要叫人来怕是比登天还要难,还是我自己去吧,唉……好可怜一女的。
谭流月松开了手臂慢慢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是那张床,还是那个熟悉的红色锦帐以及那床顺滑的被子。
她慢慢下了床,踉踉跄跄的走着,路过屏风,路过香炉走向窗边的软榻。只有十几步路,可在如今的谭流月眼里就好比长征,艰险又漫长。
每一步都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冷汗不绝。
那软榻上的小桌子摆着几个倒放的小茶杯,不是昨日的白玉杯,而是青花的瓷杯。和一个同色的壶。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个圆盘里。
谭流月也不在乎这是什么时候的水了,拿起壶就喝了起来,不一会一壶水就剩了一半。
干涩的喉咙被水湿润,灼烧感退去了,谭流月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呆呆的坐了下来。看向窗边才发现,窗外有一片湖,大蓬大蓬的荷花在莲叶的簇拥下格外美丽。
与其说是湖,不如叫它荷塘,显得精巧,没有夸张的感觉。淡粉色的荷花,墨绿色的荷叶将这大大的荷塘装点的分外美丽。
梦中的情绪也慢慢的消散了,嗓子也慢慢能发出几声,现在是凌晨,天边还挂着几颗星星,渐变的颜色更是美好。
深夜的风有些凉,吹的谭流月精神百倍。她感觉脸上有些发冷,一摸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了很久了,眼睛还有些酸涩。
梦中的情绪还没退吗?
她放下手,向小桌旁拉了几下,一如先前楚寒柒那样,几个暗格出现,有茶具,有针线剪刀,还有糖果,一类一类的摆的整整齐齐。最终谭流月找到了她想要的寒梅酒。
青色的外壁上梅花形的凸起跃然于上,烫金的羽字在梅花下熠熠生辉,高雅有庄重。
而红色的酒布上绣着黑色的梅花,被白色的细绳固定在酒坛顶端,颜色分明。
“哈!好你个楚寒柒,藏的够深啊,连惊羽酒行的珍藏酒都能搞到,不亏是摄政王,权利大啊!”
谭流月把暗格中的一小坛酒拿出捧在手里,喃喃道。
接着揭开红布和木塞,凑近闻了闻味道。清冽的酒香从坛里溢出,正如立在大雪里的寒梅一样,清冷高贵。
“哇!不愧是珍藏版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她捧着酒移到窗边小酌了起来,不一会儿几个小酒坛空空的倒在了一旁,分外凄凉。
(酒坛:用完就扔!什么人啊!)
就喝完了谭流月也消停了,坐在窗边欣赏荷塘月色。
不知是夜里因梦没能休息好,还是后起劲的睡意席卷全身,不一会谭流月便趴在窗边就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了,谭流月没有在梦见那场梦了。
半夜好眠……
——
太阳缓缓的从地平线上升起,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街道、小巷和房屋。气温慢慢回升。
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冷的空气依旧萦绕在阴影里,经久不散,保持着一阴一阳的状态,等待正午的太阳打破这一困境,下达最终的审判。
微风轻轻吹过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波澜,带来了专属于荷花的淡淡清香。清风飞到了每个院落,将香气弥散开来。
而这气味使得每个早起干活的下人都很愉悦,仿佛只要每个早晨都是伴着香气而起,生活都轻松不少,如果哪天花香没了,他们反到不适应了。
带着香味的清风自窗外而来,打搅这一室安宁。
倒在榻上的谭流月悠悠转醒,因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四肢微微发麻,就在她想起身活动活动缓解痛麻的时候,背后的人一把搂过谭流月,将她压到怀中,顺便揩揩油,吃吃豆腐,到也没多久,毕竟谭流月也不是吃素的。
谭流月:“???”
什么情况?他什么时候来的?我喝断片啦?
“月月~你说好陪我聊天的,怎么先睡了,还喝酒了……”
赖皮的最高境界就是恶人先告状,一次不行就两次,转移话题神马的,是我们摄政王的风格吗?不是!最起码是带有目的性的转移话题才可以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昨天晚上还没有的!难道……
他是来算寒梅酒的账,才来的!不至于吧……摄政王家大业大虽然珍藏版的寒梅酒很贵,但也不至于,亲自来吧……
显然大将军没有想到点上,如果楚寒柒听到这话的话,肯定会炸毛的。
他那是来算账的啊!他明明是担心你!再看看你有没有察觉到他下的药!
唉……这么傻的妻主,就和初雨养的傻兔子似的,但是可比那兔子可人多了!除了他谁还能受得了这样的妻主?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独占她一个人了?是吧……
窝在楚寒柒怀里的将军大人,因为心虚半天没挣脱他的束缚,使得这个狐狸男赚足了便宜,还兴致缺缺的诓骗傻兔子将军。
“妻主~你怎么能这样呢?失了人家的约还一个人快活!”
快活?谭流月表示这锅我不接!打死都不接!
“我哪有!不是我!你别瞎说!”
俨然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
傻得就像笨兔子一样!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怪可爱的!楚寒柒心想。
谭流月:……难道是我错了?她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也像兔子吗?
你见过挥舞长枪的兔子吗!你见过喝酒的兔子吗!你见过那个兔子敢窝在你怀里的!去你的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没有!那我桌上的书是谁的?我不记得府上有人买这种书,还放在我桌上!”
听到这里谭流月也不装死了,起身转头看向楚寒柒,问道
谭流月:“什么这种书?”
为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寒柒看着谭流月因极速坐起导致身上的毯子滑下,漏出的光景。
衣衫半蔽体,青丝绕指柔的模样,使得他心尖发痒,像被绒毛蹭过一样,电流从头顶一直蔓延到指尖,脚底。
又想到书上的内容……唉一言难尽。
没做过多的磨蹭,楚寒柒伸手把放在一边历经风霜的蓝皮书拿了过来。
谭流月定睛一看!
卧槽!!!这不是我那本春宫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