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请进,辜先生。”胡易在前面带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在历史中很有名气的人物。
辜鸿铭谦让了一下,见胡易确实是让他先进,便笑着说:“胡司令,我听你的部下都是这么叫你的,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胡易忙说:“当然,不介意。辜先生怎么叫我都是可以的。”
一旁的人们听了胡易的话全都是一惊,胡易这么说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难道不觉着有些不妥吗?
胡易面带微笑,显然不以为意:“不知道辜先生此次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辜鸿铭顺着胡易的手势坐在了胡易旁边的座位上,随着胡易坐下,其他人也都很整齐很快速地坐在了自己位置上,每一个人的坐姿都是非常标准的,腰板挺直,双手放在大腿上,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辜鸿铭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震惊,从一进入胡易的营地开始,他便更加地真切地感受到了胡易的人跟别人是不同的,他们的纪律非常严明,从上自下全都在认真执行着他们定下的纪律。
辜鸿铭再看了一眼端茶的士兵,走路也是虎虎生风,带着一股独有的气质:“胡司令对于练兵一道确实有一套,这是我见过纪律最好的士兵,不知道胡司令是如何训练这些士兵的?或者说胡司令也是请了外国的教官来训练士兵吗?”
胡易听了辜鸿铭的话,哈哈笑道:“辜先生此话说对了,我真的是请了不少的外国教官来训练这些不成器的人。”
其他人听了胡易的话,面面相觑,想说话却又不敢说。
胡易接着说:“不开玩笑了。我们的操练章程,操练法典其实都是我一个人瞎琢磨出来的,哪有什么外国人的兵,而且我认为中国与外国是完全不同的,我们不能照搬外国人的经验,而且请来的外国人未必是真心地帮助我们来训练士兵的。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与其他人是没有什么不同的,怎么可能看着我真的强大起来呢?如果我们强大起来了,那些外国人怎么可能在我们的国家赚取他们想要的利益呢?”
辜鸿铭越听越心惊,也越发坚信香帅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人确实是一个值得争取的人才,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不过是又一帮子妄图以兵势争取上位的人罢了:“司令果然是大才。那我也名人不说暗话,其实我这一次前来是带着香帅的指示前来的。”
胡易眼睛一眯,瞳孔一聚,两道狠厉的目光射出,吓了辜鸿铭一跳。辜鸿铭咽了口唾沫,缓解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继续说道:“来之前,香帅吩咐我说,一定要满足胡司令的所有要求。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一定要全部答应。”
胡易很惊奇:“真的?”
辜鸿铭点头:“当然是真的。”
随着辜鸿铭前来的人也都纷纷点头,增加了不小的可信度。
胡易哈哈大笑:“如果我说要北京紫禁城的金銮殿上的那个位置,香帅也答应吗?”
“这……”辜鸿铭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胡易的这个问题。难道胡易真的要这么大的胃口吗?他真的也跟那个狂妄自大的朱瑞亭一样,想要当皇帝吗?不对,肯定不对。他心思百转,非常快地将自己所收集到过往想了一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胡易绝对不是一个如此狂妄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非常坚定的。
辜鸿铭马上便明白了自己下一步应该说些什么了:“如果大清真的应该灭亡了,而胡司令有能力登上那个宝座,我相信香帅也不是不可以同意的,也应该是可以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香帅是真的希望看到中国强盛起来,而不是一直这么孱弱下去。”
胡易其实是相信张之洞是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实事,洋务运动中,张之洞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胡易可不相信张之洞没有私心。从后面慈禧向外国列强宣战,然后以李鸿章,张之洞为首的总督竟然与外国达成了互保协议,想的是保住东南各省,而不是想着去保那个已经腐朽败坏的朝廷。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当时的汉臣对于满清已经不是那么忠诚了。
胡易想到这里,感觉很可笑。甲午失败,不仅是朝廷的腐朽,也有这些大臣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多方面的原因才造成了失败的原因。
如果他们真的放下自己的小心思,齐心协力去与日本干一仗,怎么可能输的那么惨呢?
正是因为他们有着这般的心思,胡易才会如此的想法:“我刚刚说笑呢,我怎么可能有那么不切实际的要求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承蒙香帅的看重,我本人是愿意为香帅效力的。只不过我的弟兄们,他们怎么办呢?”
来之前,张之洞已经考虑过这些,也告诉辜鸿铭该怎么处理胡易的人。
辜鸿铭听了胡易的话,心里自然也是很有底气的:“全部归入香帅的新军。其实,要我自己说,你这支新军走哪里也是让人眼馋的,我就没有见过比你这支队伍更让人心动的队伍了。”
“可是我的这些军官呢?”
“一切照旧。”辜鸿铭回答的很痛快,“他们的俸禄也都有香帅负责,不用胡司令来考虑的。当然这个私底下,你还是司令,可是明面上,这个称呼地改一下。”
对于这些,胡易才不在意的,他在意的是他的人能否有一个妥善的安排:“如此说来,香帅对我们已经有妥善的安置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有一点我想说的是我们不会去帮着朝廷剿灭朱瑞亭。”
“哈哈……”辜鸿铭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不会的。香帅不希望你们卷入这场战争。而且你们是香帅直属的部队,香帅怎么可能冒着风险让你们去冒险呢。剿灭朱瑞亭还有陕西,云贵这些地方的部队呢,有他们消灭这个朱瑞亭,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他们不行了,胡司令再带着兵入场,那个时候双方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刚好得一个大功劳。不知胡司令如何看呢?”
每一个人都发出笑声,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非常爽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