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卡特琳娜还昏迷着,她躺在石床上,平日敏捷娇艳的她,似乎被抽干了浑身的能量。
卡西奥佩娅用红雾解开了秦遥剩余的石化部分,两个手下来打开了他们脚上的禁魔石锁。
“你们走吧!身上的毒一会会自然解开的”。蛇女柔媚的声音有一股沙哑的感觉,她转过身,径直走到姐姐床边。
“她怎么样了”?秦遥问道,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好像说这话有些别扭,但还是不知怎么得脱口而出。
“一会儿会醒的”。卡西奥佩娅把卡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可就连她蛇的身体,都感觉到那异常的冰冷。
“你们打算怎么样”?伊泽挠挠头。
怎么办?她们又如何知道,两大势力开战前夕被一方抛弃,她们能去哪里。
“这与你们无关,你们走吧,这里不会再拦你们了”。
“我觉得你们还是跟我走吧”。
卡西奥佩娅抬起了泪眼,惊讶地看着他。
还有伊泽,也是同样讶异的目光。
“按照现在的局势,诺克萨斯大军肯定会清洗恕瑞玛的佣兵势力,用来稳固后方,尤其是你的魔蛇佣兵团,第二,诺克萨斯都城肯定已经展开了对你们的通缉,你们无论是刺杀还是反攻之类的愚蠢想法是不可能成功的;第三”,秦遥叹了口气“她的伤势很重,这附近应该只有巨神峰的塔里克能救治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卡西奥佩娅擦着脸上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秦遥仰起头,却只看见石头洞壁。
“我讨厌战争,而且我想,我或许有办法终结它”,他转过头想想,忽然露出一个明朗的笑:“这或许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佣兵团被遣散了,秦遥本来还以为要上演什么生离死别的大场面,哪知大家都很平静,分了自己的那份钱也就走了。
“他们本来就是沙漠里的惯匪,因为一个强大的头领才聚集到一起的,这个散了还可以去另一个,没什么的”。伊泽在一旁解释到。
秦遥把卡特琳娜抱到了车架上,她的身躯充满弹性,可面容是让人难以忘记的痛苦表情。
车乘动了,还是四匹马拉的大车,伊泽驾着车,其余三人都在后面宽大的车厢里。卡特安稳的躺着,秦遥会想起之前的那一幕,还有一丝尴尬。
“咳咳”!他假装在咳嗽,掩饰一下自己的窘迫。
卡西奥佩娅倒是没有在意,她抚摸着姐姐柔软的红色长发,轻声说:“你看,她多美啊”。
“嗯,是这样的”。秦遥倒也不是应付,即使是昏迷不行,卡特琳娜也还是位动人的美人。
“我还在都城的时候,有很多王公贵族家来我们家求亲的,不过向姐姐求的往往都比我多一倍”。
“呵”。秦遥看着她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和。
“那时候我就很不高兴,因为我觉得姐姐根本没我漂亮,那些来跟她求亲的都是势利的官僚,想来攀我们家高枝的,那些跟我求亲的看中的才是我个人,虽然我自己也不相信,但姐姐却信了,然后她用匕首把财政部长,户部长,礼部部长家来求亲的公子都绑住嘴钉在我们家靶场的重弩大靶后面,钉了三天”。
“那后来怎么放的”。
“后来,父亲在靶场测试一架新装的重弩,把靶子给射穿了,有一个人被射穿了大腿,血流了出来,才被发现的”。
“哦”。
“后来因为这件事把姐姐下放到军队里,过了一年才被父亲接回来,可从那之后就没有上门的了”。
“可以理解”。秦遥忍不住想笑,每个人都有这种可爱的往事。
秦遥又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像你姐姐一样,呆在家里呢?”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蛇的样子吧”。卡西奥佩娅扭动蛇尾,缓缓道来,
“在我们诺克萨斯,即使是贵族,也得学习一门军事学科,姐姐学的匕首,而我学的,是毒”。她看着自己红绿相间的指尖:“三年前,我为了完成课业,一直在找寻一种特殊的毒,恰好当时诺克萨斯的官道修建发掘出一座古老的陵墓,里面有一座蛇首的雕像,当我把手伸到它的毒牙下时,它刺了下来,然后......”。
“可你的家人依然爱着你,就像原来那样”!秦遥搂着她的肩膀,想给她些安慰,她这样一个女孩,在这短短的一天里,遭受得太多了。
“谢谢你,真的”,怀中的蛇女缓缓啜泣着。
车架继续飞奔在前往巨神峰的路上,虽然比德莱厄斯的军队晚出发,但那毕竟是步兵为主的兵团,秦遥一行人还是远远地赶在军队前面见到了潘森和他的钢铁烈阳军团。
银白色和暗金色相间的铠甲包裹在每一个士兵身上,战旗上绣着金边的红色太阳,那是这只军队统一的信仰——烈阳教。而在其中,不时可以看见一个士兵,铠甲上镶嵌着一个钢铁制的飞鸟样的装置,秦遥眼睛一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金边太阳纹的将军帐内,潘森也换上了自己打仗时的装束,一套火红的重型铠甲,边缘装饰着金色的纹路。听完秦遥的请求,潘森拿出一块令牌。
“塔里克骑士现在已经转移到主峰的元老院,负责元老的健康,你们拿着这块烈阳令牌,直接去主峰吧”。
秦遥接过那块烈阳令牌,钢铁的质地传来火热的质感。
“等等”,潘森叫住了秦遥:“她得留下”。他指住卡西奥佩亚。
“她是主和派……”。
“我知道”,潘森打断了他,“即使我相信她不会别有用心,我也不能冒这个险,一个用毒的大师,对军队是毁灭性的”。
“来人,上禁魔枷”!
秦遥无奈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是对的,如果他是潘森,他也会这么做。
毒药对于人口密集的地方是毁灭性的。
“去吧,别为我担心”!卡西奥佩亚把手贴在秦遥胸口:“请一定要把姐姐治好”。
秦遥点点头,转身离开。
“把她看押到空的营帐内,满足她的要求,记住,她不是犯人”,潘森告诫道。
行程又开始了。
车驾行到主峰山腰处,抬头往上看,倾斜的阶梯从山岩上被开凿出来,分为三阶,在视野里,第二阶梯的尽头就已经很难看见了,而第三节直接隐没在了云端之上。
“我的天”!
秦遥想起了在原本世界,他唯一一次去黄山旅游,之后便再也没去过了,因为当天晚上他在睡梦中脑子里都是台阶,台阶,台阶连着台阶。
“这里没有电梯或者缆车之类的东西吗”?秦遥看着高耸入云的主峰咽了口唾沫。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那好,秦遥退了口唾沫。
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