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巡拜师成功后,叶澄愈发觉得自家殿下变得愈发不太正常。
比如现在,他正研究各种剑器的样式。记录每把剑的工艺制作法,条纹是否美观还有攻防利弊。从前白巡练武从来不注重兵器样式,而平素做的最多的事情也是在后花园看看话本发发呆会会友。
但是现在,按他陪白巡看了那么多民间话本的经验来看,叶澄觉得白巡一定是对什么东西突然起了兴趣,而且不巧,那个东西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好巧不巧正是江霖。叶澄奇怪白巡这个从不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人,十六年来身边接触最多的人应该就是他了,白巡为什么会突然对江霖这么感兴趣?难不成真的是话本里常写的一见钟情?叶澄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太妙,他认识的殿下就没对谁上心过!
“殿下...殿下!快点做好准备,皇上来了!”忽然从门外闯进一个仆从,气喘吁吁。
白巡放下手中擦拭名剑的布,眉头紧锁,似乎是感到不耐烦,嘴里嘀咕着:“昨儿不是上朝了吗,天下的事情有他管就够了,老来烦我做什么。”说着便大步往前堂走。
前堂正中间坐着前来看望儿子的白不凡,眉头也是紧锁,看到白巡进来以后,面色变得温和了些,“我许久没来你府上看看了,今天看看你,顺道给你带些那些西域朝贡得来的稀奇玩意。”
白巡冷笑,“谢谢父王惦记,父王日理万机,朝政大事那么多,儿臣还劳烦父王挂心,真是不该。”“父王没事就早点回去歇息吧,儿臣不敢耽误您的时间。”
“你还是老样子,一来就叫为父走,一点都没变,真不知你这性格像谁......”说罢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合适,白不凡便立马转移话题。“听说你最近在写文章?”
“不过是品读些好词好句,儿臣这般愚钝哪里会作文章,父亲这般有格局,有远见,不必在意这些琐碎。”
“无妨,你念几首我来听听,”白不凡还是抱着去了解这个他最疼爱的也是对他态度最不好的儿子的想法问了下去。
听罢,白巡便随手打开折扇,来回踱步摇头,“咳咳…”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白巡还准备继续念下去,白不凡忽而面带愠怒的呵斥道:“你身为安乐王,却一天到晚不思进取,尽沉溺于儿女情长的俗艳词曲,为父将来怎么托付与你这诺大的江山!”
“这有何难,你传给比儿臣更加贤能的人不就行了。”白巡不以为然。
“不知耻,你给我把古往今来的兵法熟读,我择日再来抽查你功课!”“来人,摆驾回宫!”说罢白不凡就往外走去,只给白巡等人留下了一个伟岸却气的直颤的背影。
“抽查就抽查!你以为我没读过兵法吗!”白巡在背后做鬼脸。让他父亲生气使他感到快乐。
白巡跑到寝宫,拿走刚刚擦拭好的青鸾双剑便准备出门寻江霖。
这青鸾双剑,是双人搭配用才最玄妙,那么多把剑,白巡一眼就相中了这两把。
用此剑和师父学习剑法,必得其剑法精髓,还能增进师徒感情!
此时的江霖,在房间内照着镜子,左瞅瞅右看看,觉得自己这身装扮潇洒极了,一袭青衫,一头秀发用发绳高高的扎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显得清丽秀美,身后挂了玄清剑。活脱脱的一个俏公子啊!江霖自恋的不得了。
忽然听到婢女小花跑过来说安乐殿下来了。昨天才收了个徒弟,师门还未开张,今天这徒弟就主动上门,她觉得这个徒徒日后或许还是个黏人的徒徒…想到这,就感到无故的惊悚与束缚…惊悚是因为对方是安乐王,束缚是因为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肩上突然多了一条担子,还是个负担。
就像古话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江霖虽然不是父,但也觉得压力倍增。
白巡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看到江霖后,第一个反应是错愕,第二个反应是震惊,而后平静下来,悠悠道:“师父,没想到你男装也别有一番风味。”
江霖:“…”我且把它当做是夸奖来听吧,冷静。
白巡委屈巴巴地望着江霖,“师父你这身奇怪的打扮是要去哪里?不打算和徒儿去练剑了吗?”
“去啊,怎么不去,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便要对你负责啊!”“这身装束和殿下你走在一起,你不觉得很搭吗?而且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白巡看了眼面前的穿男装的师父,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江霖也好看的不得了,暗暗觉得这样也挺好,省的师父打扮的太漂亮招蜂引蝶的…
糟糕,话本看多了,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