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男人的鬼魂,刘木难得有空闲时间休息一下。
两人靠在罗汉椅上,一人手上夹着一只烟。
呼……
两个人,一张靠椅,一包烟,一个姿势过一天。
这才是生活!
中间刀疤脸出去过一次,两人没过问,毕竟别人和不一定说。
他们还没那么熟,再说也没有必要。
至于为什么一口答应他的请求,是刘木觉得他了解自己的情况,
包括自己的底细。
他暂时还没想挂上刘家的标签,因为这个标签太显眼了,不少人估计正四处找他,
因为他是唯一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
也是唯一知道刘家在找什么的人。
“叮叮叮——”
刀疤脸手上拿着一套茶具,走过来在桌子上摆正推给了杜大龙。
“上午的事情多有得罪,逛了逛古玩市场,这是……我买的。”
他说到“买”的时候莫名加重了语气,语速也快了不少。
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刘木别过脸差点笑出声。
“大哥,你这么帅,就算是‘借’我想老板也不会介意的。”
“七哥,你的好意我领了,谢了。”
相比杜大龙就显得有些拘谨,毕竟早上被人家凑了一顿。
夫妻吵架恢复也没这么快,更何况他们还不算太熟。
“不客气。”
杜大龙拿起刀疤脸送的青瓷茶具,迫不及待的拿去清洗。
客厅里就剩刘木和刀疤脸,刘木忽然拿出一副口罩递给了他。
刀疤脸接过口罩,正面反面都看了看。
“老杜送你的,你脸上的疤容易让人和你产生隔阂,挡一下出去也方便,口罩被他用针穿了很多小洞,看不出来,而且透气性好。”刘木解释。
提着口罩,刀疤脸不以为然的塞进了口袋。
“幼稚,整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去练练拳。”
“不喜欢?”
刘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反正我是不会戴的。”刀疤脸面无表情的说。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滴滴滴——”
刘木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一道淑女的女人声音。
“刘木,你在干嘛呢?”
我靠,这谁?
他赶紧瞟了一眼来电名称——江美玉!
“姑奶奶,你的声音能不能正常点,我还以为是电话诈骗集团呢。”
“你什么意思,我可好多天没看见你了。”
江美玉一秒破功,恢复了之前大小姐的人设。
“你……吃了吗?”
为了避免自己休假时间的缩短,刘木问了一道直男送命题。
“没呢,所以我来找你去吃饭啊。”
电话那天响起他意想不到的羞涩笑声。
大姐,都快三点了你还没吃?
你家钟表含金量太高转不动了?
刘木一头冷汗,
“那啥,今天店里没开门,我们去隔壁市旅游了。”
撒谎的刘木撑直了身子,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半天手机里没传来声音,他屏息凝视,紧紧抓着椅子没有动作。
“叮叮叮——”
店门被推开,刘木问声望去,手里的手机忽然滑落下来摔个稀碎。
穿着白色羊羔毛外套和黑色修仙直筒裤的江美玉站在门口。
“惊不惊喜?”
“嗯!”
刘木木讷的点了点头。
惊吓还差不多。
“哎,我跟你说,我妈和我爸离婚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们露面了,只能在你这找你了。”
“怎么,大小姐没有朋友?”
他倒不感到奇怪,有钱人的心里比正常人都要成熟,所以很难找到聊得来的朋友。
“你关心不应该是我家里的情况吗?”
“???”
刘木满脸问号,你家的情况跟我有什么关系?
“算了,你这有吃的吗。”
她失落的低着头,可怜楚楚的看着刘木。
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刘木心里莫名有些酸楚。
女人的力量,真可怕。
受不了她目光的杀伤力,刘木让她在客厅先坐着,自己去厨房准备准备。
半小时不到,刘木端着一盘子蛋炒饭递给了江美玉。
江美玉老远就闻到厨房飘来的淡淡香味,拿起筷子对着蛋炒饭就是一大口。
一大口饭在腮帮子捣鼓的模样让刘木感到汗颜。
他是多么希望这货吃完赶紧走,自己好享受闲暇时光。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边吃身体还在不断的蜷缩,好像很冷的样子。
刘木忽然夺过蛋炒饭,她伸手要抢回来,却被他反手捉住了。
感受着手里的温度,江美玉脸上一红,没有再动弹。
这是要干嘛?
难道……
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刘木一眼,发现后者严肃的板着脸,目光盯着自己的脸。
“怎…怎么了?”
江美玉感到有些不对劲,这目光不像要那啥呀。
“你感觉冷不冷?”
“有点,可能是衣服穿少了吧。”
“可是店里有空调。”
那依他话里的意思,自己是出什么问题了?
可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松开握住的手,刘木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有些低。
再放在她后背试了试,比额头更凉!
“还好,你这种情况不算严重。”
刘木呼出一口气,把蛋炒饭推了回去。
江美玉一脸懵的仰头望着他,
他刚才是在担心我?
莫名的她的脸上多了两朵红云。
吃晚了蛋炒饭,刘木把江美玉带到门口。
他店门口外用粉笔画了一个圈,圈里放着一个盆。
“拿去烧点。”
递给她一叠纸钱和打火机,随后刘木就站在一旁双手插着口袋。
“记得要真诚。”
没有问他为什么,江美玉照他说的做,烧完之后真挚的拜了拜。
“我们这是干什么?”
跟着刘木进了门,她在后面问。
“你应该问自己干了什么,别人都爬到你背上,你还一副憨憨的模样。”
“我?我能干什么?”
“我问你,你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办丧事没?”
听到他的话,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来的时候街边正好走过去一队送葬的。
但是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难道送的的男的,看自己长得漂亮就想轻薄?
刘木从她的鞋底撤出一张纸币,打断了她的思路。
“鬼的钱你也敢劫,胆子不小啊。”
不是,搞了半天就因为这一张纸钱?
“这鬼是自己把自己抠死的吧?”
无视她的气愤,刘木收起那张纸钱装进自己的腰包。
“人有为财死的,鬼为什么不能贪钱?我记得之前有一个人去捡冥车掉的之前被撞成了植物人。”
“那人有病啊,纸钱也要?”
“纸钱?人一旦鬼迷心窍,石头都能当成珍宝。”
他曾经看过一篇短文,
一个宋国人在路边看到一块石头,他觉得这一定是一块宝物,就把石头当做心头肉护着。
用丝绸一层一层的缠起来,又用大匣子套小匣子装起来。
后来一鉴宝听说了,找上他想看一眼那块石头。
宋国人同意之后,又是烧香又是上供,以表对“宝物”的郑重。
直到七日之后他才毕恭毕敬的取出匣子,双手递给鉴宝人。
看到是一块石头,鉴宝人大笑不止,称其和瓦片一个价值。
这事过后,宋国人不但没有醒悟,反而比以前更加看中这块石头。
这样的人在现实中并不少见,像故事中的宋国人一样,
鬼迷心窍的人,即使你把现实打在他的脸上,他也不会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