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只感觉像做梦一样,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诡异香气、
百鬼游街、
大仙上身、
青铜龙棺、
今晚的灵异事件都赶上他们半辈子遇上的灵异事件了。
打开门,刘木走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蹲在马路上看着什么。
刀疤脸在其身后俯视他手里擦拭的泥土,视线在四周一扫,发现周围全都布满了零散的泥土,
有湿的,也有干的。
这足以证明刚刚发生的都是真的,不是他们产生的幻觉。
“娘的,还以为是香的问题,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杜大龙一脸的震惊。
“诶,这带血的泥巴啥讲究,不是死人也来亲戚吧?”
看着杜大龙手指的带血丝的泥土,刀疤脸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蹲下来用手擦起一点泥土,刀疤脸仔细看了看,接着眼眸一缩,
“老杜,是你家的门当。”刀疤脸转身对杜大龙说。
“是吗?没看出花样啊……”
走过去的老杜话没说完,看清楚地上红色的泥土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墓土出穴,黄中带血,大凶尸棺!
杜家有一本专门记录盗墓的经验心得,以免同样类型的墓穴机关会造成阻碍,因此那本《杜家墓记》就成了人手一本的秘籍。
其中在一些地主墓里就有过这样的记录,
墓穴中带出来的泥土从原本的黄泥变成鲜血的颜色,开棺后必出僵尸。
僵尸是什么样的存在?
衣物不腐,肉身不烂,
行当里叫“粽子”。
想不到这群队伍里居然有这种东西,幸亏刚才没有轻举妄动,
不然一旦惹上了,恐怕他们三个人都得玩完。
“是一僵尸,我们应该庆祝一下还能撒尿拉屎。”
杜大龙松了一口气,好在都没影儿了。
“老杜,僵尸有这么吓人?”
刘木看老杜差点虚出汗来了,随口问了问。
老杜用鼻子“哼”了一声,随手拿了三根烟,一人发了一根,
点着了烟,他一屁股坐在路埂子上,吐出一口烟气悠悠的说:
“你们还真别轻看这玩意儿,阴着呢,你还记得江老的尸体吗?”
对望一眼,刘木点了点头。
牙口大张,腐烂缓慢,
还是他先提出来的说法,那只是异变的开始,是一个转形的状态。
“当时如果没有我们,江老吃完了江家人,年份一长尸体就成了僵尸,尸气遍及整个墓地的话更严重,只要时间足够,那准成一僵尸窝,地质或许也成了养尸地。”
“一个尸体这么大后患?”刀疤脸倒有些不解。
他之所以看出这泥是下面带上来的,仅仅是通过湿润程度,
墓地阴气极重,泥土松软带着湿气,而且常年附着尸气,眼神好的人一眼看出来不算难事。
“之前杜家下了一养尸穴,里面的泥土也是这种类别,后来不仅一个子儿没掏出来还死了近一半的人,这东西邪乎得很。”
“估计不止僵尸,里面或许有更可怕的东西。”刘木插话。
“摸不准啊,还好我命道不凡,大凶之事都能逢凶化吉,我跟你们说,跟着我绝对能非富即贵,妻妾成群……”杜大龙话闸子打开,说的白沫横飞。
转过头,他才发现身后已没了人影。
人呢?
诶诶诶,店门别关!
……
大清早,刘木先起来出去买来早餐,几人陆续出现在客厅,只剩江美玉还在休息。
“刚才路过昨天老板娘的店,搭了几句话,她的精神状态不算好,说梦见了死去的丈夫回来了。”刘木分好包子和豆浆,漫不经心的说。
“也就是忘了她丈夫的事了?”杜大龙塞一口包子问。
“总感觉她没有忘记,但是也记不下来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问我是不是见过,我给否决了,与死人相关的事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
“可能是昨晚的香,店里有不少挡煞辟邪的东西,所以我们才能相安无事,而普通人就会出现精神错乱,造成记忆混乱。”刀疤脸分析说。
“同时说明两件事:
一,那个医生已经走了,
二,返魂香有问题。”
“我记得我们前几天晚上去那家饭店的时候看到医生,结果都以为是头七反魂,没想到是香的问题,可那个空挡还没有香味呢。”
“我有个说法,也许返魂香早就被人点燃,只不过遇见医生的时候还没有蔓延到我们这,也就是说医生是从其他地方‘活’过来的,然后赶过来。”刘木逐步解析。
“还记得我讲的返魂香故事吗?”
刘木和杜大龙点了点头,好奇他接下来的话。
“武帝点燃了香料,一日之间宫内恢复如初,三日左右百姓重获健康,也就是说香的蔓延程度跟你们的时间线赶上了。”
据他这么一说,两人算是明白了,
三日之内,百里范围,
照这个思路,那个医生得是从返魂香的源头“活”过来然后赶回来的,那么只有查清楚他最后的活动地点就行了。
不过在解开那道谜底之前,刘木心里还有一道关于刀疤脸的疑问。
“老七,你身上的黄皮子什么来头?”
注意点刘木盯着自己的目光,他嘴角一撇,
“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刀疤脸轻声说。
反倒是心里默默赞赏这里面,
这小子可急死我了,绕了半天才提,还真是耐心。
当然,刘木越是不露底,他就越要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在一个小港口下不来。
并且他这次的目的可还没实现。
“昨晚的黄二爷是我请来的,也有不请自来的成分,它对这东西知道点底细,不过不会告诉我们具体,跟你们说的应该是些皮毛,凭借那些细节我们暂时最后不要动身。”
“你还拜过仙家?”刘木凑到他面前,故作惊讶的问。
“民间的迷信封建很重,拜个仙家很正常。”
“可你师傅不是木匠吗,拜仙家祈求风调雨顺?”
“这可说来话长了,你们想听?”刀疤脸试探的问。
别眼一看,两人连坐姿都摆好了,就搁哪等着听故事。
“咳咳。”
刀疤脸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一件近乎二十年前的事情。
“我师傅在当地是有名的木匠,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守着师娘的墓住在了村外,而且还在灵桌上摆上了一副姓黄的灵位。
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原因,才与这黄二爷结了缘。
在师傅还没有搬出村的时候,他在村里坐着普通木匠的工作,更多的都是研究那些精致的机关盒。
一次,师傅去村口拉木材,路上碰到了砍柴的张叔,两人边聊边走,走到田边的时候发现一只黄皮子叼着一只鸡从旁边的草垛后面。
张叔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看到这一幕随手从路边捡起石头就砸了过去,一下就把黄皮子的头部砸出了血,在地上趴着喘气。
师傅和张叔走过去一看,那只鸡没多大事,脖子被咬了几个牙印子,倒是那黄皮子一口气咽下去半口气提上来,估计没多久活了,张叔看它还没死,抬起脚跟就要踩下去,师傅看鸡没事黄皮子也活不长了,拉着张叔就走了,临走时还留了一包白面饼。
等到拉完了材师傅就回家休息,晚上师傅吃完了饭刚躺上床,外面就想起了敲门声,他穿上衣服看了门,而门外却什么都没有,正当他转身要回屋的时候,看到远处黑暗中隐约有一个娇小的黑影,看着像极了今天的那只黄皮子。
只见黄皮子站直了身子,然后学着人的样子给师傅鞠了三躬,再一转眼就不见了影,回屋之后师傅还没从震惊里回过头来,他震惊的不适黄皮子没死,而是刚才的一幕颠覆了他对动物的认知。
之后他每间一个人都说起这件事,说黄皮子通人性,有灵性,别人都当他是讲故事,村子里离奇的事很多,大部分都是互相扯淡。
事情的一次转折是一天晚上,那天师娘病倒了,师傅深夜背着师娘去了镇上的医院,因为家门忘锁了,家里的物件多,而且生活用具还得带过来,就一个人深夜往回赶。
村外的树林里有两条路,一条山路,一条土路,村里讲究风水,坟包都在土路上,所以一般村里都走山路。
师傅回去走的也是山路,可就因为这条路,他看见了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东西。
走到一半,他听到四周传来的唢呐声,村子里有吹唢呐的,所以师傅一听就知道是《抬花轿》的婚曲,大晚上的有人结婚?
肯定不正常,他就想到了脏东西,赶紧躲在了一片树林后面。
唢呐声由远到近,声音越来越靠近自己,但是他始终听不到有人走路的声音,山路花草疯长,有人经过一定会有声音,可四周除了唢呐声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唢呐声停下来了,师傅以为那些东西都走了,就回到土路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马鸣,他条件反射的回过头,看到了一群穿着喜事服饰和鲜艳的花轿。
那些人虽然穿着喜服,胸前戴的却是白色的扎花,手臂上绑着的是白事的礼扎,最令人恐惧的是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肉,衣服以外露出来的全是森森白骨。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们集体转过身用空洞的骷髅眼望着他,娇子里也突然发出来一声类似于狐狸的叫声,叫声沿着诡异的声调上扬,似乎实在笑。
师傅当时被吓得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想跑却丝毫挪不动脚,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人声,叫的是他的名字,那些东西一听到声音一转眼就消失了。
师傅逃过一劫,想去找刚才救自己一命的人,却在不远处看到一只黄皮子学着人的步子走了过来,更让他震惊的是黄皮子居然还口吐人话,它告诉他今晚救他是为了报恩,还给了一粒药丸,说吃了这药师娘就能撑三年,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出来村子才能吃药,人气多的地方会无效。
于是,师傅喂师娘吃了这药,没想到真的有效果,师娘不仅恢复了身体,精神也好了不少,为了报答黄皮子,师傅就给黄皮子立了灵位,自那以后也从村子搬了出来。”
讲完这件事,刀疤脸一口灌下了茶水,
扭头一看,
刘木和杜大龙依靠着椅子,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娘的,我讲的这么认真,
全特么当成睡前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