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夏宁颇有微词,楚繁兮仍是没有阻碍楚子见追求她。
只是有些膈应的,没有坐过楚子见的车后座。
楚子见摸不着头脑,又挺高兴自己不用载自家老妹。
自然也就褚樊来承担这“合约”了。
褚樊平时都骑山地车,因为要载楚繁兮,临时换了一辆电瓶车。此时晚自习结束,三人骑车回家。
楚繁兮因为最近天转冷,穿上了牛仔裤,正方便她跨坐在车后,缩着身子让身前的褚樊给她挡风。
“我的妈耶!你们是不知道夏宁多可爱,吃个东西像个乖巧的小媳妇儿似的,软软的,真是想摸她脑袋。”
“她真的是聪明,我教她高二的知识,还能举一反三,可爱还聪明,要命。”
“就今天我去找她,那眼睛……”
关于夏宁,楚子见简直口若悬河。音量不大不小,从他身旁路过便能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到激动的地方,听的人耳膜感觉都要破。
楚繁兮觉得自己老哥可烦人了。她皱着眉头,将后脑勺对着楚子见,直接侧脸贴住褚樊的背脊,来堵住一侧的耳朵。发现这人还在巴拉巴拉他的夏宁,更是烦的她用手捂住另一侧耳朵。
褚樊好心提醒楚子见:“你少说两句,繁兮都捂耳朵了。”
“干嘛呀?我高兴多说几句不行吗?老妹,你别烦,你老哥我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生,多听我唠叨几句又不掉肉是吧?再说,喜悦分享才能多倍快乐呀!夏宁这姑娘可爱的很,你和她绝对能成为好朋友——”
“哥,开快点,甩了他。”楚繁兮被楚子见烦得脑壳发昏,抬头伸长脖子就在褚樊耳后催促。
因为要贴近说话,她的身躯不得不更加贴近他。近的程度,让褚樊背脊发僵,又从贴合的地方蔓延热意,烧到他的脸庞。
清咳了一声,他道:“你往后坐好,我有位置了就开快点。”
楚繁兮没做她想,往后挪了位置,双手拽住褚樊腰间的衣服,“你快点,我实在烦他。”
褚樊没应话,但是楚子见却能见到小电驴离他越来越远,他诧异地瞪大双眼,内心嚎:这他妈干什么呢!甩掉他,他哪里烦他们了?他又没做错什么!
“喂!我说你们等等我啊!”楚子见奋力蹬着车踏板,努力想追上褚樊他们。
耳旁有风声呼啸,微冷的风刺的脸颊微疼,还有一些从衣领里钻了进去,让衣服下的年轻身躯有些凉。
尽管如此,也无法冷却这一刻有些旖旎暧昧的心思。
褚樊自己也有些懵。仅仅那一刻,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初中时他就知道在身体构造上男女有巨大的不同,只是没想到,女孩子会这么软……
不对。重点不在这。应该是他和楚繁兮靠的太近了,小时候还好说这样的亲密,只是现在长大了,这样亲密就有些不合适了。
该让繁兮知道他们之间这么贴近不好,只是,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既做到了提醒,又不损失他们之间的兄妹情?
“刹车!”一声尖叫唤回褚樊的思绪,他也下意识按照这熟悉的音色执行命令。
他本身因为惯性而前倾上身,却没想身后楚繁兮直接栽了上来。
楚繁兮被这一撞,胃就受到了挤压,一种闷痛感让她皱起整张脸,甚至直不起上身。她痛啊,用手臂撑开两人的距离。
“哥……路上开车不要沉思呀……”楚繁兮没有责怪的语气,只是细声提醒道。
褚樊来不及搞清周边的情况,转身来查看楚繁兮,神情紧张而担忧:“你没事吧?撞疼了哪?要不要去看医生?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下次了!你——”
楚繁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只是她的面色还未有太大的放松,“别急、别急。我没事。”
轻轻呼吸了几口气,楚繁兮才感觉胃舒服了些。这才转而斥责褚樊:“你刚刚在想什么?都忽视红绿灯了?”
褚樊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闯红灯。
有些尴尬,有些愧疚,有些懊悔,褚樊低声道歉:“有些事有些想入迷了。对不起,繁兮。”
少年的脸还带着这个年龄段有的肉感,柔和又青涩。微侧着脸,低垂着眸,显得鼻梁高挺,睫毛翩翩。夜里全凭灯光照亮,前方的红绿灯与四周明暗有度的光将这张脸剪印得迷人。
温雅,却又可怜兮兮。
楚繁兮果断没气了,甚至连责怪的重话都不舍的有。
“嗯……没事儿…就下次,你别再这样就、就行了。对,就这样。”楚繁兮微怂,指尖忍不住抠电瓶车的软垫,以缓解她的紧张感。
少年一瞬抬眸,眼底有些探究,却在见到女生闪躲的目光后,唇边勾出笑意:“是我做错了,你在这结巴干什么?”
楚繁兮有一瞬小动作被揪住的羞耻感,但是很快就脸皮厚起来了,就像小时候那样张扬又坦率:“干嘛?我就觉得你刚刚那一瞬间很帅啊,连我这个妹妹都要拜在你的颜值下了。连责怪的话都不舍的说。你还说我。”
“噢。这样。我还以为我妹对我的颜有什么非分之想,被我发现了,然后就开始眼睛乱看——”
“你可拉倒吧!你长得好看还不是我哥?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咦额,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楚繁兮嫌弃地往后退,用实际行动表示她巴不得远离一些。
绿灯亮起,褚樊启动车子,眼睛看着前方,嘴唇带笑:“可不是。你老哥陷入纯情,你要是受他影响,你也动起心,然后看我长得不错,我这不就完了?”
楚繁兮白了一眼褚樊的后脑勺,“哥,是不是和我老哥待久了,你也学他嘴欠打了?多读点书,把和我老哥相处时丢掉的智商捡回来吧。有他一个很可怕了,我实在不敢想象会有第二个。”
褚樊朗笑。
这就是他认识的楚繁兮。哪怕经历过初中的校园欺凌,心思也变得沉重敏感,但还会对人露出她最真实的一面,始终保持着那份原始自我。
肩膀处被人用手臂压住。
楚繁兮下巴搁在手上,手臂压在褚樊的肩背上。刚好距离,刚刚有些热的感觉也因这夜里的风逐渐驱散,她有些惬意:“说实话我还挺奇怪老哥的择偶标准的。我以为他那个逗逼玩意儿会找一个欢脱的女孩子,结果找了个像夏宁那样的女生。”
“差异性相吸?”
“性格互补?”
两人同时说出自己的猜测。
楚繁兮笑了:“那哥你呢?你会找一个怎么样的女孩?高中不谈一个,岂不是很对不起校园对不起自己的长相?”
褚樊想敲一下她的脑袋,天天在想些什么。但是没有,他只是淡淡笑语:“早恋不好,不如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