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辰一凡房间内,他修炼正是在关键时刻,那夜与魔界妖人的一战,他隐约感觉自己快要再次升段了,只是后来被元沫若所伤,一直在疗伤当中。
而此刻,“嗡嗡”,辰一凡身上忽然青光大作,周围的灵气也渐渐增多,源源不断的涌入辰一凡的经脉之中,蓝色星海不断地给一凡的丹田补充灵气,渐渐地,他进入了天人合一的修真境界,身行和神念都和天地不分彼此。现在的辰一凡像一个永不满足的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的周围的灵气,而这种吸收灵气的速度,竟然达到了辰一凡一开始的修炼的百倍速度。而辰一凡的灵力,也随着功力的提升,快速的提升着,他经脉中出现了无数个灵球,随着吸收灵力的增多,这些灵球缓缓的聚到辰一凡丹田之中,形成了一个鸡蛋般大小的黄色球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在丹田内不继的凝聚,压缩,再凝聚,再压缩,金色球体越来越巩固。“嗡”辰一凡身体大震,而辰一凡体内的金色球体发出了耀眼的黄光,而这时的辰一凡并没有在天人合一的玄幻境界中醒来,灵力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辰一凡体内的金丹不断地淬炼着,金丹的颜色也随着灵力的增加渐渐的变亮。
“嗡嗡”,之前辰一凡一直召唤的金色黑球同时出现,随着魔心的出现,他周围的灵力再次疯狂的的涌进体内,体内的金色黑球也随着灵力的淬炼,逐渐变大,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圈,而颜色也变成了亮金色,灵气在蓝色星海的作用下在疯狂的提升着。
两颗金色的球在辰一凡体内疯狂吸收着灵气,如此异象怕是大长老元天知也未曾见过。
如果元天知来到一凡的房间一定会大吃一惊,如今屋内的灵雾蒙蒙,他体内的经脉,像一条条欢快流淌的河流,灵气源源不断地分别涌入两颗金丹之中。突然,辰一凡体内的经脉膨胀起来,魔心也在一瞬间变大了一倍,发出了耀眼的金光,直射远方。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辰一凡慢慢醒了过来,而这时的辰一凡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的破衣服被他一带散落了一地,“怎么回事,衣服这是怎么了。嗯?”辰一凡看到自己衣服全烂了挠着头疑惑的道。
殊不知他已冲破瓶颈,到达凝丹期第一层。
.......
就在辰一凡突破到凝丹期时,喜马山脉中一处阴深洞穴中,洞中并无他物,只有一古井位于中间,此刻,井中悄然浮起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看上去似是一个女子。她长发披肩,眉目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上身可见着一袭古裙,下半身就是一片蒙蒙白雾。尽管看不真切她的容貌,然而一举手,一投足,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缕风情,竟已有倾城之意。
望着天轮派的方向,她凝立不动,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云重月淡,似有一江的哀怨,都在这一叹中倾尽。
此时一个身影迅速进入洞中,他一身道袍,身形凝重如山,又轻灵如羽,似是踏波而来,足下片尘不起,转眼间就到了古井边。单看他身形步法,就可知道行十分深厚。莫非他是天轮弟子?
他在井口边沿贴上八张血红符纸,这才俯下身去,向井下道:“老前辈,今晚弟子带来一只冰蟾,可作稍补元气、略消炎毒之用。前辈放心,弟子定当尽心竭力助您脱困。弟子最近才察知,井旁这八卦阵那是元天知那杂毛所摆下,太过霸道,弟子功行远远不够,实在无法破得此阵,有负恩师重托。老前辈,为求早日破得此阵,今晚你就将那篇《极魔诛仙录》尽数传了给我吧!”
他话音未落,头顶上忽然传下一个冰冷之极的声音:“老前辈?我很老吗?”
他大吃一惊,猛一抬头,这才发现飘浮在自己头上的隐约身影,当下骇得急退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这才停住。一时间,他吓得话也说不清,指着那女子身影,牙关打战,只是道:“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那女子淡笑一声,虽不见容貌,但笑音中自有夺魄夺魂之力,又道:“这八卦阵很霸道吗?霸道怎么被人给金丹散发的光芒拍散了?你只是想骗我的《极魔诛仙录》吧。”
那男子向旁一看,果然那八卦阵已然消失无踪。他当时脸色惨白,吃吃地道:“不,当然不是!天轮派的天轮诀诀讲究循序渐进,只靠天轮诀的话,弟子再有五十年也破不了这八卦阵……”
女子冷笑一声,打断了他,道:“废话少说!你既然那么想要《极魔诛仙录》,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
说罢,她伸指向那男子一点,那男子眉心一红,刹那间飞出八滴鲜血。她曲指弹了八记,八滴鲜血一一飞散开来,分占八卦方位,环绕着她缓缓飞行。
她双目微闭,沉声颂道:“玉出紫府,一气生烟。帝君烈血,北斗然骨,九色莲开,万法自溃。”
随着她颂咒声渐渐高亢,分列八方的八滴鲜血一一转成金色,然后大放毫光,化成八朵斗大莲花。
旋即莲开花绽,莲心中又各自飞出一片莲瓣,莲瓣之色各不相同,在那女子手心中合成一朵小小莲花。花开后,莲心又是一色。
那女子须臾颂咒已闭。她并未急于发动咒法,而是凝视着掌中的九色莲花,暗叹一声,喃喃地道:“我这就来找你了。当年我舍身为你,却不知后来结局如何。你……你可逃出去了?”
在这即将脱困的一刻,她竟似有些畏惧。也不知是畏惧那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世界,还是畏惧那即将揭示的结局。
犹豫许久,她猛然抬头,清喝一声:“破!”九色莲花光华骤盛,一飞冲天!
与此同时,另一异象出现在距天轮派两千里外的川蜀之地,只因有个修仙门派守护着一个上古神器--炼妖壶,乃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拥有不可思议的炼制力量,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壶内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里面收着成千上万的魔界妖人。
蜀地多灵秀。在中央一片千里沃野周围,也不知有多少灵山秀水。
巍巍上华,虽与喜马山同列洞天福地,然则山清水灵,云雾缭绕,又与喜马山苍茫雄浑大有不同。传说中上华山中有仙人出没,只是谷深山险,虫兽众多,那些寻常百姓哪有此等本领进山寻访仙踪?纵是有那一二艺高胆大的,进了上华山后,也都是皆无音讯。一来二去,上华山周围百姓就不敢再妄入深山,逢年过节时分,祭祀者也日渐多了起来。只是有祭山神土地的,有祭游仙散人的,也有祭山魈鬼魅的,不一而足。
上华山周既然仙道之风日盛,也就出了许多游走的和尚道士,皆自称有大法力,愿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愚夫迂妇们难知真伪,见了那相貌堂堂的,心下就先信了三分,与些辛苦铜钱,好换回一些心安。
这年入冬时分,上华山忽然铅云汇聚,狂风大作,随后一声霹雳,声传数百里。有那住在山脚、入山砍柴的樵夫看见无数紫雷落于上华山深处,其广若林,其威如涛,当即吓得飞奔出山。此后山周之民越发相信山中确有神仙居住。也有那懂得一点风水皮毛的,高谈阔论,说此乃妖精出世、天下将乱之象。
上华山山中有山,于那人迹罕至之处,另有一处洞天福地。此地终年云霞掩映,飞泉漱石,奇花星罗,碧树长青。这才是道书所载真正的上华福地。
上华山势清奇险峻,但于绝处总有一线生机,暗合大道缺一,往复不休之意。山峰上座落着好大一片道观,碧瓦青墙,与山色浑然一体,一望而有出尘之意。这一座道观,即是上华山中修仙门派--灵华宫。
上华山天降紫雷,恰好落在了灵华宫上。灵华宫引以为傲的护宫大阵在紫雷前全无作用,被击毁了好大一片房屋道观。好在毁去的都是西北角偏殿厢房,并未造成太大的灾祸,但也有不少年轻弟子伤亡。一时间灵华宫中扑火的扑火,救人的救人,忙了个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一个中年道人从火场中钻出,向负手立于阶上、飘然若仙的几位真人行礼道:“回秉真人,天火已被扑灭。初步清点之下,我宫共伤弟子九人,死一人,皆是初入宫门不久的年轻弟子。还请真人施展手段,救治则个。”
此时十余位道士已将九伤一死共十位年轻道士从火场中抬出,整齐摆放在阶前。十八级玉阶之顶,共立着七位有道真人。他们皆负手垂目,一副天地崩于前而不动色的模样,就如死伤的非是本宫弟子一般。
听得那中年道人秉告,左首一位满面紫气的老道缓缓张开双目,道:“灵清,区区小事,你就如此沉不住气,于你修为非是好事。”
灵清慌忙认错后,那真人方道:“将他抬入三花殿,待我为他收魂锁魄,重续生机!”
尽管刚刚被那真人斥责过,但灵清仍然明显松了一口气,忙指挥四个小道士抬着那满身焦黑、已然断气的弟子跟着真人向三花殿而去。他又让一众小道士将受伤的弟子抬去丹房,安排了几个精于医术丹鼎的道士为他们诊治,这才顾得上擦擦额头的汗水。
灵华宫上上下下,无不飘逸如仙,举止进退有度,纵是扑火救人也是如此。惟有这中年道士是个例外,他生得高大魁梧,面有油光,可谓相貌堂堂。只是这样一条大汉,却是与灵华宫空灵出尘的气息格格不入。
灵清道行深厚,在宫中职司也不低,这番救人他是总司,却总是冲在最前,结果弄了个灰头土脸。满面黑灰再被汗水一冲,黑一道白一道的,本就说不出的狼狈,此番再用衣袖一擦,更是一塌糊涂。他上前回话时,真人们有的就隐隐皱起眉来。
灵清似是浑然不觉,道:“弟子都已救出,接下来要盘点器物损失,火场要明日才来得及清理……”
他尚未说完,火场中一名年轻弟子忽然叫道:“灵清师叔,这还有一个人!”
灵清大吃一惊,叫道:“还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我明明已通查过一遍的!快将他抬到三花殿,请虚元师叔续命锁魂,再晚就来不及了!”
此时那年轻弟子又叫道:“可他还活着,好像还没有受伤!”
灵清脸色大变,立于高阶上的灵华宫六位真人也同时动容!
这次天降紫雷非同寻常,强横霸道,所染之处寸草不留。灵清以灵觉遍搜火场,确定火场中再无生气时方才出来回报。灵华宫七位真人看似只是在阶上负手闲立,实际上早用灵识搜过整个火场数遍,除了清理火场的弟子外,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生机。
可是火场中怎么还会有人?
灵清救人心切,举步就奔入火劫后的废墟之中。阶上的六位真人互望一眼,同时飘升而起,身形离地一尺,随着灵清进入火场。
转眼间灵清已寻到了那发声的年轻道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不远处一堵断壁下有个三丈见方的圆形浅坑,坑中躺着一人,看服色正是灵华宫中一名低阶弟子。他身上道袍泰半为紫雷毁去,正怔怔望着天空,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灵清向仍呆立着的年轻道士怒喝一声:“只知道站着,怎么不去扶他起来!”他也不待那年轻道士回答,就径自向前奔去。
灵清并未听见身后那年轻道士正懦懦地道:“我……不敢……”,他也不懂得唇语,不知那仰卧于坑中的弟子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仰望着高远苍蓝的天空,怔怔地想着,只是他无论如何用力去回想,也只想得起那漫天的紫火与无法形容的痛楚。
紫焰,到处都是跳动的紫焰!
他只能想得起这个。
在那无边无际的痛楚中,他仅仅能记住刚刚发生的刹那间事,直至地面重现眼前,痛楚稍减,才恢复了记忆的能力。
刹那之间,无数画面在他心中闪过。这些图画支离破碎,根本无从分辨其中真义,但偏又真实异常,令他一时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幻。
“灵清小心!”身后真人们的呼唤让灵清心头一凛,刹那间硬生生刹住脚步,堪堪停在坑边。恰在此时,坑底那人已转过脸来,一双清澈如水的眼正凝视着灵清。
轰!
刹那间,灵清只觉得有成千上万个霹雳同时在脑中炸响,又有万千金蛇在眼前狂舞。金蛇刚舞动数下,就炸成了不计其数的细碎流离光片,宛若一面碎成千万块的镜子,每一块境中均有一幅图画,录尽了众生百态。碎境如有实质,游走不定间,恰似将灵清脑中心中神识都切成碎片游丝,每一下切割,都是切肤之痛。紧接又有一道汹涌冰寒的杀机从境片中涌出,这杀机是如此沉重,更令灵清心惊的是这杀机更是如此冷漠,当中有纵使屠尽世间苍生,也不会心生波澜的淡然。杀机涌起之时,万千破镜,每一片都换上了屠戮杀虐之图。
灵华宫一众弟子自然不知灵清心中变化,他们只看到灵清胖大的身躯腾空而起,鼻中标出两道细细血线,足溅出丈许开外,看上去触目惊心,于是禁不住齐齐惊呼。
坑中那少年已然站起,双目中隐有紫焰流动,只是盯着灵清。
“这……这不是玉清吗?”有一个小道士叫道。
“果然是他!玉清伤了灵清师叔!”
“胡说八道!玉清才入道几年,怎伤得了灵清师叔……”
大变连生,灵华宫少年弟子们早失了方寸,闹哄哄地先自吵成了一团。那少年被吵闹声吸引,转而望向那些少年弟子们。他足下寒意渐起,悄然生风,一片若有还无的杀机不知不觉间扩散开去。
吵闹的灵华宫弟子几乎在同一时刻闭嘴,顷刻间一片寂静,只有灵清庞大的身躯落地,发出一声轰鸣。
那少年缓缓扫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一众灵华宫弟子无不如遭无形巨锤敲击,面色苍白,仓皇退后。有几个胆子特别小的,腿一软,竟然坐倒在地。周围灵华弟子如潮般后退,恰将他们几个暴露出来。这几名年轻弟子一时间恐惧无以复加,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偏又无力逃走,情急之下竟突然大哭起来。
少年环视一周,轻轻张口,喷出一团淡淡紫气,而后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叹道:“原来,这里便是人界,与魔界却有不同……”
他抬腿时风生,落足处云起,几步行到那几个动弹不得的年轻弟子面前,柔声问道:“那么……我是谁?”
距离如此之近,那几名弟子本就胆小,此刻被他杀机一侵,早已吓得傻了,哭号着向后挪去。惟有一个胆子稍大些,指着他道:“你,你,你是吟,玉清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此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大胆妖孽,竟然敢到灵华宫撒野,还伤我灵清师兄!凭你微末道行,也敢当天下无人么?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灵华真法!”
少年转头一望,见一个瘦小中年道士立在灵清身边,正向自己戗指喝骂。这道士素与灵清交好,此刻见灵清面如金纸,鼻血长流,倒地不起,一时间又急又怒,骂过之后,左手即竖起剑指,在身前不住划动,同时口中急速颂咒。
他道法深湛,甫一起手,指尖上即不住涌出七色光砂,在空中飘浮不散,凝成道道绚丽轨迹,顷刻间一座法阵即要成形。
少年眉头一皱,向那道士凝望一眼,负手不语。那道人只是与那少年目光一触,手上就是一滞,口中咒语也突然中断,而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他嘿了一声,竟还能强行发动道法。
那少年静待他道法施展完毕,这才轻启唇齿,喝了一声:“破!”
刹那间恰似一道无形骤风吹过,将那道士身周七色光砂通通卷走,一颗都未落下。那道士当场呆住,揉了揉眼睛,这才相信自己所发七色光砂已被这少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给破得干干净净!
他打起精神,旋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叱喝一声,左手持咒,右手食中二指燃起真火,就向那咒符夹去。哪想到那少年又喝了一声“破!”,符咒竟自行燃成一团火球,就此毁去。
道人果然道法深湛,顷刻接连变换数种术法,皆是旁边这些灵华宫普通弟子平日难得一见的高深法诀,可无论他道法如何变幻,那少年只是淡定立着,喝了一声破,即破得干干净净。
“玉清,你既然出身灵华,又何以如此不敬师长?”这一声问话遥遥传来,其声苍越,悄然间将场中弥散的杀机驱散。问声尚回荡未消之际,一位真人即缓步行来。他望上去五十左右年纪,仙风道骨,遍体空灵之气
那道士向玉清喝道:“孽徒,还不快拜见虚清真人?!”
那少年依然负手立着,淡淡地道:“这浊浊尘世,芸芸凡人,又有何可拜之处?”
那道人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少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有心上前拼命,可是少年明明道行低微,偏是邪门得紧,只一个破字就将他得意道法悉数破了个干净。他就是想拼命,又如何拼法?
虚清真人望了那少年片刻,忽然微微一笑,抚须道:“贫道道号虚清,忝掌灵华宫门户,本来是受得你这一拜的。但你既然不愿,也罢,我且带你去上清宝殿,见过了历代祖师再说。”
说罢,虚清真人袍袖一拂,刹那间已出现在那少年身旁,伸手拉住他手腕,携着他向上皇金殿行去。
那少年竟全无反抗之力。
行过那道人身边时,虚清真人忽然驻足道:“明清,玉清道行并未增厚。你道法被破,实是因你道心不稳,这才被他趁虚而入。此间事了,你就把杂事交卸了,到后山玄碧洞中面壁三月,好生修一修心志!”
明清额头冷汗直冒,慌忙跪下应承,直至虚清真人远去,才敢起身。
“玉清,你看,这堂上挂着的两幅画像,其一是我宫开宫祖师林化玄上人,另一位则是得成大道的青灵真人。青灵真人羽化飞升之后,遗下仙卷宝器若干,我灵华自此始兴,得成正道大派,因此尊青灵真人为我宫二祖。”虚清真人甫一进上皇宝殿,就将玉清引到大殿正中的两幅画像之前,如是说道。
这上皇宝殿虽贵为灵华宫供奉灵华宫历代真人祖师之地,然则规模并不宏大,外观也不甚起眼,只是整个建筑古朴拙雅,一廊一柱也是光滑圆润,看上去倒是久有些年月。其实这座上皇宝殿正是林化玄创立灵华宫时所建,千余年来几经复建,外观风貌却未改变,正取的不忘先师之意。
宝殿正中壁上所挂的这两幅画卷,一个是慈眉善目,微笑而立的中年修士,另一个则是足下生云,正优游自在遨游于山水间的有道真人。绘画之人笔法传神,寥寥数笔勾勒,仙气即扑面而来。上皇宝殿两侧殿壁上又各塑有七八具金像,像下有一青铜铭牌,刻着所塑之人毕生事迹,看来俱是灵华宫有史以来有大成就的真人。
玉清看到两壁塑像时,眉头稍皱,神色间颇有些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再次抬头仰望着正中两幅画像,凝神观瞧。
虚清真人也不催促,只是在旁静等着,目睹奇怪、不解、疑惑、挣扎各种表情在玉清脸上呈现。直到玉清因痛苦不堪而锁紧了双眉,他才缓缓道:“玉清,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玉清双眉如剑,眉梢处又微弯如月,这一双欲刚还柔的眉,恰似玄蚕卧初雪。此刻听得虚清真人相询,玉清双眉锁得更紧了,迟疑道:“这青灵真人……似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可是我想不起来。”
说话间,他忽然一声冷哼,双手捧头,刹那间脸色苍白,面容扭曲,冷汗涔涔直下。
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玉清摇了摇头,放弃了搜索回忆的想法。他所有的记忆,此前所有事都已忘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虚清真人看在眼里,长眉微微颤动了一下,旋即面如沉水,全然无波。他抚着长须,娓娓劝道:“玉清啊,不论你前世有何因缘,这一世你总是生在灵华,长在灵华,一身道行溯源而上,也是出自两位先祖。前世之因,今生之果,你虽不拜凡俗众生,然则饮水思源,两位祖师可是值得你一拜?”
玉清思索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向殿上两幅画像拜了一拜。
虚清真人当即喜上眉梢,呵呵笑道:“本来我灵华宫最重规矩祖制,不论何时何地,祖法礼数皆不可废。不过你是例外,既然已拜过了祖师,已可算是青灵真人的再世弟子。此后在灵华宫中连我在内,你不必跪拜任何人。灵华全宫各处,你皆可去得。”
玉清茫然点了点头。
虚清真人又从怀中取出四册古卷,交与玉清,道:“这是青灵真人升仙后所留《灵华实录》四卷。你既与青灵真人有缘,且拿去自行参详吧。若有疑问,尽管来找我。你先在这里呆着,此次天雷劫难非小,你的事情也得向诸长老真人交待一下,我先去安排,一会自会来接你。”
说罢,虚清真人即出殿而去。
玉清手握四卷珍贵无比的《灵华实录》,却并不翻看。他独自立于殿中,心中如潮翻涌,只是反复想着,下意识说道:“主人,你会来找我吗?”
啪!
一滴晶莹水珠悄然而落,在青玉地面上摔得粉碎。
玉清悚然而惊,低首望着地面上那一朵小小水花,一时间不明所以。
悄然间,又一滴水珠掉落。
玉清伸手在脸上一拭,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为何?这是为何?”他心中大惊,又有些隐约慌张。可是待要细想时,难当剧痛又如期而至。然而他强忍苦痛,依然在一片空白的神识中苦苦搜索。
片刻之后,玉清终于不支倒下,面如金纸,汗透重衣,依然一无所获。他茫然仰望着殿顶承尘,任由清泪汩汩而下。
真是多事之秋,辰一凡初达凝丹便引出如此异象,殊不知对天下苍生究竟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