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古以来殿试出身者要么放任出京做县令,要么便是在翰林院进修,如何能做得了秘书少监之职!”翰林院一位学士很快便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进翰林院做官,那只不过是个六品小官,而秘书少监,那可是从四品官职,这一连便跳了两个阶层!
要知道,从翰林院的六品升到四品,最快也要三年,还是要连续三年政评为优,而且还必须那时候刚好有一个从四品的官员让了位,否则那是想都不要想。
这个易远,一来便是从四品官职,这让他们这些辛辛苦苦爬上来的人情何以堪啊!
皇帝听着脸都绿了。
而且这番言论还不止是一个人,朝臣们似乎同时都将矛头对准了易远。
皇帝的脸色便越来越不好了,“够了,你们要是有人也是六元及第,那朕也让你一来便是从四品!”
说完,皇帝甩袖就走,根本不愿再听任何的话。
易远也没想到自己运气竟然能这么好,但是对上朝臣们那复杂嫉恨的眼神,易远脸上保持了很是镇定的表情。
他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自己便越要表现得沉稳大气,否则日后这些朝臣,定然会很大程度的为难自己。
淮南王也没想到自己会赢,不过在听到周深当上礼部尚书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便稍微明显了些。
随即他又颇为怀疑了看了两眼刚才帮周深说话,却又不是自己拉拢的朝臣,心底便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些人,又是谁指使的呢?
至于德王,自从知道周深上任之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直到回了王府,脸色都还是铁青的,眼中满是怒火,“淮南王这些该得意了!”
德王的谋士看着陷入暴怒中的德王,一语不发,只是淡然的在一旁坐着,自己喝喝茶下下棋,他相信不一会儿德王自己就能平复下来。
也不出他的预料,一刻钟之后,德王深呼吸一口,便重新挂上了温和的浅笑,眼睛看向了谋士,手执一枚棋子落下,“方才是本王失态了,让先生看笑话了。”
“此乃正常事,王爷勿要为此困扰,还是来商议一下早朝之事吧,究竟是何事,让王爷如此愤慨。”谋士悠然的问着,慢悠悠的和德王下起棋来。
德王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去之后,再提起这件事来,声音便温和了许多,“早朝时,本王欲推陈方上位,后来还是让周深上位了,紧接着父皇还封了新科状元易远为秘书少监,这让本王,略微有些不解了。”
谋士闻言,不多时便笑了起来,“王爷,您该高兴才是。”
“本王为何要高兴?”德王将眉头一皱,微微叹了口气。这两天的事,没一件是顺心的。
谋士微微摇头,“王爷,您想想,皇上为何要这般任命,为何又会选择周深这个年轻一点的侍郎上任呢?”
德王捻起一枚白子,在指尖翻转了两圈,随后迟疑的询问道:“难道父皇他......”
“皇上这是在培养年轻的朝臣呢,您再想想,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这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谋士语重心长的说着,眼底带上了一丝野望。
德王眸光微闪,“莫不是父皇这是在为新皇培养朝臣,父皇他......要退位了。”
说到这个猜测,德王心都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