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轻叹一声,“景州城内防我们防得很严,我听闻那边又送了一批粮草过去?”
“嗯,不止是粮草,还有新的兵器,而且许是因为西北大营那边防备严密,他们这次走,还额外多带了两批人,”易远低应了一声,满面阴寒,“若不是我们手中人手不足,那马车我都不会让它出城!”
云鹤微微颔首,继而偏过头看向了凌寒渊。
凌寒渊察觉到他的视线,只淡然的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眉眼间带着两分厉色,“我已经让人去拦截了,宁愿这批粮草毁在半路上,也不能让它们去填饱戎狄人的肚子。”
“善!”易远微微颔首,看向凌寒渊的眼中带上两分欣赏。
他在刺史府小住了几日,便已然察觉到这位行动不便的凌公子,才华横溢,智谋冠绝,若能入朝为官,封侯拜相也不是没可能。
可惜身体有残!
“我已经修书去了京城,约莫两三日宫中便可收到消息。”易远沉声说着,他就是随便写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进去,先哄着皇上。
凌寒渊是见过易远的那封信的,上面的内容他都知道,当即也轻笑起来,“不知易大人是用何等法子把信送回去的?”
“我出行前,皇上在我身边派了几个暗卫,我留了一个听话的。”易远唇尾微勾,收服这个暗卫,还花了他不少的气力,好在最后还是控制住了。
等谈完正事,易远便又回房间休息去了,凌寒渊则被云鹤带去针灸。
一根根的银针扎在凌寒渊的小腿上,云鹤看着凌寒渊露出来的那一小截白玉似的肌肤,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两日看凌寒渊和易远走得近了,心里便起了些莫名的情绪,令他有些憋得难受。
凌寒渊倒没怎么察觉出云鹤的异常,她只是浅浅看了眼腿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温柔的轻笑着,“云鹤,你觉得我大概还要多久能好?”
“最晚一个月。”云鹤很是认真的说着,眼眸微垂。
一个月吗?
凌寒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面,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在地上走路是什么感觉了,现在云鹤给了个具体期限,倒真让她心里升起了两分欢愉。
看了看凌寒渊的神情,云鹤犹豫了半晌,“你......等你好了之后,会离开吗?”
离开?
凌寒渊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云鹤提了出来,她便仔细思索起来,随即略显无奈的笑了声,“这天大地大,我也不知我还能去哪儿?”
菀楼吗,可其实现在菀楼在于轻歌的手里发展得很好,以往的那个陵水庄已经散了,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这偌大的天下好似没有她能去的地方了一样。
“那不如你就留在我身边。”云鹤急切的说了句,随即又轻拍了下自己,他这话哪能这么直白的就问了出来。
凌寒渊只是轻笑了声,没有作答,她若真要留在云鹤身边,又该以什么身份留下呢?
没多久,在城外击杀德王私兵的于府私兵没就回来了,只是回来的人数直接少了一半。
不过这批人并不是在那场混战中牺牲了,而是被凌寒渊安排去景州出城大概半日路程的那座山里,穿着粗布旧衫,腰间带着大刀,扮成了山上的土匪,中间还混着三四十个菀楼的杀手。
目的就是守在关口,不让景州的马车队出去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