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只要再转过一个转角，那个人就能看见她了一样。
李云初壮着胆子，朝下面的楼道大喊了一声：“卫汐，是你吗？”
“恶灵把我打伤了，下来帮帮我……”
熟悉而轻柔的嗓音从下面传来，李云初心里一松，抬脚就要下去。
但刚走下几道楼阶，她就顿住了。
卫汐是第一个进来的，而这栋楼又没有电梯，只有这一个楼道口，所以后面的人，是谁都不可能是卫汐。
既然不是卫汐，那下面的人又是谁……
“小初，快来啊！”
那道声音有些急促，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赶。
整个楼道安静得诡异，所以下面人爬行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恐惧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不放。
李云初转身大步垮过一道道阶梯，两道一步，脚步声在楼道里不断回响。
她不敢回头去看，也不能回头。
下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爬行的动作更快了。
“小初，救救我……”
无论李云初跑出多远，那道声音依旧在耳边，既没有加大，也没有拉远。
卫汐站在楼梯围栏前面，面色平静地听着下面传来的声响。
“那个恶灵也太可恶了，竟然模仿宿主的声音！”
系统在空间里比划拳脚，气鼓鼓地看着大屏幕。
要不是规定系统不能离开系统空间，它早让那个恶灵消失了。
楼梯围栏前的人长睫轻敛，狭长好看的眸中尽是漠然，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只是在系统说完后，才嗓音极淡地说：“差不多了，下去看看。”
楼道里的安全标识闪烁着微弱的光亮，那道声音连同李云初一起消失在了楼道里。
卫汐瞥过窗外的天空，原本聚集在一团的灰雾，现在只剩下了一缕浅淡的雾气。
而在城市边缘的某个地方，丝丝缕缕的黑雾，正从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来，直冲天际，然后落进人群。
人来人往的街道，在那些黑雾落下来的瞬间，全然消失，整座城市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机和繁华，渐渐变得死寂荒凉。
那些失去控制的恶灵开始在街上游荡，吞食那些比自己弱的厉鬼。
这个城市仿佛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地狱。
卫汐站在三楼与四楼之间的转角，耳边听着即便隔着墙壁，也能透入进来的嘶吼，语气轻轻地说了句：“恶灵失控了。”
恶灵失控的原因有两种，一是城市主人离开这座城市。
二是，城市主人受伤或者消失。
系统也道：“这座城市收纳了太多厉鬼和恶灵，能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除了要拥有绝对强大的实力外，还要背负常人无法想象的怨念。
不然是镇不住那些厉鬼和恶灵的。
如果主人受伤，那些被镇压的恶灵和厉鬼就会借机冲破束缚，甚至在城市出口打开的时候，跑去外面作乱。
它并没有收到目标死亡的消息，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情况。
系统感叹：“谁这么厉害，竟然还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伤到目标！”
卫汐站在梯阶上，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插进衣兜，轻轻抬眸看向楼外的人，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