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的花瓶,这是在场大多数人心底对009的评估,但是对于009的行为方式改变他们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种难得的又井而有序的行动持续了10分钟,直到队伍中的一个人突然神情严肃紧张的后撤:
“喂,你们,觉不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她……是在盯着我们,而且散发的气势完全不一样啊。”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人还咬着嘴唇,四肢也显得僵硬,分明是心中恐慌的表现。而在他开口后,又有几人也报告了这种情况,他们都认为009正在用一种带有威慑力的目光观察自己。
甚至,就连王子商和崔旭这两个意志相当坚定的战士也能感觉到009目光下透露出的压迫感,不过他们两个就没有感到什么恐惧,反而被009此时表现出的眼神吸引:
009拥有一种不会外露任何感情,却能散发出一流的数学家或其他决策者在思考时才会展露出的神情。那是拥有高级智慧的个体才能表现出的状态。
此时,王子商也好,崔旭也好他们都意识到这次观察得到的前后结论不一致,009身上的秘密也因此变得更加难以解读了。
最后,还是轮到柳主管发话打破这种气氛:
“冷静,这只是正常的观察行为而已,你们觉得可怕或阴森只是因为她的外形和我们人类一样而已。还有,009她从始至终就没表现出更高级的行为,我们不能因为她的外形就觉得她可以无障碍理解人类的思想,要把她当成野兽,明白了吗?”
无论如何,把研究对象视为未知的野生动物,这就是柳梓航的思想,按她的话说:“除了脑部信息素分泌以外的科学研究不存在情感。”
全新的发现,蓄势待发的专业人员,009逐渐展露的一点特性,可以说在短时间内必然会发生大事,就比如接下来的那件大事——恰饭!
没错,虽然很突兀,但是全套的隔离服总归要脱下来,人也总归要休息,不知不觉就应该吃饭了呢。要不然一直穿着隔离服别说吃东西,就是喝水也不行啊。
因为只是暂时的离开,众人只关闭了实验室的大门,解除了身上的防护服,并没有管那些一直在工作的仪器,把机械设置成待机状态后就去餐厅了。
说起吃,王子商绝对是第一个,他这体格离不开营养。对他来说吃饭就是这悲惨世界的一点闪光,感受自己的身体得到全新的能量,没有比这更棒的了:
“让我看看A区的人都吃些什么吧!”
喊着口号,王子商冲到了进餐队伍中,得偿所愿的看到了A组今天的伙食:
蔬菜杂烩,水果拼盘,各色淡水鱼,烤羊排,兔兔,烤鸭,烧鸡,煎蛋,虾蟹,炖牛肉,小笼包,米饭,牛奶,矿物质水,果蔬汁,甚至还有炸蝗虫啊,蚕蛹啊之类的不太容易接受的昆虫食品。
丰盛的有点不太正常啊,A组绝对不止把经费花在了刀刃上,但是王子商很乐意看到这个场景,这种级别的美食真的让人嗨到不行!
点了一大堆东西,充满了自己的餐盘后,王子商才满意的走向了就餐位,那里还坐着崔旭和赵文。
“一起吃吧。”崔旭主动招手邀请王子商。
“好啊,你们都吃什么?”王子商也坐了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四块菜盘……等等,怎么有四块?为什么不是三个铁盘?
“还有一个人是谁啊?”王子商不解的问。
随后赵文便站了出来:“这两份都是我的,别误会啊,大家各吃各的,你们都点了什么菜啊?”
王子商随意的将手上的餐盘放下摊开双手展示:
“你看,就这些,烤羊排啊,炒白菜,小笼包,苹果还有桃汁。”
两人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午饭,崔旭也不可能隐藏,他把刚刚特意放在一边的餐盘又端了回来:
“我的是炸蝗虫,烤蚕蛹,牛奶和……炸蝗虫。”
…………
这个人有问题!有大问题!简直是个鸡肉味嘎嘣脆……不对,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啊!虽说之前王子商就偷瞄了一眼他的餐盘,但是没看到全貌,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吃的根本就是“百虫宴”啊。
看到这副场景,看到那些身披外骨骼的生物被炸熟的尸体,王子商的表情有点扭曲,他双手完全离开了桌面和几人,身体也有了后退的趋势,明显是紧张和害怕了:
“话说,为什么你只吃这么奇怪的东西啊!不会很奇怪吗?你不要靠近我啊!!!”
看着王子商紧张的模样,赵文不言不语,只是低头吃饭。而崔旭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说:
“因为我现在更需要蛋白质啊,虽说只吃虫子有点偏科,但是我也会吃一点赵文的菜啦。话说你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怕虫子?”
没等王子商说话,一旁的赵文反倒先拍了桌:“崔旭,你要吃我的菜?!自己打一份去。”
“嗯,先不说这个…我这可是为你好,吃得多容易猝死~喂,王子商啊,我这个人也是知道你的不少事,你这么有胆量的人怕虫子?还是熟的?”
没错,王子商确实会对虫子产生抵触,不过并非单纯的昆虫恐惧症,也不是胆小,而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厌恶。
面对崔旭的质问,王子商主动的坐了下来解释说:“我不是害怕虫子,更不是什么动不动就说什么猪可以吃但小狗狗不能吃的人,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吃也不想碰节肢动物而已。”
“为啥?这可是营养。”说着,崔旭就将一只蚕蛹送进了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看着对方的动作,王子商更感到无力,他推脱着说:“我知道,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脑子里的思想钢印一样,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加上我身边的人对这些东西也没兴趣,所以我也不接触这些。”
“我还是不明白,我觉得啊,肉就是肉,能吃就是能吃。只要干净可口,就是蟑螂我也无所谓。”崔旭说完就又是一筷子,将几只蝗虫送进了嘴里。
随后,似乎是聊的起了兴,崔又说出了自己的生物理论:
“人啊,就是要吃才能活,从婴儿到老年,不吃东西是不可能的。而自然界里,各式各样的东西,哪怕是蝙蝠之类的玩意儿,消毒完烤熟了也一样能吃。在咱们人眼中,动物本身是没高低之分的。只要合法,你爱养就养,爱杀就杀谁也管不了你,更何况是小小虫子。”
说到这里,赵文他又插上嘴了,尽管满嘴吃的他还是要鼓起腮帮子说两嘴:“你这么凶狠,真不怕别人说你没人性。”
他这么说,崔旭就不乐意了:“人性?什么是人性?你天天吃猪肉,也没见你多说。”
“我只是吃,又没像你那样满口杀杀杀。”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再说了,就是真的虐杀又能怎么样?你不会真的认为大家杀猪杀牛从放血和锤子敲头变成瞬间的流水化作业是为了让它们少受痛苦吧?”
“嗯,不然呢?”赵文不解的看着崔旭。
“当然是为了钱啊,以前杀牛杀猪人工就要好几个,动物要是没死透还会伤人破坏厂子,换成机械又安全又省钱!你都把它们的生命定义为人的食物了,养它们就为了吃,而且已经到了杀它们的时候,这时还真的需要仁慈吗?王子商同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一下子,话就又落到王子商这儿了,鉴于这个问题可能涉及各种复杂的人性讨论王子商也是特意缓了一下脑子,才答道:
“本来吧,我也不反对你的说法,但是按你的想法,藏地里那些像恐龙一样怪物吃人不也是理所应当了吗?”
“那可不一样。”崔旭断然否认:“它们可不比我们强,咱们人类走到现在这步,什么动物杀不了?有些人就连熊猫都想尝一口呢!要我说,只要咱们想,就是A区关押的怪兽也一样能炒成一盘菜!只是做菜的风险和代价变大了而已。”
“希望吧,只要是弱的物种就可能会被吃吗?好吧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就对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关系啊,王老弟,你也来尝尝这些【节肢动物】呗?它们也是能吃的啊。”
“不用了,我怕被虫子噎死,下次一定!好了,大家各吃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