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阳光明媚的早上六点正是精神焕发、美好一天的开始。
“阿布呀,这么早就出门呀。”
“是呀,奶奶。”
门口的青年男子熟练的换上平时出门的衣服,从这一身装扮上来看,可以知道此人家境并不算好。
“奶奶你在再多睡会吧。”
这位被唤作阿布的男子穿好衣服之后立刻出了门,很快走出了小区门口,与之前几天出门左拐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出门向右拐的。
“总算是开始行动了嘛。”放下手中的酒水,季錚从旁边的一家小店走了出来。
自最开始跟踪一日起,到现在为止已然过去了五天。
这几天与第一天一样,此人一直带着季錚在这周围打转,也就做些和老巷里的大爷下下棋呀、在网吧里上上网呀,更或者在街上数车子发呆这么些个事。
每等到天色渐晚,便会到附近的菜市场挑些水果蔬菜,然后回家做饭照顾家中老人。
恐怕若不是遇到季錚,谁都没兴趣陪他这样耗下去。
和之前一般无二,季錚在此人尾后维持三十步的距离跟着,只要此人稍有动静季錚便会隐匿在人群之中,为了不被注意到,增加暴露几率,这附近的垃圾桶可多了好些个新衣服。
如此约莫是过了有一个钟头,又兜了几个圈子,青年男子终于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季錚见此略微快步跟进。
大概在车尾十步左右的距离,季錚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锁定’。
顿时整个张开的‘圆’以青年男子为中心急剧缩小变异,周围的事物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只剩下中心的男子还是洞若观火,就如同整个世界聚焦于他一样,不多时‘圆’缩小附在这男子的身形上并形成了一层不可见的薄膜,这层薄膜随着男子的动作也跟着移动,紧紧地贴在男子身上,形影不离。
季錚的脑中只听见,‘叮咚。’一声,周围一切恢复正常,猛然睁眼,视野之内却是能看到青年男子身边周围的景象,而季錚则好似上帝一般从各个角度盯着青年男子,甚至就连男子现在的感受都能大致知晓。
这一招乃是季錚最新创造的招式,将己身所有的精神力集中于一点,只作用于一个物体,以此来提高对目标物的侦测程度。
从一开始的小石头,再到水缸,再到房屋,最后由小动物到人或一些大型动物,现在季錚用此招可谓是炉火纯青。
“师傅,去兴安大道随便找个路口下就行。”
“好嘞,客人您要系好安全带。”
“嗯。”
青年男子坐在副驾座上拉好安全带,脑袋不停的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奇怪了,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
车子一溜烟便发动开走了,季錚从路边的一家小店内走出,望着远去的出租车也就收回了对青年男子的‘锁定’。
揉捏着自己的眉心,季錚略微感到疲倦,“这招还真是耗费精神力呢。我得赶紧去兴安大道了。”
——
数个时辰后,夜色也开始降临,月亮高悬空中。
季錚跟着这男子已经转悠到了一处十分远离城市中心的一个作坊处,这四周几乎没有其他的作坊工厂,只有这单独一个伫立在这一片野林当中。
而令人惊奇的是明明门口挂牌上写着的是“**服装加工厂”,但这个不小的作坊却是戒备森严,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也完全不过分。
整个作坊除了本身建有一圈围墙以外,在外围还扩建有一圈更高的围墙,墙头上被捆了刺的铁丝线圈覆盖着。
在这两堵墙之间的四个角都修建有哨塔,哨塔都配备大型的探照灯,至于上面的人有没有什么热武器还不知,更不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防御力。
一个做服装加工的怎么可能需要这种戒备程度呢,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此时的季錚贴野林地的一棵树后,在厂子外利用‘圆’来观察这个地方的建筑和人员的巡逻空档。
卡着几次探照灯的照射,季錚在林间围绕这个作坊走了一圈。
通过得到的信息大概可知道,这整个作坊总共有三个很大的厂房和一个只有两层楼高的住宅楼房,更多的细节就不清楚了,毕竟自己也没办法靠的太近,且‘圆’的范围也没有这么大,至于人员方面则可以大致知晓是有些人巡逻的,但不知道有几批,每批又有几人。
目前让季錚感到疑惑的是,这里只有一个两层楼高的住宅房,应该是不够住的吧,毕竟有这么大的工厂,还是说里面压根没这么多人呢,毕竟现在还没到小城市都可以全机械化生产的程度,所以工厂的流水线基本还是依靠人力,再一个这里离城市很远,门口也并没有停靠许多车辆,所以季錚是在想不到厂中的工人倒地是要住在哪里?
“这里倒是戒备森严呀,倒是暂时还没发现潜入的空挡。”
服装厂不说内部的情况,光是围墙四角中的哨塔也给季錚的潜入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其哨塔上探照灯摆动的频率不低,相互交错、少有机会能不知不觉地闯入进去。
季錚缩小‘圆’的范围,跳到一棵较远的大树树干后面。
按照季錚此时的想法,现在已经知道至少古互会一个据点的位置,接下来只需要摸清楚所有的来往车辆,以及要去的地方便可以一步步揭穿这个组织的结构。
这种事是急不得的,一个好的猎人永远要等时机成熟了,有完全把握了才会出手,如若不然很有可能会发生猎人变猎物的情况,这可是大忌!
‘不知道秦逸凡那边怎么样了,今晚去联系一下他。’
季錚紧贴在树上等待着这一轮探照灯的经过,之后便准备直接离开了。
可就在这时,从作坊内开出了一辆卡车,聒噪的发动机声在这异常安静、落针可闻的地方显得极其突兀。
而引起季錚注意的是,从这卡车的车厢中不小心抖落的货物。
一个漆黑的袋子从车后滚出,随着摔落在地的,是一声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嚎叫声一时间压过了发动机躁动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袋子中动静越来越大,捆绑袋子口的绳索显然绑的不是很紧,袋子口在不断的顶撞中终于打开,绳索掉落在地上,一个赤身露体的女子从里面爬了出来,一边哭喊着一边向野外的树林中跑去。
与此同时车门两侧也被打开,两个叼着烟、光着上半身的男子走了下来,一胖一瘦。
胖子刚下车就破口大骂道,“TMD,老子刚把你洗干净,摔在地上又TM的脏了,怎么见客人呀。”
另一个较为瘦小的男子在旁猥琐的笑道,“要不换一个?”
“哼!”胖子走到后车厢拿起一根杆子,杆子的另一端系着一圈绳索,圈的范围不大,但套住脑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与那种捕捉动物的套索不同的是,这杆子中藏了一个细小的针管。
“这个是顾客特定的,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知道,知道。嘿嘿嘿。”
还未等女子爬远脖子上就被大汉熟练的套着了绳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子的反抗更为激烈,不断蹬着双腿,手也死命的扯着套在脖子上的绳索。
“哎呦,可别搞坏了。”随着大汉双手把杆子一拧,针管刺如女子体内。
自此女子的哭喊抵抗声便越来越小。最后痴呆的倒在地上,面部表情瘫痪,双目无神,口中流津。
“真的是麻烦死了。”
“就是,就是,何必呢。”
胖子从衣服的大口袋中抽出了一卷毛巾在女子身上胡乱的擦着,瘦子则在旁看得津津有味。
“好了,我们准备走吧,真TM是个贱女人。”
“是呀,是呀。”
胖子与瘦子一边抱怨一边利索的将女子装进黑色布袋,随手“噹”的一声丢进车厢内,很快便开车走了。
季錚在树上冷眼看着车子远去,又深深看了眼这个作坊,无声的跳下了树,向林中钻去,不一会就不见了踪迹。
——
肮脏!污垢!这个作坊其中到底蕴含了多少邪恶?
压抑!黑暗!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使这整个作坊不出一点响声呢?
此时,在那探照灯照不到的树干阴影处,留下了一个巴掌大的树洞和洞旁淡淡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