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寒贾诚便收拾好到了金吾卫署报到,虽然还是在卫戍府里,但是跟教营隔开了,还是有段距离的。
金吾卫署收到二人的委任状后,便引来见都统,到了都统办公室,发现曹授也在,二人提交了委任状,都统拿着三份委任状,看了后指着沈寒问道:“你就是沈寒?”
沈寒回道:“回大人,卑职正是。”
又指了指贾诚问道:“那你就是贾诚了?”
贾诚回道:“回大人,小的正是。”
都统继续说道:“曹授,沈寒二人,分别为我禁军左右金吾卫队长,领十二人一队,主要负责宫中及京都日夜巡查警戒,若陛下出宫,或可跟随陛下包围,依例,可分得小型居室一套,或可居住,或可自购房屋,曹公子有府邸,不准备住了吧?”
曹授回道:“是的,大人,我就不住了,留给其他需要的人吧,我还是住自己的府邸。”
都统又问沈寒:“那沈寒呢?”
沈寒也没住处,就回道:“回大人,卑职可住。”
都统拿起桌上的钥匙,还拴着一张纸片,说道:“那好,这是住宅的钥匙和地址,你先拿着,先去署库领了军服,兵器,再去住宅,明早辰时初正式上班。”
贾诚看还没给自己分配,就问道:“大人,那小的呢?”
都统回道:“哦,还有你,你是亲兵,就跟在沈寒队伍里吧,没有分配住所,就住禁军宿舍,或者你自己购置一套也行,”说完,又对三人说道,“这是你们的腰牌,必须每日佩戴,不可遗失,你们且下去领东西吧,明早来上班。”
三人告退,走了出来,直奔署库,署库看门的人看到三人的腰牌,就问及姓名,三人报了名后,那人便进去拿东西了,给他们的是外套三件,盔甲一套,刀一把,布鞋两双,药品一盒,全装在布兜里,三人提着拜谢就告退。
正走到无人之处时,曹授把二人喊住叫到:“你们两个,给我站住!”气势汹汹,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他们二人站住转身,贾诚问道:“怎么的?找事?”
“你二人有一晚做过什么,可还记得?”
“哪一晚?”
“有一晚我肚子不舒服,去了茅房,然后你们二人还有一人。”
说到这,二人就想起来,那晚不就是扮阎王爷去茅房吓唬他的吗。
但是,虽然心里有数,但还是假装道:“你上茅房,这么臭,我们才不去,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在狡辩,我已发现你们使用的衣服道具,还让我不要再欺负你二人,不是你二人还是谁?”
二人一惊,这都被发现了,沈寒连忙轻声问贾诚:“你那晚不是飞出去了吗?到底把衣服丢哪去了?”
贾诚也轻声答道:“那晚出去发现没地方藏,就回来,正好看见后院草地在翻新,有个坑,就放进去,用土给埋上了,哪知道这他都能发现。”
曹授等了一会,发现二人没有回答,问道:“不说话,不说话就是承认咯?”
沈寒还在想怎么敷衍,贾诚就着急回道:“是又如何,你现在跟沈寒一样武品,想怎样?继续欺负我二人?”
“一样武品?他也配跟我一样,今天倒要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曹授说着,放下了东西,拔起了刀,就砍过来。
沈寒无奈地看着贾诚,眼神里明显想要表达的是:你怎么这么诚实,还故意激别人,要上你上啊,干嘛坑队友啊。
贾诚还有点兴奋的表情,明显也是在回答他:上啊,谁怕谁啊,你又不是打不过他,老子也忍他很久了,我在旁边看一会啊。
无奈,沈寒只得拔刀自卫,都在防守,几招过后,沈寒严肃地对曹授说道:“别再逼我了,收手吧,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曹授冷笑道:“那正好,不要客气,拿出真本事,咱们一较高下。”
贾诚则在旁边台阶上坐下,欣赏此二人比武,若是有酒有菜有西瓜,肯定能做好一个吃瓜群众该做的事,好好喝一壶的。
曹授既然如此一说,沈寒也没办法了,只好想办法把他打趴下,或许他就会乖一些,但其实心里是没底的,毕竟学武之后也没有正式的打一场。
曹授又拿剑砍来,沈寒也握剑上前,不准备再防守了,主动出击。
二人相会,刀击之处,火花四溅,叮咚作响,刀光闪烁,简直要亮瞎了贾诚的一双钛合金眼,这次真是没白刺激曹授,这一场比武,真精彩,值了,贾诚搜了搜兜里,居然还有半包花生米,正好,边看边吃了起来。
二人武功不相上下,二人师承同一人,招式有所相同,上百回合也没分出个输赢,二人都有些吃惊,对于曹授而言,没想到这么短时间沈寒武功提升了这么多,自己也取胜不了,对于沈寒而言,也是没想到自己武功居然跟曹授有的一拼,自然是兴奋。
三百回合也不分伯仲,不过在沈寒看来,曹授出招更重在招式,动作标准,却没有自己发挥的空间,完全就像一个招式下的木偶,不懂得应变,而自己,虽然平时也在练招式,但有意识地想要解去招式的束缚,给自己更大的发挥空间。
“既是如此,那我就可以找出他出招时的破绽,一举击之。”沈寒心想,然后就开始盯着曹授的招式之间找破绽。
又打了一百回合,沈寒逐渐找到了曹授的出招套路,按照这个套路,他也找到了曹授的破绽在哪,就是转身之时,曹授根本不看对手,就只顾根据招式出招,不看对手怎么变化。既然找到了,就等着曹授一个转身,然后一个贴地,跟着曹授转身角度,绕到曹授背后。
曹授转身后,不见沈寒人,一想到不对,可能在背后了,然后又一转身,沈寒的刀已经架在了曹授的脖子上。
贾诚看到了,立马飞起,花生米洒落一地,就像是给沈寒撒花一样。
曹授眼看输了,丢下了刀,呼吸紧促,大声呵道:“既然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别指望我给你求饶。”
贾诚则边拿花生米砸他脸边说道:“让你牛啊,今天败了吧,这还是沈寒让你的,不让你,早输了,厉害啊,目中无人啊。”砸得曹授直瞪着贾诚。
“算了吧,你回去吧,我也不需要你求饶,但愿你不再生事端。”沈寒放下了刀,说道。
贾诚还在得意,听到沈寒说话,就对曹授说:“没到没?他说算了吧,”重复了之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算了,就转过头问沈寒:“不是,我刚没听错吧?放了他?这好不容易打赢的,就这么轻松让他走了?”
“既然如此,那各自就好自为之吧,下次再见,我不会再输,咱们走着瞧。”曹授说完,拿起东西走了,剩下他们二人。
“哎,不是,你就让他这么走了?之前咱们的气白受了?”贾诚又追着沈寒问道。
沈寒则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我二人,初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没必要结下那么多仇恨,更何况他爹还是兵部侍郎,以后难免会有交集,得罪他没什么好处。”
贾诚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行了,今天就放过这个王八蛋,下次若是再生事,我可不会再心软。”
沈寒一听不对,就问道:“哎,不对,今天明明是我把他打输的,怎么还要你来心软了?”
贾诚嘿嘿笑着说道:“咱俩谁跟谁啊,你打输他了不就是我打输他了,”提起包裹,贾诚又说到,“哎,走,先去我宿舍看看,反正就在这里面。”
“不行,我还要去住处,放下东西,没准还要打扫一阵,你放下东西再来吧。”说着,沈寒提了东西准备走了。
“那你总得告诉我在哪吧?”
沈寒走远,头也没回大声说道:“五墩巷34号。”说完,二人就各自忙各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