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看了眼雪儿,暗想雪儿应该经常来这里喝茶,因此茶馆老板认识雪儿。
楚风感觉这会儿有点口渴,就对雪儿说,在这里喝点茶水再走,雪儿点头答应,随后两人告诉茶馆老板倒两碗茶水。茶馆老板殷勤地让两人进凉棚里去坐。楚风说不用了,站着喝完茶就行。
茶馆老板道,“你跟雪儿姑娘一样,都是喜欢站着喝茶,匆匆忙忙的,怕耽误事。”
在这种茶馆喝茶,常有客人站在茶摊前端着碗喝,这其实很常见,当然楚风也是因为这会儿着急去十八里坡,因此就不进去坐了。
他和雪儿一起站在茶摊外的空地上,茶馆老板给他们倒了两碗茶水,端着递给他们。
楚风发现其中一碗的黄色茶汤中、有一根小草梗,那一碗是递给雪儿的,他连忙伸手接过了那一碗,道,“我喝这碗吧。”
茶馆老板赔笑着道,“乡下茶铺,有一点小草根也不算什么,不过公子挺细心的,知道把最干净的让给雪儿姑娘,自己喝里边有小草根的,雪儿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一根小草梗确实也没什么,楚风淡淡地笑了笑,端着茶碗,喝了起来。
茶馆老板把另外一碗干净的递给了雪儿。
雪儿接过茶碗,也慢慢地喝了起来,此时她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些微微的悸动,还有一些暖洋洋的感觉,她一边喝茶,一边寻思,楚公子他对我竟然这么细心,他人又是那么的好,他,不应该死的。
她又转脸望了楚风一眼,她看着楚风那张的英俊脸颊,她的芳心突然又跳得更快了一些。
她的脸颊上不由得浮起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这样的感觉。
喝完茶后,楚风结了账,随后与雪儿一起朝西边走去,继续赶往十八里坡。走了不远,雪儿忽然对楚风道,“楚公子,你回去吧。”
楚风没明白雪儿的意思,问道,“不是要去见你父亲吗,你怎么让我回去?”
“不好意思。”雪儿红着脸道,“是我记性太不好了,我忘记我早上出来的时候,我娘告诉过我,说我爹今天要出远门。”
“你爹要出远门?”楚风疑惑道,“怎么突然要出远门了,他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家?”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爹向来行事独来独往的,他干什么事也从来不告诉我,不过我想,过个三五天他可能就会回来了。”
三五天?楚风一心想早点见到雪儿的父亲,与雪儿的父亲一起探讨一下修炼法术的经验,不过三五天嘛,他可以等待。
于是对雪儿道,“那就五天后吧,咱们还在城中春风酒楼见面,到时候你再带我去你家,见你父亲。”
“好的。”雪儿见楚风答应了,松了一口气。
说完这几句,两个人分别,楚风转身回城里去了,雪儿则向西回十八里坡去。
……
雪儿的师父就是那日在城中假装摸骨算命的算命先生,其实是一位法力高达真境一层的狐妖,有一个称号叫做阴火老狐。
雪儿回到十八里坡宅院中时,看到阴火老狐正在院中,她知道躲不开,只能走过去告诉师父今天的任务情况。
“楚风呢?”阴火老狐问她。
“他走了。”雪儿低声道。
“走了?你怎么没有把他带过来?”阴火老狐的脸色阴沉下来,盯着雪儿道,“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楚风他不该死。”
“楚风是人,人要杀妖,所以人就该死!”阴火老狐道,“人类杀了我们多少同类,我们杀几个人,也是天经地义的。雪儿,你不要是非不分。”
雪儿道,“可是楚风是好人,师父的是非也不一定是真的是非。”
从来没有徒弟敢这么质疑过阴火老狐,这老狐狸立刻大怒,冲雪儿喝道,“岂有此理!”接着双眼一瞪,目光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刺向了雪儿,“你连为师的话都敢质疑,为师早就告诉过你,对人类不要有同情心,人类残暴无度,杀害生灵无数,这天地间人类就是最该死的!”
“可楚风他……他没有错。”雪儿坚持道。
“他没有错,只是他还没有犯错,他早晚跟他娘一样对我们妖类大肆屠杀,毫不留情。”阴火老狐道,“雪儿,为师警告你,如果你让我发现、你在耍什么小心眼,我就会用九阴真火、毁了你!让你形神俱毁,不得好死!”
形神俱毁,不得好死,雪儿听到这句话,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这时,从附近走过来一个神情阴鸷的黑衣男子,正是雪儿的师兄,死丘勇。
“师父。”死丘勇看了眼雪儿,对阴火老狐道,“雪儿太善良了,还是让徒儿去把楚风抓过来吧。”
“雪儿确实办事不牢靠,没有一件事能办好的。为师本来想给她个机会的。”阴火老狐道,“可是,楚风那小子……”
“师父。”雪儿担心阴火老狐让死丘勇去抓楚风,连忙道,“还是让我去吧,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去把楚风带过来。”
阴火老狐瞧了瞧雪儿,思索了一下,道,“好,那为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办不好,那就休怪为师不留情面!”
“但请师父给我一点宽限,给我五天时间可以吗?”
“五天,可以,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一定会办好的。”雪儿道。
她打算五天后,再跟楚风在春风酒楼会面,之后,她要想个办法让楚风躲起来。
……
楚家。
屋内烛火通明,楚风和玉英盘膝坐在床上,闭目修炼。
玉英修炼了一会儿,先睁开双眼,她这几天又有一些细微的进步,她先下床,穿上绿色绣花鞋鞋子坐在桌边喝茶,喝了一碗温茶,然后又上床,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这是楚风的床,当然也是她给楚风铺的,她躺在床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睁开双眼后,发现楚风还在修炼,一动不动的,一点都不知道疲倦。她无聊之下,抬起一只玉脚,踢了下楚风的后腰,楚风竟然没有反应。
这么入神吗?玉英暗想,肯定是在装,再踢他,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于是又在楚风的腰上轻轻地踢了几下。
楚风终于受不了了,睁开眼睛,斜了一眼躺在床里侧的玉英,道,“别捣乱,没看到我在练功吗?”
“你就不能歇一会儿吗?”玉英说着,又踢了楚风的大腿一下。
楚风被打扰得练不下去了,只好转身,猛地按住了玉英的双脚,道,“脚痒了是吧。”在玉英的脚上用力地捏了一把,道,“再捣乱我就不客气了!现在赶快求饶,求饶我就放了你。”
“我不求饶。”玉英笑着挣扎双脚,还想要踢楚风。
这时,客厅那边忽然响起了阿土的叫声,接着是谢玉竹的声音,叫道,“小土狗,让开!让开!”
“汪汪汪……”阿土不停地叫着。
“夫人来了!”玉英神色一慌,道,“赶快下去!”说着立刻下床,穿上绿色绣花鞋子。
楚天也下了床。
这时谢玉竹已经进了屋,瞧了瞧两人的神色,问道,“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怎么让条狗守在外边,听到我来了,也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