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学此时也纷纷表示要跟着一起去,但李朝阳说人多不好,因为不但会惊走妖精,还可能成为道长的累赘,妨碍道长捉妖,于是不让其他人跟着去,其他人纷纷叹息表示遗憾。
当天晚饭后,李朝阳和楚风就找到老夫子的家,然后两人带着老夫子去找黄鹤道长,在街上走了不久,到了城北一处普通住宅中。推门进去,只见院中站着一位中年道长,身穿灰色道袍,头戴灰色道冠,背负长剑,面色黄瘦,上唇留着两撇八字胡。那道长正在练剑,见到楚风三人,收起了长剑,问李朝阳有何事,李朝阳说城中有妖,想请道长去捉妖,道长没有多说,立刻引领三人进屋。
在烛光中坐下,黄鹤道长看着李朝阳问道,“李公子,你说城中有妖,莫非李公子亲眼见到妖类了?”
李朝阳指着身边坐着的楚风道,“不瞒道长,是我这位朋友楚风亲眼所见。”又转脸对楚风道,“楚风,你把那晚见到的情形再给道长说一遍。”
楚风点头,随后就把那晚在丽春院,半夜见到几个豌豆小人从蜡烛中钻出来的情况告诉了黄鹤道长。黄鹤道长听后,脸上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看上去十分镇定。
楚风和李朝阳接下来问黄鹤道长,那几个豌豆小人是否是妖精。
老夫子盯着黄鹤道长,也等着道长的答案。
黄鹤道长回答道,“贫道与李公子的父亲相识,李公子想必也早有听闻贫道精通捉妖之术,贫道此时也不必隐瞒,只是希望三位知道贫道的身份后,不要对外宣扬,贫道乃是龙虎山天一观的捉妖道人,在世间捉妖三十余年,已捉到大小妖孽数十个,对捉妖这行算得上是经验丰富。”
“龙虎山?”李朝阳惊讶道,“那山上我去过,根本没有任何道观,道长所说的天一观,真的是在龙虎山?”
“龙虎山如今确实是一座荒山,但山上确实有一座天一观。”黄鹤道长道,“世间大道玄妙,岂非凡人所知,李公子对此不必多问,只需像你父亲一样,相信贫道即可。”
“那我相信道长。”李朝阳毫不迟疑地道。
“我也相信道长。”楚风道,如果换做以前,他是不太敢相信什么龙虎山上有什么天一观的,因为龙虎山离此地不过三百里,远近闻名,那山上只有一个破旧的不知名小庙。但自从经过豌豆小人一事,他现在不得不信,在这个世间,一定有许多凡人所不知道的玄妙之事。
老夫子则一脸不屑,对黄鹤道长的说法不以为然。
“道长。”楚风问道,“那几个小人样的妖精,道长可知道他们是什么妖精?”
“那种妖精叫做天蚕精,出生时形如蚕蛹,数月之后破壳而出,成为指尖大小的人形。有些天蚕精被人类修炼者收养后,会时常飞到主人的指尖上跳舞,因此天蚕精也被称为指尖妖。”黄鹤道长道,“指尖妖会人言,通人情,智慧亦如人一般,也能够吸收天地精华,修炼灵力,成就大道。”
“大道?灵力?”楚风道,“道长说的大道是指修炼法术,成为仙人吗?”说这话的时候,楚风的眼中不由得放射出兴奋的光彩,他的内心激动不已,难道从故事书中看到的那些修仙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楚公子不必多问。”黄鹤道长道,“这次是李公子找上门来,贫道给李公子一个面子,帮你们捉到那几个指尖妖,至于其他的事,恕贫道不能多言。”
“为什么不能多言?”楚风好奇。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天界也有天界的律条,楚公子不要让贫道坏了规矩。”
天界?律条?楚风越听越是激动。
李朝阳道,“道长,那请你捉到那几只指尖妖,帮我们四方城除去妖孽,保护我们四方城的百姓安全。”
“只要那几个妖孽还在城中,贫道就一定能捉到他们,今晚待我准备一番,明晚带你们一起去捉妖。”
“好!”李朝阳的神色也有些激动。
离开黄鹤道长的住处,楚风三人各自回家,晚上躺在床上,楚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大道,灵力,天界,指尖妖,这些词汇反复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世间原来真的有妖,世间原来真的有神仙。
一直等到后半夜才进入梦乡,梦中他去了一趟龙虎山,在山中四处寻找天一观的存在,但却怎么也找不到。
次日早上,楚风还没有睁开双眼,迷迷蒙蒙之中忽然感觉到胸前有一片温热,仿佛有一个发热的鸡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股温热透过他的肌肉,进入胸腹,再逐渐地扩散到全身上下、四肢百骸中。
他的整个身躯如同泡在一片温泉中,那些温热的能量不断地滋养着他的身躯。
这种感觉好奇怪,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这种温热的能量已经滋养过他成千上万次。他睁开双眼,朝身躯一望,霎时心头一惊,只见自己的身躯不知为何飘了起来,飘浮在床的上方三尺高处,身上依然搭盖着黄色锦被,而且自己的全身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红色光芒中。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躯被红光笼罩,还飘浮在床的上方?!
楚风心中震惊,下意识之下,使劲想要挣扎,但整个身躯却仿佛被红光困住了,一点都无法挣动,紧接着,他的脑海里突然嗡地一声,瞬间失去了意识。与此同时,他的身躯掉落了下来,落在床上。但掉落床上的时候,身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棉被依然盖在他的身上,他的脑袋也依然安稳地枕着青白色的绣花枕头,从窗外路过的几个丫鬟也没有听到一点屋内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楚风再次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屋内天光大亮,屋外传来几个丫鬟们的说话声,并从院中的树上、不时地传来几只鸟雀清脆的鸣叫声。
而楚风,却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现象,他的身躯散发红光,并飘浮在床上,这件事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如同过去无数个早晨一样,他只依稀记得昨晚做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