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国的国君是个女性,名叫阳呈,人称阳呈女帝,阳呈君,国都就在凤阳郡。
当天下太平以后,就废除了青楼花苑,但是却无端生起了许多恃强凌弱的协迫之事,为此加强了诸多的巡逻守卫,但也无济于事。
最后国相李泽天献计建造“醉花楼”,让那从事暗娼的女子,或者家境贫苦无可生存的女子,随她们自己的意愿,可以去那里卖艺为生。
当然也是可以有其他事宜,但也必须女子本人进行抉择,是否同意对方的请求。
如有强迫行为,也将会受牢狱之苦。
最终阳呈公主,将这不咸不淡的计谋,让众臣共同商讨,实行此决策的同时,也让这个李泽天国相告老还乡了,虽然那年他才刚四十岁。
此刻的李泽天正在醉花楼坐着,没了国相的身份以后,就在这里托旧人关系,混了个醉花楼掌柜的身份,一来是看着自己的计策,所带来的正面起色,二来是镇压醉花楼那些官宦权势,以防在这里倚仗身份寻欢作乐。
如今的李泽天已年逾花甲,相貌和善仪态稳重,一条苍髯胡须花白有序,眉相和气眼中温善,正拿着手中玉壶斟酌香酒,却被门口两个身影吸引了目光。
只见门口一个瘦子,背着一个身着道袍的少女,跟着一个肥胖的身影走进了醉花楼,两人神色慌张的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什么人,然后抬眼就看到了二楼的李泽天。
“哼,好一个不吃斋的花和尚,带你朋友来这里做什么?”
李泽天看着两人登上二楼,恭敬的站在自己身前,没好气的问了一句那胖子。
“李国相说笑了,是我这兄弟信天翁,想你家柳玉红了,这不,给您带了一个少女,让贵公子进行品鉴品鉴。”
那胖子摘下斗笠,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憨厚可掬的笑脸迎合着李泽天。
“唉,别提那个逆子了,要不是他....”
李泽天说着叹了一口气,当年那些苟且之事,都是他的独子李平川所为,二十年前为了能恢复以前的青楼花苑,也是操碎心,不然这逆子迟早会把自己拖下水。
所以打点了一众官员,他们也乐得支持,却没想到阳呈公主早就对此心知肚明,最终自己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信天翁跟花和尚见到夏荷晕倒,被那满村的血腥和江夜的手段吓到,也没了欺凌夏荷的心思,花和尚也怕江夜再次回来,拿了寒月大刀之后,就让信天翁背着夏荷来到了凤阳郡。
即便是这道姑与秋阳府有些瓜葛,也应该没什么人认识,而且这醉花楼在南关门,距离秋阳府步行需要两日之多,今日只要蒙混过去,换些银两就去龙泽国逍遥快活,管他云凤国如何如何。
“我这里不是什么青楼雅苑,不收不收,既然来了就把脸给我看看吧...”
看着信天翁将夏荷的斗笠取下,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李泽天抿着玉杯里的香酒,双眼不由看的出神。
柳眉温润凝脂脸,粉色桃花润轻唇。
沉鱼落雁羞花貌,国色天香玉美人。
“一百两。”
饶是见过世面纵览万千风情的李泽天,从未见过如此出落清新的脸庞,细滑香嫩的脸颊,也有些许成熟的妩媚,此刻也是对着夏荷审视良久,不由改变了刚才想拒之门外的主意。
花和尚跟信天翁听到原本拒绝的李泽天,突然开口说了个价格,不由愣在原地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这老狐狸突然变卦。
“嗯?不够吗?一百两黄金!”
李泽天以为这两人是嫌不够,再次强调了一下,如果不愿意,他还愿意再加价格,这要是送到哪个将军手下,保准能换来的东西,会比任何金银珠宝的获益要多得多。
“不必了,这个女人,我出五百两黄金。”
不知何时李泽天的旁边,坐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男子,脸上带着面罩只露着眼睛,正端着李泽天的酒壶,直接掀起口罩下面,对着玉壶的小嘴慢慢品味起来。
花和尚跟信天翁看到这个男人,正是木家村出来的江夜,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跑,李泽天倒是好像认识江夜,也不去管那两个人,转眼刚想开口说话,却又不见了江夜。
“想走,刀留下。”
江夜站在醉花楼门外,看着花和尚丢下寒月大刀,风也似的逃开了,然后江夜就带着大刀轻轻一跃,跳到了二楼李泽天那。
“把鸢尾花叫来,今天陪我饮上一杯。”
江夜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钱票,正面印着“天地茶庄”,反面印着五道拱门,正是价值五百两黄金的钱票。
“江大侠,你这...”
李泽天看了看江夜推过来的钱票,又看了看对面椅子上的夏荷,难道大侠今天想吃荤的,可是不对啊,等下要去见鸢尾花了,绝不可能在她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我只为只饮酒而来,无心寻乐。”
江夜语气间有股说不出的压抑,李泽天听到这句话也不敢多问,收起钱票之后叫了个花娘让她抱着夏荷,带江夜去雅间等候,却见江夜自己抱起夏荷,让那花娘帮忙带着大刀,轻车熟路的走向了五楼,轻轻推开了一个房间。
江夜坐在桌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夏荷,呼吸平稳悠长,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沉稳淡漠的脸庞,轮廓如刀削一般,双眉如剑向上扬起,如星辰般的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双翼舒展,微抿着颜色偏淡的丹唇,叫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跟十六年前的江夜相比,少了许多的狂放不羁,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只是今年至少三十有六的他,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七八,倒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了。
“哟,来了也不叫我一声,听说你今晚还带了别人?”
正当江夜看着夏荷安静的呼吸,心神沉浸之时,一个倩影推开了房门,怀中抱着一只粉眼白毛玉兔,看到江夜后盈盈一笑,语气间的酸涩似是不悦。
只见这女子内着彩霞七色衣,外披紫色霓裳羽,葱指温润纤细,在玉兔身上拂动间,如蝶翅轻舞;体态妖娆,一袭青丝落在腰间,双鬓发丝环绕,似那天宫树下之玉娥;一张精美无暇的脸上,似有万种风情,双眸流转含情脉脉,两颊桃润之色让人心意迷离,两个酒窝轻轻一点,当真是一笑而百媚生,一眼而摄心魄。
这不是醉花楼的头魁鸢尾花,又能是谁?
鸢尾花坐在江夜旁边,看着两个花娘端着五壶香酒,还有三个酒盏好几种菜肴,纷纷摆在桌子上之后,转身看向了床上的夏荷。
“今晚,只饮酒。”
江夜见到几壶香酒,顿时神色一缓,直接拿在手中饮了起来,似乎有非常多的不畅快,想要痛饮一番来个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