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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春祭大典

莫沉下了山,回到街上发现也是一样的乱,于是下定决心趁乱回家。

就在此时,莫沉听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喂!你一睡便二十多天吗?才出来?算了,不说别的,快来我家!”

莫沉直接被余田抓着手臂往回拉,“欸?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一看就知道这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去你家干嘛?我都快饿死了!”

“有你的信,令尊写的。”

“嗯?我父亲写的?寄你家干嘛?”

莫沉就这样满怀惊疑地来到了余田家。

“你这还有东西吃吗?我很饿欸。”

“亏你还知道‘饿’这二十多天竟然没有把你饿死。”

“真的有如此之久?”

“今日是二月十七,仔细一算都过去二十四天了,既然没饿死,那你就撑死吧,厨房里有一大锅粥。”说着,余田还向着厨房一指。

二人到了厨房里,余田拿了最大的一个碗,舀了满满的粥水......

“喏,你的信我帮你拿来了。”说着,还向莫沉递过来一封信。

莫沉接过信封,一大口将粥水饮尽后,把信打开。

里边只有一首诗,可莫沉除了诗名题头,其他的都读不明白写的是什么。

“父为赵府宴贺...这赵府是那个赵府啊?姓赵的人多了去了,欸,对了你知道这‘赵府’指的是哪个么?”

“当初送信来的人是锦官城赵家的人,估计就是那家吧,而且还恰好在寄来当日办了个很大的宴席,听闻是他家家主米寿。”

“锦官城赵家?米寿?怪不得今年年初时的炮仗放得跟不要钱一样,吵得我妹妹都睡不着。那这样以来便可以定下了,这‘赵府’指的就是锦官城的赵府...那这样看来不就是一篇歌功颂德的诗吗?而且还是颂他赵家的功,为何要寄回家?难道就不能亲自带回来吗?”

一听这话,余田也觉得有点道理,便感觉莫暅良完全有理由带回来,可其如今并没有如此做。余田便感觉莫暅良如此为之,应该有些深意在里面。

“或许这就是令尊的用意所在吧!而且,我也许久未见令尊尊容了。”余田想了想道。

“多久?十几天?”莫沉赶紧问道。

“大家彼此都住在藏仙谷,虽然这谷挺大的,住得远点的至少隔个两三天还是能见到的。可我却半月有余未见令尊了,或许令尊知道自己将会在这段时间消失,故而留下一封信给你吧。你好好吃着,我也得去看看谷仓了,免得被你招来的鸟啄了去。欸,对了,记得回去洗澡!”说罢,就向外边跑去。

当莫沉回到家打水沐浴之后,竟又在家里发现了一封父亲的留信,落款是正月廿八。

信上说:“父赴宴,不日即归。”

可如今都二月十七了,父亲尚未回来,看来那赵府的寿宴有鬼!

“看来得去那赵府瞧瞧了。”莫沉这样想到,却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人族?修为还如此低下!”

莫沉吓了一跳,因为在自己的感应范围内,并无人影,而那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般。

“谁?”莫沉在房间里喊道。

“罢了!君吾命魂已系,便只能休戚与共。吾可语(此字见注解)汝,汝虽不才,而若从吾所修,则去长生不远矣。”话语里充满自信。

“啊?你说什么?”

“你这人当真不近风雅,连话都听不懂,难不成我会说错你们人族的话?还有,勿要像个盗贼一般东张西望,我就在你脑子里。”

莫沉闻之,先是一惊,随后又阴沉下脸色来道:“阁下既然能进,那也请阁下快从我脑子里出来。”

“恕我不可为之,若我如今抽魂而去,则难逃魂飞魄散的下场,况且还是你自己请我进来的。”

而莫沉听了更是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请你进来了?”

“难道激发阵符的,非你之血?”

“血?”说到这时,莫沉才想起来自己曾用不慎被瓷片划破的手去把玩那储物戒里的兽卵。“难道他之前都一直待在那颗蛋里?”莫沉心里推测着。

“敢问阁下,之前是否都待在那枚蛋里?而这又是为何?”

“自保。”

“为何要自保?”

“无可奉告。”脑中人的语气冰冷,连莫沉听着都打了个寒战。

他仿佛见莫沉打了个抖,又一正说道:“现在,你只需知道,我来指点你的修行。”

“指点我...修行?”

“废话少说,寻一静处打坐,让我看看你资质如何!”这话语生硬得很,像一道命令一般使人不敢违背。

莫沉听话坐下,盘起腿。

“你先张开神念。”又是一道从脑海中传来的声音。

“张开什么?什么是神念?”

而这次,隔了许久,那个声音才再次传出。

“就是这个。”这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莫沉感觉脑子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脊背也随之一挺。

这一狠狠扎之后,莫沉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窜出,像一张网似的铺在周围,并扩张到十丈远为止。

而在这个范围内,只需坐在茅席上闭着眼,无论是房内的文案上的蝇头小字,柜上摆放的木盒、陶罐,房外的野草几株、露水几颗,就好似眼睛看到一般,可一一数来。

“原来......这就是神念啊。”莫沉由衷地感叹道。

“这也叫做神识,似有似无,似虚似实,妙用万千。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如何修行?便借此契机,将你所有疑惑都道出来,我来替你解答。”莫沉可以听出此人语气中的深深无奈。

“那我问你,这些似有似无的气体是什么?是带有颜色的这些。”莫沉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

却没想到得一声毫无感情的回答:“灵气,五种颜色各自对应五行。”

“那这些小皮袋子如何使用?”莫沉边问边掏出那两个之前在初阳真人身上得到的储物袋。

那人依旧语气冰冷地回答道:“此曰‘乾坤袋’又名‘储物袋’,以你神念浸之,自知其用。”

莫沉听闻便控制着自己的神念,向其中一只储物袋探去。果然能看见里边的东西。

里边的空间约八丈见方,满地皆是一种亮晶晶的小石头,粗略一扫也有上万之多,而两边则分别摆放了一些木盒和玉制的长筒。莫沉如之前使用那储物戒一般,用神念锁定了一颗石头、一枚玉制长筒,一只木盒后,将神念抽离储物袋。

“那这三样东西分别是什么?有用吗?”

“此曰‘灵石’,修仙界的硬通货。此曰‘玉简’以玉制成,用于记事与传功授法。此曰‘封灵匣’,用于收藏灵果、灵草、灵药、丹药等物,其表面存在的禁制可防止灵力流失。还有,你先把东西收起来,我教你内视之法与神念交流。免得他人认为你得了癔症而跟空气讲话。”

“你按我说的做。先将一些神念收回识海,再向其他部位探去.......”

莫沉依其所述,将些许神念收回脑中,顿时感觉自己外放神念所感应的景象模糊了一些。但随着神念收回脑内,莫沉心中惊骇莫名。

因为莫沉竟然看见了自己体内的条条经脉!之后,神念回到脑中,仿佛自己到了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但远处似乎有一点火光,火光愈来愈近。莫沉发现这竟是一只浑身带火的禽鸟,和书中所言的凤凰十分相似。

那浴火的凤凰嘴未张开,竟道出人言:“这便是你的识海,命魂所生之处,意识之源。若识海溃散,则智如襁褓之婴。从今往后,我的神识与魂魄将寄附于你,你也可留下一缕神念于此,你我便可以交流了。”

“为何要待在此处言谈?你又为何要以禽鸟身示人?”

“禽鸟之身?这便是我肉身的模样,未经任何文饰变化过!用神念言谈无需张口动舌,他人无法窥切旁听。只需心念一动,对方便可心领神会,瞬间可成。倘若不信,你去看看你家更漏里的漏箭才上浮了多少?”

莫沉便留了一缕神念在此,其余外放向更漏探去,竟发现更漏中的漏箭才上浮了毫厘之距,那么说明自己才和那只凤凰说了半盏茶时间!

“如何?我未诓你吧?”

“算是吧!”

“真是龙游浅滩受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年,敢用如此口气和我说话的,不过两手之数。对了,我劝你趁着这几天多学点本领好有手段搭救汝父,不然,我看他怕是活不长了。”

“为何?”话题转向自己行踪未名的父亲,莫沉顿时提了精神。

“方才,我的意识从长年的沉睡中苏醒,听见了你们二人的交谈,在你们看来是一篇颂德吹捧的诗,而在我看来则另有涵义。”

“哦?”莫沉拿出了父亲寄给余田的信。

“你仔细了看,句的首字按句意可以拆分和组合。先看看首联的两句:‘走商广结天下心’,和‘肖小见绝海河清’,宵小的‘宵’字是有宝盖头的,而此处略去了宝盖头......”

“那这难道不是假借之字吗?诗文里的假借字经常会见到,这有何奇怪的?”

“虽可以说是假借之字,但其用意就是要去掉宝盖头。因为只有这样,‘走’字和‘肖’字才能组合成一个‘赵’字。后面的‘闲’字提出来写,紧跟着的‘土’字和‘亢’字一组合就是‘坑’字,再接着把后边的‘家’、‘吾’、‘丰’字也都一同抄下来。就会发现一句:赵闲坑家吾丰......”

莫沉忍不住打断说:“可这连不成表意通达的话啊!”

“你先别急,还得按句中的意思加之变形,颔联的‘闲人家里不植木’不就告诉你‘闲’字里的‘木’字要去掉么?‘闲’字去掉‘木’则为‘门’字。再看颈联的‘家国或出玉彘醽’一句则需要一次变动两个字。‘国’字里边的‘或’字出来了,就剩下‘口’了,再看‘家’字出了什么,句中既说了‘或’出,还说了出‘玉彘醽’,‘家’字与‘玉’和‘醽’二字关系不大,解‘家’字的关键在于‘彘’,‘彘’是猪的意思,猪也有另外的别字,那就是‘豕’字,将‘家’字里的‘豕’字去了,便只剩下一个宝盖头。此句改出来的‘宀’与‘口’显然告诉人得组字,‘宀’与‘口’组不成字,那就拿‘吾’和‘丰’字去凑。‘吾’字显然不可,而‘丰’字也与‘宀’、‘口’不是一家人。‘丰衣足食’就有多、剩余的意思,那便把用做食的‘豆’字和把两个‘丰’包起来的衣服扒去,不就剩‘丰’了吗?‘宀’、‘口’、‘丰’一组合不是‘害’字吗?而如此一来,藏在诗中的话算是被解开了。”

“赵门坑害吾!”莫沉惊道。

“虽‘害’字的解释牵强些,但说明汝父当时的情况确实危急,故而无暇多想,文笔下得浅些,也是情有可原了。”

“看来还真是那赵府搞的鬼,我得立即去一趟,锦官城离这不远。”

“你疯了吗?那赵家有能力除掉他,自然也有办法抹杀你一个小子!你若身亡,我定陨落。”

“你死管我何事?家父危在旦夕,我岂能无动于衷?”莫沉愤然道。

“别急,汝父尚有话留给你!”

“噢?当真?”莫沉停住了脚步。

“然也,汝父估计早想到了你会迫不及待地救他,所以他专门还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信你看颈联的‘亢龙一出岂有悔’一句便是警告你勿要冲动的。我虽不知你父亲是如何圆解在颂诗里面写‘亢龙有悔’的,但他即便能圆,怕是也费了不少口舌吧?”

“也是,如今我手无寸铁,去了也是羊入虎口。”莫沉终于冷静下来了。

“这几日,你便呆在家练一些最基本的术法。我给你五日时间,定要给我将传音术、驱物术、神行术、巨力术和五行杂术学会了......”

而与此同时,唯剑门这边的情况显然更加危急。

“你们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就连拿着驭火盘运集地火辅助炼器之人这样的白痴无脑的事都不会干!若是我爹此番祭炼魔剑失败而遭到反噬,我定会将你们发配到孑然屿!”一个头戴高冠的男子气急败坏地吼着面前的两位修士。

“少宗主息怒啊!驭火盘之前毫无反应,火灵气如不受控制一般向外流失......”

那被唤作少宗主的年轻男子此时虽想反驳些什么,却也能感应得到,炼器堂内本应充盈着精纯的火灵气,而现在的炼器堂竟一片清爽,先前的燥热之气如不存在一般。

故而他也只能暂时所信了他们的话,从嘴边挤出一句:“哼,有你们好看的。”

这时,笼罩在山间的云雾一开,飘来几位风仙道骨的老者。

“少宗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宗势力范围内的火灵气被抽空,剩余属性的灵气也稀薄了许多。而宗主此时正在祭炼魔剑,若无刚烈的火气压制,后果不堪设想啊!!”其中一位虬须老者对少宗主抱拳说道。

“几位长老来了正好,替我拿一拿主意。”少宗主回礼道。

“此事当真怪异,宗外弟子来报说,仍有火灵气不断的向南边运去,便是聚灵阵也无法聚灵了。”

“依老夫之见,怕是南方楚天之地有火属性的异宝出世,或是修炼火系功法之人在渡飞升之劫......”

那位长老还想说下去,可就在这时,从南边传来一声凤鸣,这声凤鸣绵绵悠悠,让人听了舒心不已。

而在场的少宗主、长老们与一众弟子都十分惊讶的是,这声凤鸣竟使得飘荡于谷峰之间的山岚逸散。

这些山岚都是仙门宗派特地设阵用于营造仙道意境的,若是这些山岚雾气散了,这说明阵法已经被破了。

“这...这居然仅凭一声高鸣,便破了我宗的一部二阶阵法!这...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妖族大能者?”

又过了一会儿,四面八方都有传音符飞来,个个都是加急。

道道激发的传音符带着长长的焰尾穿过林间,如火雨骤降,气势纷然!

几位长老对着那群激射而来的传音符轻轻一点,便召到了手上或是身边。

长老们听完后弹指一挥将传音符化为灰烬,之后便露出满面愁容。

“如何了?诸位长老不妨直说。”

“此叫声将宗门一些低阶阵法给破去了,大多是弟子们用于看护洞府的盾阵。一些弟子对此,牢骚不止。还好护派大阵并未出现纰漏。”

“嗯。既然护派大阵大阵无妨,那就是小事了,之后吩咐管事之人再发一套盾阵即可......”

突然,之前祥云熠熠的山头阴云密布,而下方赫然是宗主祭炼魔器的那间炼器房!

“糟了,宗主压制不住那把魔剑了!”一旁的弟子喊道!

那几位长老忽然凭空消失,各自出现在山头的八个方位。

“快来人,开启炼器堂的封灵阵!绝不能让这里的动静传出去,若有口风不严者,以叛门罪受刑!”其中一位长老喝道,并还将法力运向喉部,使声音回荡在唯剑门炼器堂的峰头。

炼器堂的所有弟子听到了都是一怔,赶紧办事。

“诸位长老快于我一同劫云,压制魔灵。”

“不可!少宗主不可啊!宗主都无法压制魔灵,已是受到术法反噬,十分危急,少宗主快回宗门主峰掌管主事,此处由我等长老联手打压即可。”

话音刚落,几位长老或是冷哼一声,或是袖袍一拂,几股强大的气息便从各个方位将不断扩散的劫云给压了回去......

二月十七日这一天,修仙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各地各处的火灵气皆被调到了海沿汇一带。

虽聚于海沿汇的火灵气在半日后就开始消散开来,但对此的传言可不少。

有的说海沿汇的徐宗主最近练成了神功,修为大涨,之后的一段时间可能会大肆扩张海沿汇的势力范围;有的人说在海沿汇势力境内有火属性异宝出世,故而引发此等大范围的天地异象。

五日之后,也就是二月廿一这天,当今修仙界有头有脸的宗门仙派皆派长老或后起弟子汇聚于某处......

“徐宗主,你好歹解释下吧!为何贵宗领地之内会出现此等异象?我等宗门的损失可不小啊,许多修习火属性功法的弟子都在当日修炼是出现失误不说,其余附属的大小宗门炼器堂都因为地脉之火被抽空至贵地而无法炼器......”

“是啊,被抽调的灵气似乎都是强制调走,连门派里面的聚灵阵都聚不了灵气了!”

“且不言此些小事,之后传遍天下的一声凤鸣声虽有令人增进神魂修为之效,却亦有破阵之能啊。大小坊市、仙门客栈内的一些低阶阵法都是直接被破去了。”

“难不成还真是如传言所说,徐宗主境内有火属性异宝现世,其中的守护之灵乃一只有凤凰血脉的妖族。”

诸如此等言语在聚会之上起而不息......

徐宗主稍一正色,踏出一步出现在高台之上说道:“诸位宗主、长老、道友且静一静,听我一言。此事之始作俑者,绝非我海沿汇之人为之!况且我宗之损失更为惨重啊。那日浓郁无比的火灵气虽让修习火系功法的弟子修炼事半功倍,修为大涨,可我一沿海宗门又有多少修习火系功法的弟子呢?其余弟子则是事倍而功半,苦不堪言呐。各位宗门只是二阶及以下阵法受破,而我宗门更是损失了不少三阶阵法啊!甚至还想拜托诸位助在下捉拿那为非作歹之人啊。”

“依老夫之见,此时怕是非‘人’所为。”

“附议!”

“附议!”又有几人认同之前那位老者所言。

“那叫声表明怕是有火系妖族大能者入了我人族腹地!”

“对啊,如今我人族之地竟然开始有罕见的妖族之踪迹了。”

“哦?诸宗门也是闹妖乱?”徐宗主问道。

“嗯,前不久,我宗巡视的弟子收到不少凡人之国的求助信,说有多起傲因食人案...”

“贵宗也是闹傲因的妖乱?”

“是的,虽说只有炼气修为,许多都灵智未开,可十分记仇,若是有同类被杀,周围的傲因会循其妖气而来,进行屠杀...”

徐宗主见四下都开始讨论着妖乱之事,便歇了口气。

而莫沉,经过多日的修习,终于将修仙最基本的一些术法学会,但也只是会而已,并没有达到熟练的地步。

“最后这两日你就时时练习这些术法,一遍一遍的练!此些皆是最基本的术法,若两日时间都做不到瞬发,我便强制夺取你肉身的控制权,逃离此地!”

“啊?为何要逃?”

“我的复苏已经引起了大规模的天地异象,估计已是受到此界巅峰势力或人物的注意,正在排查可疑人物...”

“那为何都数日过去了依旧风平浪静?”

“因为他们都认为能弄出此等规模异变的定然也是个大人物,故而不查你这些废物而已!”

“你...”

是夜,莫沉跑到院里捻起法诀,开始施展遁术。不一会儿,莫沉竟然整个人慢慢地凌空浮起,升向空中。

“虽不算熟练,但至少不像之前一样控制不好速度与方向,有时撞上树,有时脑袋顶到檐...”莫沉自我感觉良好,还这样想到。

但同时脑子里也响起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学了好几日,你就拿这个叫‘御空而行’?你看蒲公英都飘得比你快!”

莫沉闻之,看了看飘向远处的蒲公英,脸面上确实有些挂不住。

约莫盏茶时间过去了,莫沉落在一间屋舍的瓦上。

莫沉用神念探向屋内,发现正在核对账本,认真得很,似乎都没听见有人走在瓦片上。

莫沉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门外,后又推门而进。“欸!这账本就这么好看吗?”

“噢!老客人啊!我懂你无事不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包在我身上!”

“哼,你这破屋哪是三宝殿?给你看看这个!”莫沉边说边一手捻诀,召来一小团火焰。

“怎么样?厉害吧?我还能飞呢!”

“你小心点,别烧到我的东西。”

“嗯...我这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大概就是在后天吧,我就要离开藏仙谷了...而且...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呃...嗯,我知道了,你本就是这池中金鲤,‘一遇风云便化龙’,燕雀岂能强留鸿鹄?”

“我也不想啊...这藏仙谷这么美,春有桃心酥,夏有铃铛果,秋有糖月饼,冬有万鱼宴...”

“不不,藏仙谷哪有什么好的,若你呆在这,怎会有出息?”

“你可以同我一起踏入修仙途啊,相比之下,做个逍遥自在的仙人不更好吗?”

“唉,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再继逍遥?”

突然,莫沉撸起余田的袖子,把住其手腕处。

“你干嘛啊?”

“帮你把脉呢!”过了一会,莫沉抽离了自己的手,低声道:“真的不行吗?”

“啊?什么不行?”余田问道。

“没啥。”莫沉听完传音以后,甚是失落。

之后,莫沉一人飘于徐徐夜风中,抬首望着迷离的夜空。

“你方才怎么不用神念交流了?”

“呃,一时忘了。哦!他真的不可以吗?”

“我替你看过了,他就是凡人一个,根本没有灵根,没有灵根,谈何修行?”

莫沉闻之,叹了口气道:“好吧!回去休息了。这春天的风吹得有些冷。”

“唉!修仙,就是要斩断这些红尘俗事的,世间多少人也在哀叹自己的父母、友人没有灵根...总之,仙凡两隔你自己以后多多领悟。”

又过来一日。二月廿三,春分节气。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暖暖的春风将细叶与零落的花瓣吹响空中,空气里弥漫着花蕊香甜的芳香。

春分日,全谷的人都到了祠堂,进行春祭。(见附于正文的注解。)

祠堂内外的鞭炮,管弦丝竹之声不绝。

众人穿着古朴至极礼服,男着蟒纹、夔龙纹,女着祥云纹、百花纹之衣。个个都排着长队,求香洗尘。

祭台上,一耄耋老者牵着牛,一农夫扶犁,一人捧着敬神礼箱,又一人一手揽着装满五谷种子之篮,另一手从中抓取谷种,撒向空中,由撒向祭台之下的人们。

之后,那四人对着谷神、春神句芒的神像各行九推之礼。

待此四人礼毕,另有一女登台高呼:“整衣冠!”高台之下的人们立即相互正衣、正冠、弄发,一番整理之后,向着谷神和春神的神像深深一拜。

接下来,在场的家族或人们皆登台净手,向其行一跪三叩首之礼,按辈分依次敬酒、敬茶、敬馔、敬饭、敬甜丸、敬五谷种、敬发粿、敬三牲。

“欸!都春祭大典了,怎么还未见到令尊啊?”

“我也很急啊!哦!付安生一家也未见呢!难道那瞿家做了什么害天理的事吗?”

“没,我将他们撤出了藏仙谷,去了我堂兄所营的余思客栈去了,让他们养好伤再看情况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

“嗯,好了,好了,齐诵祝文了!”

随着高台上那位女子的引导,众人齐诵道:“众民始祖,肇兴稼穑,福佑黎庶,启后承前,立春吉日,谨捧仪章,聿修祀典,洁治豆笾。惟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齐声诵读祝文过后,祭礼主管接过祝文,当场焚之。

再后,祭礼主管高喝:“请诸位移步到祠堂之外,享用春祭大宴。”

再后来,又是一拨未参与祭祀的村民进入祠堂,祠堂内的人则从后门去往春祭大宴。

“哇!全羊!全猪!还不止一种做法呢!”

“那不是?还等什么?”莫沉向余田说道。

二人立即入座参宴。

“欸!帮我从那边那几只河虾过来!”

“那你得拿你右手边的一碟螺蛳跟我换!”

“给!”

正当莫沉二人吃得正欢的时候,一个肥圆的身影闯入眼帘。

“肥头痣膘!”余天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用手肘推了推莫沉。

“我看见他那颗痣就好笑!”莫沉说得挺大声。

“你说什么?”瞿志彪注意到了莫沉,转过头来怒道。

一旁的余田一看就感觉糟了,心道:“坏了!莫沉万一知道那事估计要炸了。”

“你们两个也配在这吃春祭大宴?”瞿志彪嘲讽道。

“怎么不配?下一年就是你躺在这宴席之上!”莫沉边说边将啃了一口的猪肘子往桌子一上一砸。

瞿志彪看了一眼桌上的烧猪,顿时恼羞成怒道:“父亲,快看!这莫沉在这呢!”

在门边上与熟人寒暄的瞿精明立即闻声而来。

“哟哟哟!真是不费我上心,终于将你小子给逼出来了!”

而周围逢场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

“哼,什么叫做你逼出来了?我自己爱出来就出来,该怎样怎样!谁能左右?”莫沉将自己的一只脚踩在了木凳上,明显已经怒了。

“哦?难道不是听说我烧了你娘的坟才气出来的吗?”瞿精明嘴角上扬,狞笑道。

“你说什么?”莫沉惊疑。

“没听见么?我说我抄了你娘的坟,还把她的棺烧了。”瞿精明又笑着说了一遍。

“你!...”莫沉气得用手指着瞿精明,但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卡着一样。

“若你把你在地窖里得到的一切给我,我保你天天都有如此大宴享用!”

“哼!你这该天杀的!”

一旁的余田抓着羊蹄子说不上话,只能暗在心中道:“这瞿精明...活着不好吗?”

“给我抓住他!”瞿精明向身后吩咐道。

一群彪形大汉立即上前。

可突然,一股气息从莫沉体内迸发,将人群震开,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瞿精明的领口,施展术法凌空而起。

“大...大侠饶命啊!”瞿精明没想到莫沉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学会了那些仙家秘术。

“还饶命?去阴间谢罪吧!”莫沉另一手就是直接一道法诀打在瞿精明身上。

只见瞿精明的衣裳立即燃起火焰。而随后莫沉的手又一放,瞿精明便从高空中向山涧落去。

“啊!”山涧顿时回荡着瞿精明的惨叫。

莫沉又回去举行着春祭大典的山头,将余田一抓,又飞向空中,也没注意余天惊恐至极的神情。

一会后,莫沉带着余田在家里院中落下。

莫沉先将父亲之前历年所制的精墨与卖墨所得钱财装进储物戒后,将地契交给了余田。

“喏,这时我家的地契。之后,你就帮我管这宅子了,要卖要租,随你的便。只要地契在你手中,瞿家没有户部的许可也不敢乱来。”

余田的双眼有些失神,嘴巴也半张着说不出话,半天才挤出来一个好字。

“余兄!沉弟走了,虽不知何时能回来。”莫沉凌于空中,广袖飘摇。

“保重!”余田长叹一声,无奈的对着莫沉抱拳道。

“我走咯!”莫沉随着被暖风吹拂的祝文灰烬,消失在远处。

语:yù,古汉语意为“告诉”

即将开启下卷!【山重水复疑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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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越前是世界杀手榜排名第十的“zz”,拥有着嗜血的手段和一颗护短的心,穿越后是天赋惊人的修灵者;他,绝代风华,是无数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人前是她深明大义的师父,人后是她腹黑狡诈的大尾巴狼夫君。遇上他,她知道一个真理,那就是,天生一对,璧人成双简直是胡扯!什么叫做半夜爬墙,什么叫坐近水楼阁先得月,什么叫做挖坑给娘子跳……来这里!云霖仙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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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天大佬聊天群什么?你说嬴政算不得大佬?你怕是还没见到建立运朝的嬴政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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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机深沉,蛇蝎毒肠的少年,是同门人人称赞的榜样,为长辈口中的可造之才。玩弄世间英豪,杀人下手毫无顾忌,祸殃他人性命的他最终却抱得美人归,了却心愿。他古道热肠,侠者仁心得少年,却成同门口中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的孽障。是非功过,世事寡凉,怀有一腔热血的他造人算计,亲人遭低手迫害,悲愤的他用自己的方式讨回公道。最终面对仇人时,他选择放下屠刀,踏入烟雨蒙蒙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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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的一次回眸,便是千年的相守。万万年的等待也只为一人。二人在万万年前便已相识。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相见却不相识,但那份灵魂呼应,却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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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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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世界文学史上,安徒生是第一个自觉地把童话的娱乐作用和教育作用紧密结合起来,并明确提出要用童话来争取新的一代的伟大作家。正因为安徒生能把童话意义提到这样的高度,所以他才能远远超出以往童话作家们那种只是收集、整理和加工民间故事的做法,独立地“用一切感情和思想”来创作童话,使其童话创作无论从思想的深刻、艺术的高超,还是从题材的广泛、影响的巨大等方面,都取得了空前的成就。一起来翻阅《安徒生》吧!